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道歉
第165章道歉 不远处一个女佣人露出惊诧的表情，当然这句意义模糊的话，任何一个比较正常的人，也不会把它理解成昨晚欧阳项飞跟人打了一架才说美妙，女佣人大概以为这个孤僻冷漠的少爷突然开了窍才会感觉惊讶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但是欧阳决可不会这么想，他只听出了对警告的无视，甚至是对他的不屑一顾。 他的脸顿时变得铁青，一声“闭嘴”炸雷般响彻整个空旷的大厅，窃窃私语的佣人们顿时吓得噤声不语。 只有欧阳项飞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懒散地说：“怎么了我还想问你那试管的事儿。” “试管”这个词好像刺动了欧阳决一下，冰冷的气焰略略收回了身体中，摇摇头说：“试管的事情先放下吧，等有空了我会说给你听的。” “哦” 欧阳决没多少时间浪费在这里陪儿子聊天，会议的时间是七点钟，他还得穿过半个市区去暗袭基地，虽然是三家族的会议，但事故毕竟发生在基地，就近研究比较好。 欧阳项飞目送父亲离开，瘦削的身影站在大厅里，冷冰冰得就像蜡像，佣人们从他身边穿梭而过，没有谁敢随便跟他讲话，这个性格阴醫的年轻少爷，好像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他的亲人，还有朋友。 欧阳决走进会议室里时，应该出席的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他才离开不过五个小时，被欧阳项飞和上官黎几乎掀翻了的房间又恢复了完好无损的样子。属于上官家的位子被静心修缮，坐在那里的也不是代理人，而是上官家主上官振。 气氛沉寂，因为欧阳决的到来略略活跃了一点，他笑着向两位家主打招呼。这次楚山没有跟在楚沧海身边，房间里真正参与会议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周围和门外的暗袭者只是做做名义上的“防卫”工作。 “欧阳家主，多日不见，身体还好吧”上官振像老朋友见面一样同欧阳决打招呼，他们的确有很多天没见面了，自上官振辞职开始，他就再也没在暗袭基地出现过，如果不是这次三家族层面上的会议召开，他依然不会出现，他他刚刚得知了上官唯美从家里逃跑的消息，心情不佳，只能跟欧阳决说这种无聊的客套话。 “谢谢上官家主关心了，我的身体很好。”欧阳决笑着说，却不去看上官振的脸，几天前欲摆脱楚家控制还让他们做了某种程度上的盟友，只是他现在心情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沉寂的气氛变得和缓起来，依然是实际东道主的楚沧海笑着摆摆手说：“请坐吧。” “楚老这么着急把我们二人叫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官振问。 “的确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楚沧海笑脸消失，面色变得凝重，他对身旁的暗袭者招招手，“二位家主还是先看看昨晚的监控录像吧。” 暗袭者cao作着托在手上的电脑，楚沧海身后宽阔的显示屏被启动，光影跳动，旋即被惨烈的场景代替，血红色在短短一分钟内就成了屏幕的主色调。 “残鬼”上官振不由皱眉低语，最近太平得很，他已经很久没听说过哪个地方又出现这种诡异的东西了，似乎变异的物种正悄悄销声匿迹，当然以他的身份地位，不会轻易参与到捕杀残鬼的行动中，所以见得愈加的少。目光和思绪适应屏幕里惨烈的场景之后，才逐渐发觉这残鬼的不对劲。 自然是因为他太大了，就像一只红色巨熊般从窗户外跳进来，硕长骨爪挥舞几下，几乎将两名暗袭者截肢，他们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握住就被杀死，胸膛间喷涌出泉水般的血液。很显然这只残鬼不仅个大而且很聪明，懂得离心脏最近的部位却又不损毁心脏，好让它有足够的力量把最大量的血液泵出，对于残鬼来说，最美味的永远是血。 杀戮简单粗暴到极致，连反抗都没有自然是最简单的，所以欣血才是视频的主要内容。上官振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面对再恶心的情景也能视若无睹，只是再加上残鬼那副享受的表情，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画面诡异得很。而且，那家伙手里本来就有一具尸体，身上裹着破碎的制服。 “暗袭者楚州”上官振面色一变，终于抓住了监控录像的中心，他同同样惊诧的欧阳决对视一下，二人都再没说话，一齐望向楚沧海。 楚沧海将视频暂停，缓缓地说：“那就是楚州，而且你们猜的不错，这残鬼就是在地上值班室里杀人的，死者除了楚州还有其他两名暗袭者，是见习生，来自外家，抚恤已经发出去了。” 上官振默然一会儿，除了楚临风三人以磨练为目的从见习生开始，三家族之人进入暗袭一般直接升为a级，而其他见习生则都是来自普通家族的，他们虽然拥有超越常人的强悍体质，说到底也还是普通人而已，在不持有强劲火力的情况下根本难以同残鬼抗衡。虽然联盟并不团结，但上官振依然为死者感到悲哀，暗袭是专门为了捕杀残鬼而成立的组织，彼此冲突不断，但“捕杀”不是随便说的，很少有暗袭者在任务中被残鬼杀死，只能说他们不幸。 “残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最后由欧阳决打破，“他们没有神智，不会懂闯入暗袭就形同寻死的道理，不过这附近荒无人烟，这残鬼应该不是从市区跑过来的吧” 这也正是上官振的问题，以往捕杀残鬼的任务都是在市区进行的，往往都在深夜，因为大部分变异发生在睡梦中，没有前兆，暗袭者也只能根据某些特殊的症状锁定对象就像楚临风锁定沈飞兄妹那样以便能在他们变异的最短时间内将其杀死，没有变异之前杀人是不可争议的犯罪，这是禁律。如果说是暗袭者在他还正常时漏掉了这只潜在的残鬼并不奇怪，只是他要穿越市区来到这里恐怕是不可能的，这种恐怖的怪物跑到街上甚至会引发武装部队出动，而那样的sao乱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报纸的头条上吧，因为暗袭等各种组织的消息封锁，残鬼仍然不是个为大众所知的物种。 只是他并不完全同意欧阳决的看法，那只残鬼看起来不是没有神智的，那种享受的表情，也只有人类能做的出来。普通暗袭者会认为残鬼的脸上只有愤怒和狂躁，但其实那张脸是因为肌rou过度膨胀而狰狞扭曲，已经坚硬到难以活动，残鬼所剩的唯一情绪大概只有对新鲜血rou的渴望，愤怒只是和野兽完全相同的本能。 “欧阳家主说对了，这只残鬼并不是从市区出现的，”楚沧海回答了欧阳决的问题，“他们原本就在暗袭基地里，只不过这次苏醒，实在是个意外。” “他们，苏醒”上官振表示自己并没有听懂这两个词的意思，前者代表不止一个，后者呢。 “是的，苏醒，”楚沧海说，“他们一直活着，被强力的麻醉剂维持在昏睡状态，细胞活性也被降低到仅能维持生命的地步。” “难道说，楚老一直在养殖残鬼么”上官振沉声道，不过用“养殖”来说，就像大家在讨论生意一样，事情有点太出人意料，他委实找不出更加合适的词汇来。 “是的，我本来打算用他们做标本来研究，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残鬼的体能，”楚沧海说，“意外导致三位暗袭者的死亡，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上官振和欧阳决面面相觑，都感觉事情有点怪异，这难道又是一个道歉的会议么，百忙之中把两个并不算友好的家主聚在一起，只是想为成员的意外死去道个歉那开一个追悼会更加合适吧。 不过再奇怪，楚沧海的歉意已经表示出的，而且死的人里两个是外家，一个来自楚家，两个家主根本没有理由因为这件事刁难楚沧海，就算他养殖残鬼做研究，也不是奇怪的事，暗袭的成立目的本就在于此。 “人死不能复生，楚老还是不要过于自责了。”上官振忍不住打起了圆场，对面欧阳决却一言不发，五个小时之前他才刚刚同楚沧海展开了一场剑拔弩张的对话，被告知变局即将到来，让他把不久之后就发生的事当成意外来看不太可能，况且，他读出了楚沧海欲言又止的味道。 安静而隐晦的人最能探听旁人的情绪，就像站在阴影里的人可以把光芒中的人看得更加清楚一样。 “这只残鬼已经被制服了吗”上官振问。 “是已经制服了。”楚沧海点点头，“不过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还请两位家主保持镇定。” 他说的是两位家主，眼睛却看着上官振，上官振正愕然时，暗袭者敲下键盘，屏幕上画面再度运转。 残鬼是从窗户外钻进来的，值班室二楼那扇深色木门一直紧闭着，血液从门缝里挤出去，但是它突然被打开了，黑衣暗袭者持刀伫立，纤细的身影犹自虚弱摇晃着，苍白脸庞上带着冰冷的愤怒。 而上官振脸上稍纵即逝的尴尬和气愤瞬间被担心代替，嘴唇仍保持着“然”字音形僵持，下一刻他猛然站起。画面里上官唯美出刀，极速中刀光如潮，凌厉无比，但她像朵落花般坠落出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