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黑色小夜曲 第五章 黑道
天刚蒙蒙亮，约翰；琼斯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换下睡衣。 “宝贝儿，天还没亮呢，”床上的尤物睡眼朦胧地说，“再躺一会儿嘛，好不好？” “不了，你知道我的习惯，”约翰边说边打好领带，对那惹火的胴体没有半分留恋，“在天亮前离开，对我们都有好处。” 三十二岁的约翰；琼斯身材消瘦，闻之斌并，好好打扮一下的话无论谁看都是个体面的绅士。 只怕没有人会相信，他的真实身份是千帆城的码头黑帮大佬，绰号“眼镜蛇”，整个码头区的偷盗、扒窃、勒索、走私活动八成以上都是受他控制。 和那些粗鲁的黑道分子不同，约翰是个信奉用脑主义的精明人，他狡猾多谋，作风谨慎，十多年时间从一个底层小扒手走到了今日的地位，并且还在稳步扩充势力。 床上的女人是约翰的情妇朱莉，她是歌舞剧院的当红歌手，生得性感迷人，受到不少黑道人物和富豪的追捧，然而她却迷上了约翰那危险而精明的气质，于是成为了他的情妇。 约翰对于朱莉也是相当喜爱，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他们的关系没有公开，而每次他也绝不会在朱莉这里逗留太久。 走出朱莉别墅的约翰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后，立刻敏捷地钻入了暗巷的阴影里。三两下就不见踪影。 如果是其他地黑帮大佬，出入必然带上一大帮子小弟前呼后拥，一方面是保卫，另一方面这也是象征他们身份的排场。但是约翰显然对这种虚荣不屑一顾，他做很多事情都是独来独往，很多时候连他最信赖的轻信也不知道这位老大人在哪儿。 很多人因为约翰的长相就错估了他的实力，但实际上这位斯文的男人拥有职业公会的八级盗贼认证资格，绝不能算弱者，隐迹藏踪更是他的专长。 这是一座建造在深巷子里的三层楼房。外围砌着老旧地围墙，墙顶还钉着一排带刺的铁丝，再加上阳光并不充足，这里显得有些阴森。附近的居民都懂得自觉地离这里远一点。 约翰；琼斯大步走进了院子，这里正是码头黑帮地据点之一。 “老大，您来了。”守门地汉子看见他，立刻站了起来。 “嗯，”约翰点点头。径自往里面走了进去，“喊哈维来见我。” 对于店铺老板来说，查账一般是太阳下山的时候，不过对于黑帮头目来说。却是大清早的时间。 “头儿，我正要找您汇报呢，”当约翰开始吃早餐的时候。一个小矮子走了进来。他就是哈维。也是约翰手底下地扒手头目，“昨晚上生意不错。不过小崽子们疯了点，所以有四个人失手了——哈皮、牛腿、六指和吉恩，您看……” “哈皮那小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约翰喝了一口脆皮奶油汤说，“让他在里面呆一个月受点教训，至于另外三个，你带上钱去捞他们出来吧。” “好，好，”哈维连连点头，“只是治安巡逻队的人最近对我们的人越来越不客气，只怕……” “还不是又想要钱了？”约翰冷冷地说，“喂不饱的狗！这事儿你别管了，回头我自己处理。” “明白，头儿，”哈维说，“还有什么吩咐吗？” “忙你地去吧，”约翰说，“沙利文人呢？” “已经把头儿在这里的消息传给沙利文了，我想他很快就来，”哈维回答，“头儿，那我先走了。” 约翰挥挥手，没再说话。 沙利文是主管帮派里走私的头目，在黑帮所有地勾当中，走私毫无疑问是最赚钱地，约翰能将这块业务交给他，足见对其信任。 不久之前，沙利文给约翰带来一个消息，有不明人物正在千帆城码头进行地走私，走私的内容不确定，但可以肯定是大宗金额地交易。 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约翰琼斯虽不至于独占码头区的所有走私，但也是绝对的霸主地位，别人要走私可以，但总得打声招呼再按规矩交上三成利润才行，这是规矩。 如今有人破坏规矩，自然让眼镜蛇老大很不高兴。 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码头黑帮的触角延伸到全城每一个角落，小喽啰们四下搜索，寻找着这个捞过界的家伙的踪迹。 一星期的调查后，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谁，但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是城里的某个商人，而从治安队对此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来看，显然也早就被打点好了。 黑吃黑，这是沙利文给约翰的建议。 