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价值的衡量
第一次尝试使用黑暗法则。卢杰的动作十分小心。他也担心万一出现意外，影响到弗洛伊德与希尔顿的对战。可是，想要让暗元素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念运转，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仅仅是制造一个巴掌大的黑暗六芒星，便已经让卢杰累得是满头大汗。 看来，还是等什么时候空闲下来，再来研究这些巴伦大6的魔法，华夏大6的法术虽好，但也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卢杰刚准备放弃试验，突然感觉到四周的能量一转，庞大的暗元素疯狂地涌进自己制造的那个尚未成形的六芒星。 他吓得心里突突直跳，还以为自己一时大意，竟然影响到了向弗洛伊德提供的暗元素。就在他惊慌失措地望向弗洛伊德时，却见后者悄悄转过头来，冲他点了点头。 “继续，我来帮你。”弗洛伊德以目光告诉卢杰，同时加了对暗元素的压缩与凝聚。 这些暗元素原本就是由卢杰释放出来的，而弗洛伊德想要将其压缩，就得先从卢杰那里取得暗元素，再调动其进行汇集与凝聚。可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从卢杰那里取走暗元素，而是就在“生产地”进行“原料加工”，效率自然快许多。 更何况，卢杰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六芒星”的雏形，这就等于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成品生产线”，更是使得暗元素的凝聚带有明确的目的性，自然事半功倍。 陡然间觉四周的暗元素一下子弱了许多，希尔顿心中一喜——果然诅咒还是存在的，支持不下去了吧？ 可转眼间，却又觉那庞大的暗元素竟然朝着弗洛伊德身后的卢杰涌了过去，希尔顿顿时一愣。 难道他打算使用元素媒介，将暗元素集中到那个平民小子身上，然后再释放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希尔顿已经可以确定，弗洛伊德身上的诅咒还没有完全解开，虽然可以制造大量的暗元素，但却无法释放与使用，所以，才需要一个媒介。 这种做法在各种元素系的魔法中都存在，一但魔法师本身的身体不足以承受大型魔法，但又必须要使用的时候，便会采取借助媒介的方法，将会给身体带来巨大负作用的魔法、乃至禁咒，通过媒介释放出来。 充当媒介的物体，最好是能够容纳元素，并且能使之完全运转的。如宝石、水晶一类的物品，虽然能够储存大量魔法元素。但却无法使之运转，或者运转不够迅。所以，最好的媒介，莫过于具有灵性的生物，而且这个生物越强大越好。 眼下，弗洛伊德肯定是无法寻找到更为强大的媒介了，所以才拿这个小子来当牺牲品。要知道，被当成魔法媒介的人，一但无法承受过量的元素，那下场便是爆体而亡。而眼下这些暗元素已经庞大到了连巨龙都无法承受的地步，如果全部压缩到一个人类的体内，其结果可想而知。 在希尔顿的眼中，卢杰虽然有点实力，但还绝对不可能承受如此庞大的暗元素。所以，他的下场几乎是可以想像的。 希尔顿甚至在想：这个平民小子，枉费他一门心思要救这些堕落者，绝对想不到自己已经被这些堕落者当成牺牲品了吧？或者，他根本就是自愿的？ 回想起刚才弗洛伊德与卢杰之间的一些小动作，希尔顿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多半是弗洛伊德使用了什么花招，居然让这个臭小子心甘情愿地为堕落者献身。如此尽心地替堕落者效力，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也的确是该死！ 希尔顿的想法的确符合巴伦大6的魔法逻辑，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陷入了怎样一个误区。 弗洛伊德身上的诅咒的确没有完全解除，但却不是像希尔顿所想的那样，只解放了精神，却没解放身体。事实上恰恰相反，弗洛伊德现在的身体已经足够容纳大量的暗元素，但是却无法动用精神使用元素法则。 其次，希尔顿小看了卢杰。他怎么也没想到，弗洛伊德之所以没有使用元素媒介，是因为根本不需要——卢杰的身体，足以承受即将动的强大魔法。非但可以承受，甚至压根就是这些暗元素的制造者。 卢杰四周的暗元素变得越来越浓随，而希尔顿的毁灭圣光也已到了面前。 希尔顿想的是：既然你打算为这些堕落者牺牲，那我就成全你！只要没有了黑暗媒介，狼王弗洛伊德的强大魔法就无法得到释放。所以，一定要先把这个小子解决掉。 所以，原本就是冲着卢杰释放的毁灭圣光，依旧按照他原本的轨道前进。 此时，因流失了大量暗元素的黑暗之墙再也无法阻止毁灭圣光的kao近，那道散着耀眼金光的六芒星，转眼间便已到了卢杰的头顶。 “六芒星之——黑暗深渊！” 正当希尔顿以为大功即将告成之时，卢杰的口中却吐出这样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一个与毁灭圣光不相上下的黑色六芒星出现在了卢杰的头顶上空，以惊人的度朝着毁灭圣光撞了过去。 六芒星之黑暗深渊，与毁灭圣光完全属于一个级别的魔法，就连其中的运转法则都是一模一样。希尔顿虽然想到了弗洛伊德既然选择“借助媒介”。那必将是要释放一个大型的魔法，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释放出来的这个魔法居然会是黑暗深渊！ 