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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血色残阳第一百二十三章文武

    第一百二十三章文武

    几个人听了这话都是相视一笑,华国现代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玫瑰都是带刺的,男人都是jiàn)骨头,你越是对他没有好脸sè,他越是往前凑,这个时候虽然没有什么玫瑰之说,但况却是如出一辙。

    就见几个家伙好像都是眼睛一亮,到是那个叫文杰的胆子最大,打了个哈哈,看张燕穿男装,赶紧拱手为礼,脸上带笑说道:“这位……兄台请了,瞧兄台风神俊朗,一表人才,到是兄弟失礼了,不如移玉过来,大家交个朋友,也好过一人枯坐不是,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张燕到是没有什么,她自小就立志要当个不让须眉的巾帼女杰,自是没有寻常女子的那么多的规矩,只是现在托庇与张弃之下,心中对张弃又存了些畏惧之心,虽是很想过去和这些人谈笑一番,但张弃的脸sè还是要看的,于是,偷眼向张弃望去,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了期望之sè。

    张弃到也不为己甚,当初决定带着这位千金小姐上路,就是有感这个女子有一股男儿气概,颇有几分华国现代女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张弃先就有了那么几分亲切之感,这时到是当真想要看看她怎么与几个大男人谈笑论交。

    于是微微一笑,站起来,当先向几个年轻人走了过去,张燕看了大喜,赶紧跟在了张弃的后。

    这时几个年轻人才注意到了张弃,张弃此时已是三十岁年纪,但和当年模样却是丝毫未变,一些华中的习惯现下在他的上还能看到些影子,不论走路还是坐下,形都是笔杆条直,中规中矩,但这心境上却已不是当年可比。

    这些年下来,外却强敌,扬威草原,内治北疆,坐看天下群雄逐鹿中原,等待时机,哪件事不是震动天下,就是放在华国古代,也是一代枭雄贤主的风范。

    这时的张弃虽不象书上写的那样虎躯一震,王者之气大发那么夸张,但时刻握他人生死,手下又尽多骄兵悍将,世间人杰,威势已成,这时稍有显露,几个年轻人被他的目光一扫,心下都是一凉,赶紧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张燕看到此此景,眼中露出了些许的轻视之意,她跟在张弃边才不几ri的功夫,对张弃着实敬畏有加,世间女子就算你再是怎样好强争胜,心中也是或多或少的有那么几分男人比自己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的想法,但是一旦遇到比自己还要不如的男人却是一定要鄙视的了。

    这时几个一上来就为张弃的气势所摄,讷讷不敢开口说话,到是那个叫文杰的不愧习武之人,还有几分胆气,抱拳行礼道:“三位兄台请了,小弟云州李义字文杰,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张弃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sè,他来到这里就是想看看这王全的官声如何,而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找人攀谈一番,这正好是个机会,于是阻住想要说话的方正,也一拱手道:“我姓张,叫寒山,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来,大家还是坐下说话。”

    说完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都心下暗自揣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举手投足之间威势毕露,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不说,行事还如此狂放,好嘛,连起码的客话都省了,就已经将宾主之间倒了个个儿。

    旁边方正见了,他可是了解自家主子的xg子,最是随意的一个人,兴之所至,说不准能干出什么事来,见几人有些尴尬,赶紧笑着打圆场道:“几位小兄弟,这是我家主人……”

    又指着张燕说道:“这才是我家主人的朋友,在下只不过是一奴仆而已,几位还请坐下,这桌酒席就算在我家主人的帐上,几位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一声,在下就在旁边侍候,请,请。”

    待众人坐定,又相互介绍了一番,这里能引起张弃注意却有一人,这人年纪到也不大,却自始至终都是沉着一张脸,待到别人介绍到他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头即罢,眼中仿佛始终蕴藏着一种沉郁愤恨之,其他几人对他的表现也是不以为意,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此人姓吴名断字明然,听其口音却是南方人士,这到也没有什么,现下北疆天南海北各地人士所在皆是,张弃这时人世故也是ri渐练达,知道各人都有自己之事,所以也不多问,只是静静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张燕却是个闲不住的人,好奇的打量了众人一番,就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文杰兄,刚才听你说起这北疆从军一事,怎的北疆从军也如此困难吗?”