对方既然不给面子在先，那他们也不用讲情面，从各方面来看，对方布置周密准备充分，行动也非常注意隐秘，然而怎么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要知道码头黑帮对千帆城所有的走私渠道都了 如指掌，如同自家后院一样，要设计好一场伏击。抢走对方的货物并不是什么难事。 约翰起先有些犹豫，并不是这位黑道大佬不够心狠手辣，而是多年谨慎地习惯在提醒他这次的事件有些不对劲。 他很少会有预感，但每次只要有了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然而沙利文一再劝说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可以肯定不是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而千帆城的商人除了这两个人别的他们都惹得起。 更重要的是，规矩的维持在于不容侵犯的威严，码头区这两年已经很少出现胆敢于挑战约翰；琼斯权威的人，但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对于走私的丰厚利润垂涎三尺，如果这件事情帮派不能用雷霆手段解决，那无疑是在示弱。这样地话，只怕要不了多久苦心经营起来的威慑力就会土崩瓦解。很快跳出来抢饭碗的人会和夏天稻田里的虫子一样多。 这让约翰最终下定了决心，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沙利文。 约翰对沙利文有信心，这些年来这家伙从没失过手，这次应该也一样。 “老大。我来了。”身材高大地沙利文一进门就打了个招呼，他的神采奕奕让约翰放下了心。 “嗯，事儿办得怎么样了？”约翰问道。 “都搞定了，”沙利文回答。“一件也没放跑，整整五个大箱子包装地非常严密，我们没有擅开。等老大来发落。” “很好。”约翰点点头。“我们去看看吧。” 约翰并没打算一定要吞掉这些货物，凡事不宜做绝。这次是别人理亏在先，他们现在东西到手占尽优势，就等对方表示了，倘若能拿出一个让人满意的交待来，把货物交还也不是不能商量。 毕竟既然是价值不菲的货物，说不定可能牵扯到某些大人物地交易，真要是捅了漏子补不上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否则东西过手连是什么也不知道未免太让人心痒了。 “……沙利文，你觉得里面是什么？”当亲眼看到那五个一人多高的大箱子时，约翰的眉头皱了皱，怪异的预感越来越浓了。 沙利文负责经营走私十多年，经验无比丰富，眼神更是毒辣。一般情况下他只要看看箱子大小，再观察一下马车地轮胎印或者商船的吃水，就能对箱子里的货物内容和数量猜个八九不离十。 “说真地老大，我也猜不出，”沙利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硬货。” 黑道上地行话，将赃物分为浮货和硬货，前者是指容易销赃地金银珠宝之类，后者则是指当局禁止民间交易的违禁品。 “打开吧，”约翰说，事到如今总也得看看，“当心点儿。” 几个小伙子麻利地揭开了封条，撬下了铁钉，很快打开了一个箱子。 “天哪！”一个人惊叫起来。 “是人！”另一个人用更大地声音惊叫。 “……胡说八道！”沙利文先是一惊，随即骂了起来，“封得那么严密，是人早就闷死了，难道你会走私尸体？” 约翰不耐烦地走了过去，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不禁神色数变。 “老大，这……”沙利文紧跟过去，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约翰沉思不语。 “假人？”沙利文皱着眉头说，“难道……” “……你见过这么精巧的玩具吗？”良久，约翰叹了口气，“照原样封好吧，咱们可能有麻烦了。” “老大，箱子都按原样封好了，放在郊外的仓库里，相关的小弟我都叮嘱了不准多嘴，”沙利文前来汇报道，“接下来怎么处理？” “等吧，”约翰说，“这东西的主人只怕不是善主，多半要找上门来，到时候我来看看能不能交涉，和平解决就最好不过，把东西还给他就是了。” “难道就这么乖乖地把东西还了？”沙利文不甘心地说，“从来只有我们欺负人，现在他们不守规矩在先，我们居然还要退让？” “你犯什么傻？！”约翰骂道，“捣鼓这种东西的九成九是魔法师，对方实力未明，更何况魔法师出身非富即贵，往往都有大背景，咱们当然要做好两手准备。我现在东西备好，随时可以交还也能留下说话的余地，出来混无外乎求财，犯得着和魔法师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