要知道，带有六芒星法则的魔法技能，所需要的元素能量并不一定太大，但由于法则的存在，其威力却是其他大型魔法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所以，这个魔法根本就不需要借助媒介，而且媒介再具灵性，也不可能做到连法则都能转移的地步。 难说，弗洛伊德已经弱到连释放一个并不需要太大元素能量的魔法都承受不了了吗？还是他已经强大到了连法则都可以转移应用的地步？ 一时之间，希尔顿的脑子显得有些混乱，但是他的两个手下却并不那么迷糊。 看到那个黑色的六芒星出现在上空，米伽勒与拉斐尔立刻下令，所有人全部后退。就连想看个真切的贝克汉姆，也被凯瑟琳拉着飞快地逃离现场。 联盟一方的士兵们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教廷的人与“红色彗星”贝克汉姆那样的人物都在后退，即使是傻瓜也知道这地方不能再呆了。 也难怪凯瑟琳与米伽勒等人如此紧张，没有丰富的历史学识与魔法理念的人不会清楚，两个相当于禁咒的魔法一但生碰撞，那将会是怎样可怕的一种形情。 即使是两个不怎么矛盾的魔法相撞，其能量的碰撞与扩散也会造成比魔法本身更为强大的冲击。更何况，光明与黑暗两种元素原本就处于水火不相容的对立面。而且还是以带有元素法则的六芒星的方式生碰撞。 就算毁灭圣光与黑暗深渊都不是禁咒，而且都是单体攻击魔法，但是，这两道六芒星一但生碰撞，其威力绝对过禁咒级别，而且波及的范围，也绝对能与禁咒相提并论。 希尔顿怎么也没有想到，弗洛伊德居然会使用黑暗深渊这样的魔法来与毁灭圣光相对抗，在完全等同的情况之下，绝对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就连附近的所有人。也都逃不过被能量爆炸波及的下场。 幸好，弗洛伊德身上还有诅咒，幸好这个魔法是由媒介释放出来的，它一定不可能与纯正的毁灭圣光相抗衡。就算是生能量爆炸，以自己体内剩余的能量，应该还可以自保。 看着教廷的成员与联盟军队都在后撤，自以为是的希尔顿心中暗暗想着。 联盟军队与圣骑士虽然已经撤了，但被包围中的堕落者们却无法撤离。包围圈虽然已经扩大，但他们依旧还是被包围着。无论他们试图从哪一个方向逃离，那些圣骑士与联盟士兵们绝对会把他们全部都堵回来。 眼看可怕的碰撞即将生，以血战为的堕落者们彼此看了一眼，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们同时意识到，如果早早地团结起来，或许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的下场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可以拖着一个光明大主教一起下地狱，那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只是可惜了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年轻人啊，真是想不到，为了拯救这些堕落者，他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牺牲掉。 血战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指着希尔顿的方向，对四周的同伴们说道：“兄弟们，咱们反正就要下地狱去了。在临死之前，咱们也要把这老家伙一起拖下去！” 他的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同伴们的响应，所有的堕落者全都站了起来，摆出一副战斗姿态，随时准备与希尔顿拼命。 他们当然都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光明大主教对抗。但是眼下，希尔顿与“弗洛伊德”正斗个旗鼓相当，只要他们加入，哪怕只是捣一下乱，也能让那位光明大主教吃个大亏。 看到那些堕落者全都站了起来，而且准备偷袭正全神贯注动毁灭圣光的希尔顿，米伽勒与拉斐尔也好一阵犹郁。如果他们这时候出手，肯定能压制得住那些堕落者。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办法从爆炸之中安全逃离。 就为了杀死这几十个堕落者。需要牺牲那么多人吗？还是或者，就只牺牲希尔顿大主教一个？ 原本，虔诚的圣骑士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的，即使牺牲再多的人，也远没有保存一位大主教来得重要。要知道，除了教皇之外，每一个大主教都是教廷至关重要的人物，只有保证了他们，才能保证教廷的神圣在巴伦大6上继续扬光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法罗尔山上回来以后，米伽勒与拉斐尔的性情就生了一些变化。或许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觉，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开始产生对死亡的畏惧，而在别人的眼中看来，这种畏惧实在正常不过，所以即使有点反常，也根本没有人觉。 至于联盟军队那边，贝克汉姆本来就跟教廷不怎么对付，自然不会舍下自己的性命去帮忙。