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寒潭修炼
时值寒冬腊月，大雪过后，整个苍宁郡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放眼望去，感觉天地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凛冽的寒风时而刮起一大片雪花，或者将枝头的积雪吹落在地。或许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闭门不出，在家里围着一个小火炉，喝上几口小酒，倒也显得其乐融融。少数的穿梭在大街上忙着置办年货的人则是穿着厚厚的棉衣，里一层外一层的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就在这雪花满地，温度低的吓人的冬天，距离苍宁郡城只有不足百里的落日山脉中，所发生的一切却是显得如此的怪异，震撼。 落日山脉方圆绵延不知道多少万里，山脉此起彼伏，错落有致，数不胜数。在外围的一座海拔不足千米的山峰下，是一个大概十丈见方的碧绿色水潭，正是落日山脉中有名的碧寒潭。 碧寒潭中的水温度极低，一年四季冒着寒气，而且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潭中的水也不会结冰，更加奇特的是，潭水的密度极大，即使人在上面也不会沉下去。 与以往相比不同的是，今年在碧寒潭的中央位置多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光着上身，露在水面以上的身子落满了雪花，显然少年已经在潭中呆了不短的时间。 然而，此刻少年的样子却显得异常可怖，面容扭曲，浑身布满了黑色的纹身一样的线条，这些黑色的纹身就像是活着的蚯蚓一样，在少年的皮肤底下游来游去。从少年不时的轻声呻吟中，可以猜测到少年正在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 突然，地面微微晃动起来，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种宁静，几个呼吸的功夫，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就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嘶！嘶！” 两匹马在潭水边猛的停住，这种从极动到瞬间停止的画面非常震撼人心，显示了骑马之人骑术的高超。紧接着，两名身穿貂裘大衣的少年从马上一跃而下。 就在两匹马刚刚停下的一瞬间，潭水边的一栋小木屋中有道人影一闪而逝，就看见一个身高足有两米手执血红色巨型战刀的中年壮汉出现在两人面前，一脸戒备的看着两人。下一刻，壮汉的表情便放松下来，然后朝着两人行礼。 “石少爷，川少爷，你们来了！” “朝叔，辛苦你了！”两人同时说道，并急忙阻止中年人行礼。 “朝叔，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叫我们少爷，要是让父亲听到，我们又要挨训了。” 被中年壮汉称作石少爷的青年说道。 “是啊，朝叔，父亲他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你还是直接叫我小川吧！” 另一个青年也跟着说道。 “礼不可废！” 中年壮汉一般一眼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两人的话而改变态度。 中年壮汉名叫王朝，当年被人追杀，身受重伤，无意中被秦言风救了下来，从此就以下人自居，发誓终生报效秦家，上次秦牧坚持要离家来落日山脉修炼，秦战放心不下，让王朝随行保护秦牧的安全。 秦家，作为苍宁郡城四大家族之一，不但经济实力雄厚，而且家族中的高手数量众多，单凭武力而言，在苍宁郡城的四大家族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秦家现在还活着的嫡系人员可以分为三代，秦家的第一代有三人：秦战，秦暴和秦漠。秦战作为家族的族长，不但修为最高，也是三兄弟当中的老大。 老二秦暴，人如其名，火爆脾气，是个十足的修炼狂人，一生都没有结婚，平时除了修炼就是指导家族子弟的修炼，如今已是真罡三重天的修为，仅次于秦战。 老三秦漠，天赋一般，实力虽然不是特别高深，只有真罡一重天的修为，但是性子稳重，颇有计谋，主要负责家族中的商业贸易。 第二代有两人：秦战之子秦言风和秦漠之子秦言志，同样都是真罡一重天的修为。跟第二代相比，秦家的第三代就显得繁盛了起来：秦言风生有三子，老大秦山，今年十八，老二秦川，今年十七，老三秦牧，十四；秦言志生有两子一女，长子秦风，今年十三，次子秦电，今年十一岁，老幺秦雅，今年刚刚七岁。 来的两人正是秦家第三代中的老大秦山和老二秦川，在潭水中修炼的是排行老三的秦牧。 “朝叔，三弟修炼了多久了？” 被称作大少爷的青年走到潭水边，看着正悬浮在潭水中的少年，满脸的疼惜的问道。青年似乎知道中年壮汉的固执，因此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三少爷在潭水中已经呆了快两个时辰了，按照经验来看，应该快要结束了。” 听秦山提到秦牧，王朝也把目光投向了正悬浮在潭水中修炼的秦牧，眼底深处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一丝敬佩，除非亲身体验，否则外人绝对想象不到秦牧此刻正在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楚。 曾经有一次，王朝抱着试试的态度也想要到潭水中修炼，结果刚刚一入水，深入骨髓的寒冷差点让他直接晕了过去，酷寒的潭水就像是一根根的钢针，不停地往身体里钻，要不是他反应及时，说不定就栽在里面了，要知道他可是已经达到了真罡境界。如此实力都承受不住，更别说只有炼气一重天境界的秦牧了。 这虽然与秦牧修炼的真气是火属性有关，抗寒能力更强，但是一想到秦牧身体里蕴含的那股不知名的黑色气体，即使以王朝的坚韧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为了抵御这股黑色气流的吞噬，秦牧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即使是这样，秦牧体内的真气不但没有丝毫寸进，而且还被逐渐吞噬。不到两年时间，秦牧从炼气三重天又跌落到了一重天境界。 为了给秦牧治病，秦家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但是却没有丝毫结果，甚至没有人知道这种黑色的气流是什么东西。秦牧因为治病而占用了大量的家族资源的同时，也引起了家族很多人的不满，流言风语的越来越多。 或许是不愿让身为族长的爷爷因为自己而为难，影响他在家族中的威望，也可能受够了家族中的流言风语，年仅十二岁的秦牧坚持从家里搬了出来，在落日山脉中借助碧寒潭修炼，这两年多的时间，勉强保持在了炼气一重天的境界，但是却也同样要忍受寒潭的刺骨之痛。 “或许这就是天妒奇才吧！”王朝忍不住的想到。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 突然，悬浮在潭水中央一直没有动静的秦牧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望向不远处的两位兄长，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丝毫看不出刚刚被病痛折磨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