    被问的年轻人名叫李义,这时见佳人垂问,立时感到与有荣焉,清咳了一声,这才笑着答道:“燕兄不是北疆人士吧?”

    “此话怎讲?”张燕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时旁边那个取笑过李义的消瘦书生见李义卖关子,年轻人嘛,谁不想在心仪的姑娘面前表现一下,这是雄xg动物的本能,根本无法抗拒,于是这个叫周歉的书生嗤笑了一声,见将张燕的注意力成功吸引了过来后,才笑着说道:“燕兄别听他卖关子,除非是外来者,这北疆谁不知道*从军三事*,这还是燕王爷亲自定下的军规,经这一汰选,能正式成为北疆士卒的十中有一也就不错了,要不燕王爷怎能凭这区区十几万北疆雄兵就将革兰人杀的闻风丧胆?”

    其他几人也是连连点头称是,这可将张燕的兴致给勾了起来,脸上也浮起了两团红晕,放光的一双大眼睛向众人一扫,虽是穿着男装,看不清材如何,但眼波流动间,还是看得其他几个人心中一阵酥麻,就连始终未发一言,冷眼旁观的吴断脸上也是一红。

    张燕来北疆就是想要看看自己这未来的夫君有些什么本事,他也曾听几个兄长对北疆大军有过一番议论,但这“从军三事”却是头一次听闻,这时听了这样的稀奇事,哪里还有不打听的道理,却听张燕脆生生问道:“小弟家在歧州,确实是刚到北疆,但别的地方都是抓丁从军,怎么这里从军却是如此艰难,兵不是越多越好吗?”

    几个人为张燕姿容所迷,都是恨不得在佳人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这回却是那个一直插不上嘴叫杨甘的年轻人抢了个先。

    “燕兄有所不知,这北疆与别的地方可是大有不同,燕王爷天纵其才,自起兵以来正可谓是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凭的是什么?”

    看样子几个人私底下没少议论了这些事,这时被他说来,到也真有几分侃侃而谈的架式,“凭的就是jg挑细选,上阵之后拼死敢战的士卒,当然,燕王爷雄才大略,运筹帷幄也是少不了的,这里先且不说,咱们只说这从军之事,据传闻,王爷在烟云山起兵之时,麾下不过数万乌合之众,仓促成军,战力自然与现下北疆大军无法相比,后来,王爷在战事稍缓之时下了征兵令。”

    “这才有了与那“三杀令”齐名的“从军三事”,其间各种挑选士卒的事项还有许多,比如高不合者不要,体重不合者不要,有疾病者不要等等,但最要紧的还是这“从军三事”。”

    “这第一,就是十里快速奔跑,燕兄可别以为是什么东西都不拿,轻装上阵,其间上可是得带上十几斤重的东西,军中现在都叫这一项“地狱狂飙”,试想一下,上带着十几斤重的东西,还得在规定的时辰之内跑到预定的地点才算合格,体力稍微差上一些的人,别说带着这么重的东西了,就是让他轻装跑上这么一圈下来也能累个半死,这地狱之说到还真是名副其实,广这一项下来,一大半儿的人也就绝了参军的念头。”

    旁边的李义看他说的口干舌燥,这时却是个话缝,于是插嘴道:“从军虽是如此艰难,但现下有志从军之人却是常年开始锻炼自己体魄,以期在一年一度的招兵之中能顺利过关。”

    “那其他两事却是什么?”张燕越发的被勾起了兴趣,急急追问道。

    李义一笑道:“这第二项比起第一项来有些简单,那就是给你七天的饮水,让你待在一处密林或是什么没有人迹的地方,几个人聚在一起,或是单独行动,都是你自己决定,只要你能待够七天,就算是过关,通过了第一项的人很多都能挨到七天结束,只有极少数运气不好的,碰上什么凶猛的野兽,又没有什么良法可想,被监察的人救下,才会被淘汰下来。”