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身为教廷储备圣女的凯瑟琳，在看到这种情形之后，居然也没有央求贝克汉姆。 不过再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就算凯琴琳是储备圣女，但她毕竟已经嫁人了。哪有叫自己老公去送死，只是为了帮助一个大主教顺利地与敌人同归于尽而已？ 看到圣骑士与联盟士兵都没有行动，血战等人心里反而生出一丝嘲笑。有人想要出言讥讽几句，却被血战给阻止了。 开玩笑，要是激得那些圣骑士与联盟士兵一起杀进来，那就是最后的捣乱也做不成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血战等人朝着希尔顿冲了过去。可就当他们冲到那道几乎快要消失掉的黑暗之墙时，一股力量却将他们挡了回来。 “别捣乱，各人保护好自己，随时准备撤离！”弗洛伊德的声音在几个堕落者的脑子里响了起来，让他们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怕死了？你们这群背叛者。”血战正试图突破黑暗之墙，冷不防觉得身后有人正拉扯着自己，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弗瑞塞克成员。 那个弗瑞塞克成员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又指了指前方的弗洛伊德，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不敢说话，因为现在一但说话，对方的人肯定能够听到。不说距离如此之近的希尔顿，就是那些已经远远撤离的圣骑士，肯定也会以精神力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声音当然也不会放过。 就连刚才弗洛伊德所说的那几句话，也是通过弗瑞塞克的背叛徽章传送过来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就是单纯的精神交流，也难免不被对手现。毕竟，除了教廷的圣骑士，联盟军队中也有不少魔法师，谁能保证里面没有一两个精神强大到足以探测精神波动的呢？ 没错，弗洛伊德一早就已经想要要撤离了。与希尔顿一心想要诛灭对手所不同，弗洛伊德即使再不喜欢教廷的人，也不会用拼命的方式去杀死对手。 一开始，在看到这群堕落者已经完全没有生还机会的时候，他只是在远处冷眼旁观，计算着救援所要付出的代价与收获。 这个收获并不是指他自己本身的利益，而是如果为了救几十个人，却要牺牲更多人的话，那绝对是不划算的。而卢杰的突然出现，让弗洛伊德心中一动，一时的冲动让他冲入了战场。 不过，他没有让自己的下属也跟过来，他的冲动属于个人行为，却不应该让其他人来承担这个后果。 可后来，他觉自己的冲动并不会带来太严重的惩罚，特别是觉卢杰居然可以使用黑暗法则的时候，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卢杰能够与希尔顿僵持一段时间，那他绝对有把握将这剩下的人全部救出去。 当然，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一但分神去救人，那还无法完全控制这些暗元素的卢杰，很有可能就此被能量爆炸杀死，但是为了救几十个人，牺牲一个人也算是值得。 或许，弗洛伊德心里还有些矛盾，因为以卢杰的实力，如果被吸收到堕落者之中，绝对会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但是，现在毕竟还不知道他的根底，也不能将他与其他堕落者划上等号。 如果能连他也一并救出来，那当然最好。但如果不能…… 弗洛伊德看了卢杰一眼，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遇到希尔顿这样的强者，他完全有机会将他救出去的。 卢杰并不知道弗洛伊德此时正在怎么想，更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当成了牺牲品，但是毁灭圣光与黑暗深渊生碰撞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却是了解的。 不过，他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准备，有太极元素护盾在，即使真的生爆炸，他本人也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毕竟，能量爆炸不同于单纯的攻击，它并没有明确的目的性，自然不会进入卢杰的身体，破坏他体内的阴阳平衡。只要cao纵得当，他完全可以将这股能量乱流加以引导，中和到自然能量之中。更何况，眼下生碰撞的是光明与黑暗这两种完全对立的元素，卢杰甚至都不需要将其进行转化，直接就可以利用太极的阴阳生克之道将其引入正轨。 不过，危险依旧存在。将两种元素引入正轨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对周围的人依然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在那之前，必须保障附近来不及撤离的人们，而能做到这些的，就只有弗洛伊德了。 眼看两道六芒星就要撞到一起，卢杰急急地对弗洛伊德说道：“不用再管我了，先把人救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