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然后，战争开始了（完）
就像大蛇丸说的那样，敌人已经集齐了。 对面的彼岸出现了金色的光。 过于耀眼的光纤使大妖怪们之外的妖怪产生了少许的胆怯，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了任何的惊讶。在此现身的只会是他们的敌人，只要这点不变，那么就没有任何需要迷茫的地方。 果然，随着光芒的渐渐消失，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军士。如果再算上原本那个月之民所率领的军队的话，这已经是一只数量上不容小觑的军势。 只可惜，在数量上任然和妖怪们有着显而易见的巨大差距，那是用rou眼粗略一看就能得出的正确结论。 十比一，百万对十万，这就是妖怪和月之民的数量差距。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社会环境稳定，资源优越的月之都来说，在总计人口勉强突破一千万大关的情况下还维持十万的军队已经可以说是十分谨慎的举措，本来这种事情都应该交给作为基础劳动力的月兔的。 「哟！胧，有没有想我们啊？————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没有，所以就不必反驳了。」 一开口就让如月胧的额头青筋直冒，拥有这份本事的人在月上只有一个，那就平家的当主，平清乐了。 哪怕敌方已经兵临城下也不改自己的轻松作风，虽然在过往看来或许让人相当气愤，但是在这种状况下却是一种让人信赖的素质————那从容不迫的态度就是绝强自信的证明。 可就算如此，这也不代表胧会对平清乐的话语抱有哪怕半分的感激。不过他也并未开口反驳，作为回应的就只是那足以让人冻结的视线。 ————同样向平氏投去斥责视线的，还有伴随泽塔射线传送装置一同而来的绮罗。 「虽然平日里汝就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不过吾认为今日汝也应该收敛一下才对。」 这义正言辞的话语，于情于理也没有什么站不住脚的地方。但却毫无意义，因为平清乐并无做出改变的大打算，况且......她也有自己的道理。 「我这叫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样才能给士兵们带来信心。」 如此说着的平氏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似乎她真的是有着这样的良苦用心。 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深知平清乐秉性的绮罗皱起了她那秀丽的眉毛，但最后也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也让源氏失去了再反驳平清乐的欲望。 而且，就像她所说的那样。那悠闲的态度的确是能够让手下的士兵的内心安稳一些，正是基于这第一点，绮罗才放弃了继续和她争执的打算。 绮罗的沉默显然让平氏不太适应，少女用透出惊讶的目光看着面色沉重的源氏，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你居然什么都不说吗？ 「数量还真多啊，这帮地上的妖魔。」 不过，新的发言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出这话的人，便是骠骑左大将，安乐公赤心。 只能用面如冠玉来形容的他，当然是个美男子。可惜，总是面带悠闲笑容，就让他看上去颇不正经，完全没有作为将领该有的英武之气，反而倒是有着几分小白脸的感觉。 「咱们就不能跟他们好好交流一下，让他们回去吗？」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提议，似乎两者兼而有之。口吻不乏调侃，但是从他那带着惋惜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一想法确实抱着某种程度的希冀。 「您大可以去试试......不过恐怕对方不会同意。」 胧保持着冷彻的口吻，不过他的声音并不像在跟平清乐说话时那样冰冷。因为面前的这个男子从来也不像平清乐那么讨厌。虽然时时刻刻都挂着轻松地微笑，但那不过是大智若愚的表现。 「凭地上的技术，想要一次性来这么多妖怪可不容易，大费周章来到这里，人家又怎么会因为你的话就白白回去。倒不如说真的那么做了，对他们才是种侮辱吧。」 平清乐也无奈的半睁着眼睛回答着赤心的问题，在她看来根本就像是笑话一样的问题。 大军开动那又再回去的道理，更何况按照胧刚才请求支援传达的信息来看，对方根本就是抱着战争的目的而来。既然如此，那平清乐就如他们所愿。 然而，赤心接下来所道出的问题却让平氏猛的一愣。 「原来如此，那么......尊严和生命哪个更重要呢？」 这似乎是比之刚才要更加可笑的问题。 但却没有人回答。 胧的目光闪烁一下，并没回答。因为没有回答的必要，对于自尊心极高的他来说会选择那个自是不必多说。 愚怒罗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可以把小孩吓哭堪称狰狞的笑容。若是有人敢侮辱他，他一定会用自己的双手把对方的脑袋敲进身体里。 铁军也保持着沉默，但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若有必要，就算付出生命为代价，他也会力战到最后一刻，维护自己的尊严。 而若是在往常，一定会第一时间回答尊严更重要的绮罗，这一次却没有回答，而是拄着下颚，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嗯，尊严和生命哪个更重要，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平清乐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个基本等同于废话的答案。 明明按照她的风格该毫不迟疑的回答“生命”才对，但是话到嘴边，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许在她自己也没发现的地方，她是个比想象中更加在乎尊严的人。 「是吗？我觉得生命更重要呢。」 毫不迟疑的回答出和众人截然相反的答案的赤心，他的声音依然如同往常一样的悠然。 但不知为何，却多了几许沉重感。 「能说出这些话，这代表你们都是骄傲的人呢。」 「赤心，这话你更应该去对他们说。」 不能说是虚无，也不能说是冰冷，非要说的话，那是一种坚定的目光。 铁军望着赤心说道。 「若他们现在就走，我们也绝对不会阻止，任由他们离去。」 他那紫色的眼睛紧盯着赤心，虽然话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从铁军那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居然浮现出了些微的叹息。 极些微，若不是观察力敏锐之人就绝难发现的微小叹息。 赤心是一个出色的武者。武学天赋、资质都是他生平仅见，不在他的师弟飞厉之下。但老天偏偏又给了他一颗善良、与世无争的心。 绝代的武者天赋加上善良的心，听上去似乎非常美好的组合。 但铁军知道，这其实一点都不美好。 武的本质就是斗争，然而只要是斗争就会造成伤害，这是无法避免的。 上天给予了他绝佳的资质，可他的心却是与这资质背道而驰的，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可至少赤心本人也应该得到尊重。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弱者是好人，这很正常。因为他们没有作恶的力量，自身的弱小就让他们只能做好人。但身为强者依然是好人......这就弥足珍贵了。 「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天真。」 赤心笑着摆了摆手，并没将铁军的郑重其事放在心上。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这话我还是知道了，既然他们选择来到这里。那么我也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们。」 你来进犯，我就讨伐。赤心的话表达着这样的含义。 「喂，放心吧铁军。我虽然是好人，不过可没打算当圣人。我还不想死————唔？！」 原本带着愉快的笑容调侃着自己的朋友的赤心，突然陡然变色。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样。 原因很简单，妖怪们开始行动起来了。 ————矜羯罗所说的一百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只代表了一件事，接下来，就是血淋淋的战斗了。 P.S:番外拖太久，没灵感了。咳咳，先更新正文，春节是到二月二龙抬头才完全结束，还有十几天呢。在那之前我一定写完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