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物是人非
“来者请留步!” 太戍山下,二人还未踏进山脉范围,山中流光闪现,数道身影破空而来。 倒不愧为太玄大陆顶尖势力之一,为首者乃一尊神府境,其余数人,皆为化神境,如此阵容,在太玄大陆其余之地,足以称霸一方。 身为昊阳殿的人,他们的神色之中,自有一股高傲,不过,态度尚算可以,并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更加没有半点的不近人情,未说其他过分的话。 如此看来,昊阳殿素日里行事,倒不曾太过仗势欺人。 在一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中,这样一个势力,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已算是不错了。 洛北道:“在下洛北,受李岩之邀,前来昊阳殿!” “少主的邀请?洛北?” 为首神府境高手面色微微有些古怪,他们固然不曾以实力去对人,但终究,李岩是他昊阳殿少主,平日里所交之人,无不有大身份,或者,自身极为出色。 这个洛北,如此年纪死灵境修为,放在其他地方,当然算不错,可应该,还没资格,与自家少主成为朋友吧? “我与墨先生有旧,所以,麻烦诸位通传一声吧!” “墨先生!” 数人神色顿变,为首神府境高手忙道:“小友请稍等!” 话语间,这人以最快的速度掠向太戍山中。 洛北眉梢挑了下,有些意思。 在这些人的心里,他们昊阳殿少主李岩的重要性,竟还比不上那位墨先生。 当然了,往昔对手的真正身份,别说在这太玄大陆,任何一方超级大陆上的大势力,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但是,在昊阳殿,他从未表露过身份,也不曾让人知道他的过去和一身实力。 居然还受到如此礼遇,可见昊阳殿会做人,也难怪,他要留在这里。 未过多久,那为神府境高手回归,而在他的身前,李岩亲自出来迎接。 “洛兄,你终于来了,等你多时了。” 还在远处,李岩就大笑着说道,不管是不是真心,单表面上的热情,就叫人很受用,倘若此人是伪君子,那就很可怕了。 但如果不是,与他做朋友,当是件很舒心的事。 洛北笑道:“倒是有劳少主亲自相迎了。” 李岩已到他身前,挥了挥手,说道:“洛兄能亲自来作客,乃我李岩与昊阳殿的荣幸,所谓少主身份,不值得一提,洛兄,快请!” 原本对洛北,李岩确实有所好奇,毕竟这些年来,他从未见过墨先生神色有过别的变化,唯独在面对洛北的时候。 所以在覆海城,会有一定的客气。 可是,回到昊阳殿后他发现,对于洛北,墨先生似乎很期待,很想与之早些会面,如此,对于洛北,更加不敢怠慢。 看着李岩陪伴着洛北二人上了太戍山,那样的客气,令昊阳殿的那几位高手瞠目结舌,多少年来,自家少主,什么时候对外人如此客气过? 就算是同为顶尖大势力中的那些天骄,似乎都不曾这样过。 那个名为洛北的年轻人,究竟什么来头? 随在李岩身后,洛北并未去感知昊阳殿的实力,他在想,见到往昔的那位对手后,要说些什么,要怎样说,后者才有可能,告知自己一切详情。 固然,在洛北认出他之后,相信,他对自己,会有一定的不同之处,毕竟二人曾视对方为最强大对手,了解很多。 纵然千多年过去,洛北不在是千年前的北辰风,但极其相熟之人遇到,多少会有不同感受,不然,他对洛北,不会表现出他人所认为的其他变化。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在他眼中,仍然是陌生的,可以觉得自己与他人不同,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可要向自己说出内心真实,却也不大可能。 “洛兄,到了!” 山中深处,一方像是人力所开辟出来的山谷,谷中并未有所谓的鲜花林立,鸟语花香,有的,只是满眼的荒凉,枯草丛生。 在这无尽的荒凉中,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极致的伤情,那是对这天地,对这天地中一切,都不在留恋的冷漠。 千年时光,沧海桑田,难道,就真的这样物是人非了? 洛北眉梢轻挑,住在这样的地方,这就是他心境最真实的表现吗?
“李兄,他来到昊阳殿后,一直住在这里?” “是!” 李岩道:“无论我父亲如何请,墨先生都不曾离开这里半步。” 不知为何,洛北的心,突然冰冷了许多:“那么,这些年来,你昊阳殿,没有对他提任何的要求吧?” 李岩心神微微一紧,同时也有几分不悦。 “不敢!多年来,我昊阳殿视墨先生为上宾,其重要程度,甚至都超过了我父亲,唯有在我外出的时候,会请求墨先生同行,如此而已。” 偌大的昊阳殿,没人知道墨先生的来历,更无人可以清楚知道墨先生的实力,在所有人眼中,墨先生手无缚鸡之力。 只因为昊阳殿主格外另眼相看,如此,众人才格外给予尊重。 其实在内心深处,李岩并不觉得墨先生是什么大人物,对父亲的如此做法,并不认同,只是他也觉得,既然父亲已经对一个人这么好了,索性就好到底,对昊阳殿而言,也不吃亏,于是才有了现在墨先生在昊阳殿的地位。 因为墨先生,李岩对洛北才格外青睐有加,视为重要的人,可要没这个关系,洛北纵然年轻一辈中算是出色,也当不起他李岩如此的客气。 洛北并未在意李岩的误会,再度扫了山谷一眼后,道:“李兄请留步,玄皇,警戒周围,不得让任何人接近!” 固也知道,往昔的对手心已死,可是,看到这满目的荒凉之后,洛北方才发现,所谓的心死,已经达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 那近乎是,不在留恋这个世间,之所以还如行尸走rou般活着,那或许,也仅仅只是因为心中还有唯一一份,对世间某人某事的不舍。 可这份不舍,不会持续太久! 他们是对手,不是敌人,而唯有对手,才会无比的了解对方,其实,在他们各自的心中,他们是知己,是这一生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怎会,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