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伤悲

    2070年，冰火方舟环绕着室女座超级黑洞飞行了好几个月，好像在等待着合适的机会进入。眼前各种天体被彻底分解，高速扎入这片虚无地带，了无踪影。地球上的科学家像蒙懂的孩子一样，不分昼夜地观察着这千百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而李诚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妞妞和艾米的身上。

    艾米和妞妞的身体健康现在也出了大问题。李诚一个小感冒都是苏紫烟帮忙搞定，对医学更是一窍不通，苏紫烟越给他解说他越摸不着头脑。他只关心一个问题：两女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久。苏紫烟说站在私人的立场她希望越久越好，作为医生，她估计两个姐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李诚失去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艾米和潘蓉倒是想得开，可可去世都快10年了，她们到了这年纪早巳有了心理准备。少来夫妻老来伴，李诚的紧张和关心，两女觉得很温暖。艾米衰老得很历害，满头银发，牙也掉光了，为了不影响美观装了满口假牙，可能心里也有些郁闷，私下里叫陈心怡小妖精。陈心怡的这个别称妞妞很赞同，连苏紫烟都默认了。

    以前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娶了一个快60岁的老妇，两人笑容满面，旁观者毛骨悚然。现在李诚有些理解当事人的心态了，艾米和他就是典型的老妻少夫的样子。两人外表迥异，心理年龄是一样的，艾米是老了，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眼神更是深邃迷人。

    艾米在华夏生活了几十年，巳经很了解华夏男人的思维。她年纪最大，还是结过婚的人，和李诚相处时早巳不是完壁之身，这一点无法和苏紫烟她们相比。艾米很不理解李诚为何这么看重他，常从各个渠道探寻他的想法，得出了好几个版本。几个姐妹的说法让她哭笑不得，在她看来更真实。李诚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大眼睛和大嘴巴，更喜欢她丰满的身材。这样看来，李诚对她是色心多些，爱意好像有限。说来也怪，每当看到这光头的眼神，她浑身都热呼呼的，并没有不爽的感觉，几十年来一直如此。有句话说对了，老公耍**那是爱，陌生人耍**是无耻！

    艾米年纪大了后，很在意李诚会不会慢慢忽略她。她放心了，李诚看着她的眼神，还是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还多了很多柔情，这种眼神很让她沉醉。从艾米的录音中可以看出一个国际友人到地道的华夏人的转变过程，其思想也从热情奔放变得含蓄谨慎。她录了很多不同类型的歌曲，其中有一首歌《SOME，ONE，LIKE，YOU》，李诚认为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艾米的录音里面还夹杂着苏菲的专辑。李诚以前常说小苏菲是她最小的老婆，艾米和苏菲都表示赞同，苏菲还说如果有来世，一定当他的**。三个人的疯话旁人可能不理解，他们自己知道这里面有浓得化不开的爱。

    妞妞像mama那样，年纪大了后像缩小了一圈，很是让人心疼。妞妞知道他的心思，常劝他有空也陪下紫烟姐和心怡姐，像以前那样就行了。李诚太刻意，她反而不自在。

    妞妞很喜欢和李诚一起看他们相处的视频，听她这么多年来的录音，她希望两人一起分享以前的心情。潘蓉的录音里面还有很多以前没和李诚说的心事，还有**妞李肇君和儿子李肇荣小时候的咿呀学语声，那些录音将尘封的往事重新擦拭干净，重又出现在两人眼前。

    有人说爱分很多种，有些是由怜生爱，有些是先结婚才有爱，有些是一见钟情，这些都比不是青梅竹梅的爱情。李诚和他的几个女人之间的感情，虽然不能以这个来作结论，也有一定道理的。很多时候妞妞对李诚的态度是几个女人情感的风向标。他的胡作非为，妞妞显得很是淡然，几个女人也就觉得不是很过份，这个大家庭几十年来稳如冰火岛，妞妞和苏紫烟起了很大的作用。

    妞妞生孩子后，李诚对外改叫她的名字，私下里还是叫她的小名。妞妞自主性很强，没什么大事不轻易向他开口。李诚对这小娘子太了解了，有一点小苗头他都能察觉到，对她打破沙锅问到底。妞妞拗不过他的啰嗦只能投降，几十年来两人一直继续着这个游戏。

    妞妞的偶像是苏紫烟，她在各种场合说过很多次。两个小娘子年纪差了好几岁，但思想行为如出一辙。李诚在遇到事情只要问其中一个就行了，再问另一个就是多余。潘蓉很喜欢苏紫烟的沉静和优雅，很赞赏苏紫烟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态度。苏紫烟很少依赖别人，反而是李诚不停地询问她的意见。潘蓉私下里叫她“太后”，苏紫烟很是无语，这是她唯一不认同的，她和李诚在一起，是非常默契地平等。而李诚觉得很形像，在这几个女人之间，不是和他之间。

    小娘子不是君子，也能做到君子之交。苏紫烟个儿高挑，潘蓉身材娇小，两个小娘子在一起谈话的时候，优雅得让人不忍打断她们的相处，李诚给她们照了很多在一起的相片。有时他突发奇想，想把这两个娘们捏在一起陪他，每次愿望都会落空，还被苏紫烟批得体无完肤，潘蓉这个时候都是站在苏紫烟一边。这两个小娘子原则性都很强，潘蓉有时候会被可可捉弄，但绝对不会和苏紫烟与他一起疯。

    现在，李诚的几个精神支柱都摇摇欲坠，也难怪他惊惶失措。艾米，他的梦中**，敌不过岁月的侵袭向他告别。艾米临终前说了很多话，用母语不断地念叨着李诚的名字，还提到乔尔，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再现迷人的琥珀。李诚一遍地又一遍亲吻着艾米的双眼，把她不舍的泪水吸入自己体内永久珍藏。苏菲流着眼泪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父母告别，她的泪水里有伤感，更多的是感动。

    艾米过世几天后妞妞也撒手离去，李诚给她刻墓碑的时候差点把潘蓉写成妞妞，好在有苏紫烟，才没铸成大错。苏紫烟没好气地足足训了他30分钟，她知道“妞妞”这两个字对李诚来说不同寻常，但是华夏的规矩也得遵从，尤其在这庄严时刻。妞妞留下的照片视频比话语多，录音最后一句话李诚印象深刻：“哥，下辈子你只爱我一个人行不？”李诚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公，但不是一个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