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合作

    小灰走了，李诚总感觉有点不习惯。每次回家都要和小灰亲热一会再做别的，看不到那熟悉的声影就到处找，找了一会才醒悟过来，心情很是沮丧。小灰的两个儿子倒是带有小灰的血性，曾经和他并肩作战，把海盗赶出冰火岛，救出苏紫烟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代替小灰傍在李诚左右。小灰的两个孙子野性退化了不少，完全被苏菲和李珍当成宠物养了。

    小灰的离世揭开了人类生老更替的序幕。没过一年，艾米的父母，王申，陈少东和胡正龙两口子也相继离开了人世。王申在华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以总参谋部上将军衔退休，他过世后，华夏和世界各地的头面人物都赶到冰火岛拜祭。

    李诚主持了王申的追悼会，这是王申的遗嘱之一。由于在“天眼计划”中的特殊作用，李诚现在被提升为少将，由他致悼词本来是不够格的，他又非常抗拒政治活动，王申很无奈，也是想最后帮他一把。

    李诚在致悼词时，说了一大堆早就写好的对王申的政治评价，在结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王申生活上和思想上的细节与众人分享。李诚对王申的崇拜溢于言表，一点都没隐瞒王申对他的影响。王申告诉他爱国不是发几个贴子，喊几句口号就行了，凡是对国家有利的，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做，在国家利益面前不能太过计较个人荣辱和得失。个人生活有点小瑕疵不打紧，在国家利益面前没有小事大事之分，不能有丝毫动摇。

    李诚觉得，王申带领的这批人就像小灰守护他们这个小家一样，守护着华夏的国家安全。有些人到死还有些很不好的名声，但是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王申和以往华夏各个时代搞情报工作的人相比，还是比较幸运的，有个好的归宿。

    艾米的父母巳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葬在冰火岛。胡正龙和陈少东两口子早就交待李诚，他们过世后就埋在冰火岛，他们的身后事从简处理。现在大家生活都很艰难，用不着为了死去的人，再去sao扰在生的人，有一个宁静幸福的晚年，他们很知足了。

    李诚还是给几个老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老人们的待遇都是一样。老人去世，艾米，可可和陈心怡的几个儿女比她们还要悲伤。胡正龙和陈少东都只有一个女儿，对几个外孙宠爱有加，李诚也让几个小的叫他们爷爷奶奶。胡震海和陈诚为人有些嚣张也与四个老人的溺爱不无关系，这是孩子的福气，李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几个孩子也不完全是少爷脾气，心性很好。

    到现在为止，家中的老人都过世了，家里冷清了很多。李诚有时候回来得晚了，老人们睡不着，都会问他累不累，肚子饿不饿，有时还会待小孩子一样，给他削个果果什么的。现在他自己成了老人，得关心照顾自己的儿女，再也没可能得到父母的关照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这句话被重复了无数次。在李诚看来，这话完全就是马后炮，事情过后才有这感慨，好像还很激动很受启发的样了，没用。

    各个聚居地的人口结构也有了很大改变。大灾之前，不止华夏，世界各国人口老龄化日益严重。大灾后，老年人和出生不久的儿童抵抗不住剧烈的气候变化相继死去，各个聚居地生活困难，人们肚子都吃不饱，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再生育。生活稳定些后，各个聚居地鼓励人们生育，对怀孕的妇人特殊照顾，就算这样，出生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离开的，人口在大灾之后急剧下降。

    陆地上的三个聚居地，只是让世人暂时躲避灾难，人们的最终避难所还是在冰火三岛和复活岛附近。在海上建设住所难度相当大，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冰火岛和复活岛附近海面建成的住所并没有多少。阳光到哪儿，避难所就延伸到哪的梦想还需要时间和艰苦的努力才能实现。

    经过多年接触，李诚感觉海底人像陆地人一样也有一些毛病－－自私、冷酷，他们不是很关心地面上人类的生死。海底人既然能在海底生存，住的地方肯定足够坚固，如果海底人能把这些技术倾囊相授，陆地上的人类就能节约很多时间，就能挽救更多的生灵。

    两个种族思维很不一样，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都是为了自己种族的生存在努力。在和海底人的合作过程中，涉及到各自利益的时候有分岐，李诚不得不浪费大量的精力来协调。为了更快更安全地建设海面上的住所，李诚希望海底人能够提供帮助。经过多次交涉，海底人才松口，房子海面下的地基他们搞定，海面以上的部分，他们也可以提供一些建筑技术，建筑材料得由陆地人自己解决。

    海底人出现得太过突然，陆地上的人类很不适应。海面上建房陆地人没有经验，海底人的设计在很多专家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要论证很久才能动工。能与海底人的沟通的人只有李诚，他不懂只负责转达意见，剩下的由其它人来完成。因此李诚身边常跟着一个团队，负责把他的转述形成文件和图纸，先在冰火岛附近实验，建设成功后再推广到其它地区。

    海底人的样子是李诚的几个老婆和女儿重点关注的对像，他和海底人接触回来后，几女好奇得很，非得要他介绍一下这些“异类”的情况。李诚说海底人和我们只有很小的差别，她们又都不相信，生活在水里的东东和陆地上的人能相同吗？

    李诚也是好意，不想她们了解多了后，心里不舒服。他自己有亲身体会，回来后就很少吃海产品了。一帮女人难缠得狠，李诚没办法，只能向她们交了底。李诚说了实话，她们又觉得太离谱了，转头问胡震海和陈诚。想不到两兄弟比他更坏，极尽夸张之能事，把海底人尽量和餐桌上的菜联系在一起。

    苏惜对私事公事一向都很严谨，苏紫烟转向苏惜求证。苏惜的说辞很有权威但说出来的东西也更形像了，几个女人几天都没有胃口，尤其是可可，隔了好几个月后李诚弄了一点鱼吃，她还使劲扒拉着鱼头鱼身，紧皱的眉头能夹死蚊子。

    歧视别人是不对地，李诚很认真地对家人说道：“你们别这样，太伤人了，人家看我们也很不舒服呢。海底人曾对我大发感慨，‘想不到海里的生物上了岸后进化成这个鸟样，太难看了。皮肤五颜六色的，尤其这五官，长得难看死了，还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诚很是信守自己的承诺，每次去海底人的会客厅都会问可可和潘蓉要不要跟着他去玩，自己亲身感受一下。潘蓉猛摇头，脑后的长发摇摆得犹如在狂风中的小草。可可小脸煞白，说他一点诚意都没有，带她去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