    “燕兄别急,这第三事才是这“从军三事”的紧要所在,知道军中现在叫这一项什么吗,“搏命”就是它的名字,说起来到是简单,但参加的人却是都得签上生死书了的。”

    看张燕脸sè一变,有些紧张,李义这才满意一笑接着说道:“能通过前面两项考较的在大宋其他地方都可以算得上jg锐了吧,这时想要从军之人十亭中已经去了七停,剩下之人每十人为一队,在较场之上两两搏杀,燕兄可别以为这是比武较技,那可是当真要下狠手才能过关的,这些人手上拿的虽不是真刀真枪,木制的兵器上还缠了棉布,但你想想,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用力劈砍之下,要是中了要害,不死也是重伤,只有待到场上剩下半数人等才能过关。”

    张燕听到这里脸sè有些发白,声音中也带出了颤音,“竟是如此残忍,那……怎的还有这许多人想要从军?”

    李义这时脸sè一正,稍显有些年轻稚嫩的脸上却是一片肃然之sè,“杀敌报国为我男儿本分,天幸我北疆出了燕王爷这样的大英雄,这时若不能跟随后,建功立业,更待何时?王爷手段虽是有些残酷,但那时北疆外有强敌,朝廷也对我北疆虎视眈眈,些许死伤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我北疆男儿有的是血可流,就是将这条xg命也交给王爷,又有何妨?现下天下谁敢与我北疆雄兵争锋,岂不就是明证?只恨我这次没能入选,待到来年,我一定要进入军中,跟在王爷后,也不惘我为男儿一场。”

    “说的好。”

    张燕正听到血沸腾之时,冷不丁旁边有人大声叫好,到是吓了她一跳,转头望去,却是相邻不远的一桌上几个汉子中的一人。

    这几个人材雄壮,背刀挎剑,神彪悍,李义等人一看便知是这几人是武学待考之人,李义见有人给自己捧场,心下也是欢喜,遥遥抱拳施礼。

    张弃在旁边冷眼旁观,心下却是着实有些自豪,这就是自己治下的百姓,这就是自己来到这里带来的变化,穿越时空的阻隔,将血xg带给了这里的人们,有了这样的麾下,就算前面有万千险阻,又有什么能挡住自己的去路。

    不提张弃心中感慨,那一桌喊好之人站气来,却是个高八尺有余的汉子,黑红的脸膛,锐利如刀的眼神,一看就知是经过战阵的老兵。

    “小兄弟话说的好,咱家在这里敬你一杯,喝了这酒,咱们就是兄弟,以后有个为难着窄的时候尽管来找哥哥,哥哥叫黄亮,属云州第一军七营营正,到时只要到军中说找黄黑子就是我了,废话也不多说,来,干了这杯。”

    说完这话,拿起一个大号酒碗来,一口气就已经将足有半斤的烧刀子灌下了肚去,喝完还将碗底亮出来给李义看了看,嘴里更是一阵大笑,其他几个和他同桌的汉子也是拿眼斜瞅着李义,到都是存着想要看这毛头小子的笑话的心思。

    李义正值年轻血之时,又是在好友佳人面前,xg子一上来,立时叫伙计换了大碗,憋住一口气,也是将半斤酒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已是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看样子是醉的不轻。

    那黑大汉子哈哈一阵大笑:“好,小兄弟够豪气,你这个朋友我黄亮是交定了,来再干一碗。”

    说完又是一口气喝了半斤下去,厅中众人也都是年轻好事的主儿,见有人斗酒,也都是大声起哄喊好。

    不过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李义心中所剩不多的神志却是一阵痛骂,接着脑袋一晕,一头栽倒在桌上,竟是醉倒了过去,那黄亮摇了摇头,“小兄弟人是不错,就是这酒量还得练练,能喝酒,敢杀人才是好汉子。”

    这桌上几位都是地地道道的之人,听了这话,脸sè都是一白,都是转头过去,再也不向对方看上一眼。

    那黄亮看了又是一阵大笑,嘴里还叨咕着:“人就是胆小,老子又没将你们怎的,好像见了他娘的鬼一样,不是汉子。”

    说完刚想坐下,冷不丁却是被一只大手拎住了脖子,这黄亮可是久经战阵的主儿,骤然遇袭之下,一只手立时就摸上了刀柄,但紧接着一只大手又卡住了他的手腕,任是他怎么挣扎,对方的双手都象铁钳一般不可撼动分毫,这时一张比他还黑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黄亮的眼神立时由震惊换成了惊喜,拼命摇手止住了几个想要上来动手的同伴,努力挤出几个字来,“黑……牛……大哥,这……是怎……么说的?”

