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羊rou串

    天还没亮，李诚和陈心怡很早就起来了准备到陈少东的店里拉一些平板电视、电脑等电器。在台东买的那辆小巴起了大作用，车上座位都卸了下来，运送一些比较精贵和易碎的东西。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诚带着陈心怡到一个小店吃点东西先。这家店专门经营早餐和宵夜，店里的牛rou粉汤鲜味浓还有一些小杂菜很有味道，李诚和三女还有龙昌柏吴峥嵘是这里的常客。

    太阳还没出来，雾气浓罩着整个城市，来往的行人很少街道上很清净。李诚竟然诗兴大发，在店门前摇头晃脑道：“风吹草叶黄，地上还有霜。来往无行人，老衲来喝汤！”完了还不断感叹道：“好！真是好诗啊，心怡你觉得怎样？”

    陈心怡捂着肚子，作呕吐状笑道：“还好诗呢，这时候哪来的霜啊，真是狗屁不通，是好湿吧？”李诚看着陈心怡笑得花枝乱颤的小样，身体里不知哪根神经被拨动了，笑咪咪地靠近她咬文嚼字地道：“这位小娘子，你也知道好湿啊？不如拉完东西后，与老讷yin诗做对，切磋切磋？”

    陈心怡白了李诚一眼，很是迷人，丝毫不留情地道：“切磋个毛线，懒得理你！”最近接触太多被这人占了不少便宜，心里想着以后对此人不能再假以辞色，不然会越来越放肆。

    李诚和陈心怡“恩恩爱爱”地吃完牛rou粉继续没完没了的搬运工作。途中李诚要陈心怡坐在车厢里照看电器以免损毁，这小娘子不干。李诚要她驾车他去照看，她也不肯非得要李诚坐在她身边，说是不敢一个人开车，还笑道：“这水泥路比家里的麻将卓都还要平坦，再说了这些电器都是我爸到那些厂家直接订的货，保证价廉物美摔都摔不坏，你怕什么嘛。”

    李诚道：“我被你说服了！我们黑白双煞办事，没理由出媲漏嘛！就这么定了，你开车我在边上时刻监督你！”

    陈心怡道：“鬼才和你黑白双煞呢。说来也是，你怎么晒成这样了？整个脑袋瓜像用酱油泡过一样，脸上都分不清本来颜色都，坐在街上还以为你从非洲过来的呢。我看那，你是没有认真洗脸才对，等下回去了用洗衣液用刷子仔细刷刷！”

    李诚摸了摸光头，很是伤心地道：“心怡啊，你也太损人吧，老衲我容易嘛我，不过呢，嘿嘿，我就知道我们家心怡对我好关心我，等下回去了，就按照你早晨晚上美白的那一套好好给我弄弄吧！”

    陈心怡气急败坏地道：“我，我才不关心你呢，你们家是苏紫烟，我才不管你呢！”李诚暗打了自己一嘴巴，又把没烧开的这壶拎出来了！正反省时，陈心怡把车停了下来，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街上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街边上有几个烧烤摊，一些行人神情专注地看着摊主表演，咂着嘴心急火燎地等着自己的那份。摊主中一个身穿紫红衣服的女子最惹眼生意也最好，红衣女负责烧烤，一个老妇人坐在小板凳上帮着在竹签上串rou，烧烤摊位旁边还有一张小卓和几个小板凳方便客人等待。

    红衣女二十出头，比可可大不了多少，相貌姣好身材火辣，穿着气质和旁边搞烧烤的人大不相同。围观的人买东西的也有，看热闹的人倒还多些。那女子很是热情地招呼着众人，看能不能招揽些生意。

    陈心怡探头探脑地看着，李诚以为她馋了，下了车来到红衣女的摊位前，想着一两串吃起来不过瘾就对那辣妹说要买30串。买这玩意儿一般就买个四五串品尝一下，像李诚一下子买这么多很少见。那辣妹看了一眼李诚，很是感激地道：“好勒，您稍等，马上就好。”

    李诚知道羊rou串要烤熟，还要把作料味道深入rou里，火候要掌握得恰当才行，不能着急。时间还早，今天的货也拉完了，看美女烤羊rou串也是一道风景呢，李诚很耐心地在边上等着。辣妹看上去手很巧，不断翻转着手上的rou串，一边刷着酱料。油料滴在炭火里冒出青烟，闻着很香，李诚不禁咽了好几下口水。

    烤rou时还是很热的，辣妹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坐着串rou的老妇人看到生意很好，脸上堆满了笑容，趁着女子稍有停顿的时候，给她递一个水杯喝下水。

