第二章 飞龙九招
课堂开始。 夫子用平缓深邃的语调，将轶闻秘史娓娓道来。 数万年前，在某异界面，人类创造了高度的文明。人们不必见面，就可利用器物远距离通话；不必出门，利用器物就可以获知天下事；不必修仙问道，利用器物就可以急速移动到各地，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甚至可以遨游星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但是人类自身却无法修炼。经过不断的探索，人类通过大机缘，终于获知了秘密。原来，某个或者某些远古大能不知何故，以无边法力封锁了那片看似无垠的界面，抽取灵力，压制灵脉，导致了人类自身弱小无比。还创设恒星，引住行星绕行，借以困住人类。 通过无数艰辛的努力和超出想象的牺牲，部分人类依仗飞行器物，突破桎梏。又经过无尽的飞行、凭着超人的坚毅、克服难以估量的困难，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本界面，降落于这片大陆。 他们惊喜地发现，此地可以修身练气，本地原始居民早熟且长寿，于是他们教导本地原始居民其文明精华，传授典籍技艺，沿革风土人情，承袭历法文化，但是很多秘籍在漫长的征途中遗失了。当然，或许大陆顶级势力，保留些许技能，却密而不传。若干岁月过去，偶有一些泄密，已经历经若干改造化为众生司空见惯之事物。 孩童们怔怔听着，虽然有些东西似懂非懂，仍满脸充斥陶醉向往之情。 云虎最先回过神儿来，忍不住问道：“什么神奇器物能够不见面就通话能够不出门即知天下什么器物能够飞天遁地夫子可曾见识” 夫子拈须道：“只是祖宗记载以及传说罢了。部分流传下来加以转变和发展，例如修士传音之音铃，可以做到千万里之外进行通话。至于其他的，为师也没有见过。” 云虎又继续问道：“那什么是界面呢” 夫子回道：“界面又叫宇宙，就是本域星空的总称，内有无数星系，广袤无垠。” 瘦猴提问道：“夫子，我们都能成为修士吗” 夫子呵呵一笑，“莫急，我马上结合地理一并道来。” 原来，此星球名为地灵星，乃是远道而来之先祖所起，含有纪念其故乡“地球”及发现灵气之意。 地月星围绕地灵星旋转，地灵星围绕狄日星旋转。 地灵星上，又有五个大陆和一片海域。 万万千千生灵生活其中，主要七个大种族，各族支线更是不计其数。经过数千上万年争斗，目前基本相安无事，各族有聚居之地，也有散落杂居之处，特别是几个人类帝国帝都，各族混居，繁荣无比。 勤学好问的云虎又忍不住说道：“夫子，您还没说有哪五个大陆、哪七大种族呢” 夫子居然卖了个关子，赞许道：“云虎心细如发，但是具体哪五个大陆、哪七大种族，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 夫子继续介绍其他内容。 各族有灵脉者，均可修炼成为修士。以人族为例，层次分为聚气、固脉、成丹、化婴、皇境、飞灵；职业主要分战士、法师、道士、隐士、箭士、丹士，还有不少特殊职业，各职业又可交叉，而每个职业细分又不同，如战士分狂战、斗战、盾战等。 各职业所处层次不同，名称不尽相同，各族亦是如此。 凡人世界，更是职业千百种，非一时所能细说。 小村所在之地，为木灵大陆人类五大帝国之一，青云帝国江南道的南方水乡。 “大千世界，缤纷繁杂，无尽未来，需要你们去探知。”夫子总结道。 各孩童早已听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 不一会儿，又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夫子夫子，我们怎么成为修士” “修士是长生不老吗” “夫子，您是修士吗” “这个我知道”瘦猴猛然大叫，“我爷爷的爷爷小时候就是夫子的学生，这都快一百年了。夫子石屋的对联还是我爷爷的爷爷想的呢” 啊怎么可能周围一片惊讶之声，似惊叹、似不信、似不解。 “这倒是真的。”夫子淡淡一笑，“虽不十分工整，难得意境不错。我就加了横批，勉强观之。” “嘿嘿。”瘦猴摸摸自己后脑勺，又害羞又得意。 “修士看来不能长生不老。”