    黑牛见对方认出了自己,一把将他惯在了椅子上,“你小子这几年混的越发的得意了啊,学会欺负人了,就你这喝法,要是让李山河那小子知道了,一顿军棍噼里啪啦的下去,可够你受的。”

    这黄亮听了先是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在北望城军中,就算那李山河管的再远,自己不在军中,就不算是犯了军规,这才将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

    “大人,你不在王爷面前伺候,到这广王府来干什么?”其他几个汉子虽是没有见过黑牛,但也都听过这个燕王边头等心腹的大名,知道此人除了自己勇猛无敌之外,表妹更是燕王正妃,份着实非同小可,神sè间都是毕恭毕敬,不过眼中也都露出好奇之sè。

    黄亮问出这话以后,接着一拍自己的脑门,“对了,听说王爷巡查北疆,莫不是到了这广王府的地头上面?”

    “啪”的一声脆响,黑牛给了他脑袋一下,别看黄亮长得人高马大,在黑牛面前乖的却是象猫一样,被黑牛给了一下,也只是嘿嘿傻笑不已。

    “就你小子聪明,不错,王爷就在你们眼前……”看几人大惊之下,四处张望,又接着说道:“你们也别声张,王爷这次出来虽是没打算瞒着旁人,但王爷的xg子却不喜他人逢迎,你们有什么事办什么事,就全当没见过我,知道了吗?”

    “是是,是,大人的话我等怎么不听,不过能在这里见到大人实是有缘,不如坐下喝上几杯,随便聊聊。”

    “不了,你们喝你们的,我职责在,不能饮酒,要是王爷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站起来,向别处走去。

    黄亮在他后躬道:“大人慢走。”

    虽然两人说话声音小,众人都是没有听见什么,但这黄亮为军中营正,官位说大不大,但要说小却也不小,能让一个营正如此逢迎的人物,份自然不低,大厅中的有心之人心中都是一阵惕然,对张弃等人的份更是猜测不已。

    张燕却是不管这些,她心下最感兴趣却是刚才谈论之事,见李义醉倒,没了话头,于是又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几个人的上。

    “几位兄台,你们到这里所为何来?”巧笑嫣然之下,几个年轻人头脑又是一晕。

    “燕兄可能不知,五月初五,正是北疆各地府学书院入学试之时,我等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能进府学书院进读的。”

    张燕这下又来了兴致,“听说北疆书院众多,不知这广王府书院怎样一副场景?”

    其他几个人也来了谈兴,杨甘答道:“以前广王府书院确实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自从府尊大人亲自登门聘请了两位先生之后,我广王府书院却已是声名远播,就是很多外府的士子也争着到我广王府书院进学,现下书院可是一天比一天兴盛了,上次在下应同窗之邀来听过其中一位先生讲学,那可真是我广王府的一次盛事,听讲的士子云集隆安……”

    张燕听了这话,两眼放光,她这人虽是不喜,但却最闹,“不知这两位先生是……?”

    “这两位先生说起来可是大大有名,一位便是凯州大儒李钟形,论起才学声望来,实是凯州大家,自己还曾作过凯州刺史,卸任之后在凯州老家隐居修,前些年因为凯州民乱,这才举家迁到北疆以躲避战火,正好在我广王府隐居,府尊听了这个消息,上门亲自将老先生请了出来,到府学任职。”

    “这令一位份上也不差李老先生半点,还曾任过朝廷刑部主事一职,就是当今法学大家洪庆,他老人家本就是我北疆人士,卸任之后回到这里躬耕田园,教书育人,府尊大人到了任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老人家请了出来,任职书院山长,有这两位老先生在,我广王府书院自然可以说是在各级书院中首屈一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