    人越来越多，辣妹好像忙不过来了，叫老妇人停下手中的活帮忙。烤炉上摆满了rou事，在炉火的映射下分外诱人。陈心怡看到李诚半天还没有过来，也下了车过来观看。

    辣妹把烤好的10串羊rou递给李诚先吃着，接着烤余下的20串和其它人的。李诚把钱先给了，把泛着油光沾着辣椒末的羊rou串递给眼馋嘴馋的陈心怡。陈心怡额头上直冒汗，辣得直呼过瘾，当然也没忘记递两串到李诚嘴边。羊rou很新鲜很辣很香，很不错。

    看到李诚几个人吃得很是香，旁边的人抵挡不住诱惑纷纷加入购买，这本来就是一场普通的买卖，却被几个不速之客搅和得乱七八糟。正吃得香的时候，来了几个衣着奇型怪状的小年轻，李诚看到这几个家伙就想起小说里描写的旧社会里的恶少。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冲着那烤rou的辣妹嚷道：“哎哟，风筝meimei改行了啊？生意还不错嘛，到哪儿都生意这么好啊，不得不服啊！”老妇很慌张还有些伤心，一脸担心地看着那女子。李诚不经意地扫了几眼旁边几个烧烤摊，虽然没有这家生意好，但也有不少客人，也在忙个不停，好像不存在恶意竞争。

    红衣辣妹埋头烤着手里的rou串，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从其有些颤抖的双手和起伏不停地胸膛看得出她有些控制不住了。这些人越说越过火，豪无顾忌地向众人爆这辣妹的不良信息。有些食客不满这些混混捣乱，但也不想惹是非，买完了赶紧走人，有些人本来就被这红衣女子艳色所迷，和这些混混里唱外合很是开心。李诚从这些“有心群众”中听到一个大概。

    原来这辣妹叫杨筝，以前是重庆一个很知名夜总会的前台小姐，曾经红透半边天，传说很多有钱人都争着要包养她。现在气候反常环境恶化经济不景气，很多行业受到了严重打击，但重庆各夜总会的生意反而非常好。

    最近两年夜总会里形形色色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保安都在尽职尽责，但按下葫芦浮起瓢，不守规矩的客人层出不穷且每天花样翻新像演连续剧一样，姑娘烦不胜烦干脆就不做了。老妇人是女孩子的mama，一直都在这儿卖烧烤，姑娘看到母亲年纪大了太忙太累，就过来帮忙。

    围观的群众听到这些小混混添油加醋地诋毁红衣女，眼神都有些异样起来，一些正准备买羊rou串的客人在女朋友或老婆的示意下都打消了意愿，站在一边看热闹。

    人们休闲时都喜欢去一些娱乐场所轻松一下，本来这也无可厚非，李诚在台湾也出入过夜总会K厅等娱乐场所。在里面打工的年轻小弟小妹多了去了，自食其力没有什么不对，至少不是个优秀的寄生虫！

    不能理解的是有些人从没把这些“小姐，小弟”看成同类人，恨不能在自己身上贴上“成功人士”的标签，还要在上面挂个可控制的小灯泡，在享受服务时把那灯泡点燃。

    那些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员就更不用说了，她（他）们见不得光，说到职业声音都低八度。“性工作者”这行业在华夏存在了几千年，曾经有段时间消声销声匿迹，最近几年好像又遍及华夏每个角落。对这个行业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解读，其中的辛酸和无奈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够体会。

    台湾曾经有一些性工者发起集会示威要求保障她们的权益，在大陆就不会出现这类事了，被抓到了不把你曝光就不错了，在某个大城市还曾出现将一些“小姐”游街示众的事情发生。

    李诚很不理解这作法，除了没把这些“小姐”当人看外，好像没起什么作用。旁观的“正常人”嫉妒她（他）们表面华丽的生活，私下里却又把她们看成是洪水猛兽，这些“小姐”只被看作是玩物和工具，得不到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尊重。

    李诚对这姑娘反倒刮目相看了。他没指望这些小混混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就算红衣女曾经是个万夫所指的“小姐”，对一掷千金纸酸金迷的生活一点都不陌生的一个小姑娘能够和mama在一起卖烧烤，这转变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或者这小姑娘像写字楼朝九晚五的“白领”小娘子一样谋生而巳，只不过工作时间相反工作场所有些不同而巳。或者这姑娘从小就能做些事，根本没有把这当成是低贱的工作。

    “等级观念”如病毒一样和悠久的历史文化一起深深植入华夏人的血液中。人们习惯用“清高”标榜自己，有意无意地和一些“低贱”的同类拉开距离。漂亮的天鹅飞得高，丑小鸭只能贴着地面扑腾几下，其实它们没有什么本质不同，同样都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