云龙拿眼瞅着夫子的白眉白须，悄悄跟云虎说道，“你看夫子的眉毛胡须” 不料夫子早已听去，也不说破，继续道：“有灵脉自可修炼，至于寿命，凡人健康无恙者，过百岁而无虞；聚气增寿百年，固脉又增寿二百年，成丹、化婴、皇境更是增寿数百甚至数千年” “哇噻”“啊啊啊”众童又是一片沸腾。 “夫子，怎么做修士” “我要修炼啊啊” “夫子，做修士难不难啊” 等七嘴八舌的顽童们渐渐平静下来，夫子才又开口:“修仙之路漫长崎岖，千难万险不足以描述之，多少惊艳才绝之士陨落其中，又岂是骨山血海所能形容” 见一瓢冷水浇得孩童们噤声不语，夫子继续道：“十二年一次飞剑门招徒考试明春即将开始，是否踏入修士之路，下课之后，你们回家跟父母商量。下课” 夫子拂袖而走，各童子也没有往日下课后的欢声笑语，一个个怀揣心思，默默跑步回家。 云龙云虎进了家门，沉声打招呼：“爹大娘二娘”然后就闭嘴不言。 家人都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都很纳闷今儿这俩娃是怎么了。 一家之主田飞龙皱了皱眉头，没吭声。旁边的大娘田郑氏问道：“你们平时大大咧咧的，这天儿刚擦黑，怎么太阳又从北边升起来了” 云龙云虎依然沉默，二娘田薛氏赶忙道：“先吃饭再说，饭桌上好说话。” 这是一个殷实之家，青瓦房十进，另有厢房、杂物间、家禽舍、粮仓，甚至还有马厩。 此时一家人围坐在大圆桌旁，膀大腰圆的田飞龙居于上座，大娘二娘左右坐着，两个丫鬟侧后方伺候着，对面是云龙云虎。 气氛依然沉闷，云龙云虎低头扒饭，一家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面前的十菜四汤之上。 田飞龙放下筷子，“云龙，到底怎么回事” 家主发问，其他人也赶忙停下筷子静听。 云龙嗫嚅道：“夫子说，明儿春飞剑门要考试了。我们兄弟俩不知道该不该去。” “要门试了呀”田飞龙道，“十二年一次，时间过得真快。” 二娘却是直直地盯住云虎，眼神复杂难明。后者低着头，没有发现。 “好”田飞龙大喊一声，“你们大了，有些话，该给你们说说了。”见云龙云虎聚起精神来倾听，田飞龙继续道，“当年，我也曾通过重重考试，入选飞剑门，深受家师封长老器重。飞剑门虽以练剑为主，但家师见我膂力过人，用枪更适合，遂请求其好友炼器宗高手为我打造一把七十斤飞龙枪” 其他人听了震惊不已，就连大娘二娘也是惊诧莫名，显然连她俩都不知道家主往事。 “秋儿院内掌灯”田飞龙吩咐一个丫环，然后对其他人说道，“都到院子里等我。” 众人不解其意，纷纷移步院内。 不一会，只见田飞龙走了出来，手持一把七尺长枪，通体银白，在灯火照映下泛出幽幽寒光。 “嘿”田飞龙吼一声，挽了个枪花。 “蛟龙出海”枪尖猛然斜挑，加快了速度。 “一线飞龙”“横扫千敌”“龙罩九天” 只见飞龙枪像活了的蛟龙一般，或刺、或扫、或旋转，舞得是密不透风，让人眼花缭乱。 “力刺万钧”田飞龙一声大喊，一道白光自枪头刺出，所指之处院墙垮塌、数百米外的老树也是断了七八棵。 好家人都是一片叫好声，唯有二娘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飞龙微喘，呼了一口气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继续吃饭。”招呼众人回屋，也不管那断墙残树。 殊不知，四道黑影急速而来，过了一会，又悄悄散去。 饭桌上，云龙云虎缠着家主问个不停。 田飞龙介绍说，这是祖传枪法，名叫飞龙九招，如果配合修士练气，则如虎添翼，同级之中罕有对手。当年已练至聚气三层，年纪不大已成为门内同一辈之翘楚，可惜当时突然传来高堂病危消息，赶回家时已然不治。 等到守孝三年之后，再返飞剑门，才知道自己错失了一系列重大比试和提升的机会，家师封长老盛怒之下将自己逐出师门，并发誓不再收关门弟子。 自己道心受损，也没有再修炼的心思，于是回乡蹉跎岁月至今，偶尔才趁无人之时耍一会飞龙枪。 一家子听完之后都面色错愕。 “云龙云虎”田飞龙猛然一喝，“好男儿自当热血手中银枪扫八荒祖传枪法不可偏废自现在起，每日早晚，必须练枪一个时辰” “是”兄弟俩应诺。 一家人继续晚饭，谁也没注意到，二娘的嘴边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