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亲罪名的由来
乌霜道：“这个问题你就不要问了，我来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乌霜沉吟良久，道：“关于你父亲的事！” 荆羽一震，这是他做梦都想知道的事情。被家族处死之前，荆越曾说他的父亲是荆家的罪人，荆羽至今都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才更加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荆辰，亲自跟他问清楚。 这些年来，荆羽一直被自己的亲人们憎恨着，就是因为父亲荆辰的关系。荆羽没有怪过他父亲，他相信父亲一定不会是荆越口中的罪人。但是父亲究竟做了什么让家族的人对他如此憎恨，明明同是亲人却要如此仇恨他，甚至就连无辜的荆羽也成了他们憎恨的对象。 当日在刑台上，荆羽曾听到荆越说过，家族刻意在对他隐瞒着什么事情。荆羽虽然知道了族人们对自己憎恨的由来，但却没有得知父亲做了什么事，也许那件事情就是族人们憎恨的由来。 “你……知道我父亲的事？”荆羽声音颤抖，双拳在黑暗中不自觉紧握。 乌霜道：“知道一些，但是并不多。” “快告诉我！”荆羽不能自己，激动地喊道。 “你的父亲……”乌霜突然有些迟疑，似乎不太愿意说出。 荆羽心头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声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往下说？我父亲他怎么了？” 乌霜沉默着，仍是久久迟疑。 “快告诉我！”荆羽大吼，面对父亲的事情他再无法保持冷静。 乌霜最终一声叹息，道：“他死了！” 荆羽剧震，低声喃喃道：“死了？怎么会死了？不！这不可能！不是真的，你骗我！我父亲不会死的！” 荆羽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而家族中虽有亲人却从没有谁关心过他，他曾经觉得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找到父母一直是荆羽活下去的动力，这几乎是他人生的目标。而今乌霜却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想要剥夺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他无法接受。 乌霜冷喝道：“你冷静点，听我说。” “不！”荆羽双手捂住耳朵，大吼道：“我不听，你是骗我的！我不听！” 乌霜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道：“为什么一向坚强冷静的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一听到你父亲的事情就如此激动与脆弱？早知如此，我根本不会告诉你！” 荆羽仍是捂着耳朵，不愿听乌霜的话。 “听我说！”乌霜大喝：“我并不确定这件事的真假！” 荆羽的身影明显微颤，慢慢松开了耳边的两只手，希冀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没有死，对不对？” 乌霜的暗中的影子摇了摇头，像是对荆羽感到非常失望，他叹息一声，道：“只是有可能没死而已。” 荆羽的语气转喜，道：“一定没死的，我父亲一定没有死。” “呵！”乌霜淡淡地笑了笑，笑声中难掩对荆羽的失望，道：“我也只是在荆家中隐约听说了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说。” “十五年前？”荆羽声音颤抖，那不是他出生的那一年吗？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那一年……”乌霜沉吟着，像是怕荆羽再次受到打击，许久后才道：“你父亲几乎灭了荆家，他杀了荆家数百人以后逃离了荆家！” “什么？”荆羽陷入呆滞，原来荆越口中所谓的罪人是这个原因。 乌霜道：“你父亲杀害数百族人，使荆家上下成员失去了众多亲人，他在那些人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在荆家人心中，你父亲是个魔头，残酷的收割了自己数百个亲人的生命，所以荆家的人才会憎恨他，把他当成荆家的罪人，甚至最后连你这个什么也没有做过的人也一起憎恨！” 荆羽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刺痛，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他颤抖道：“为什么？父亲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族人？” “不知道。”乌霜摇头，道：“那一天荆家几乎被他一个人毁灭了，最后他带着伤逃离了荆家。那个伤是荆家某种禁术造成的，中者必死。所以，他虽然逃离了荆家，却很有可能已经……” “不会死的！”荆羽大吼，虽然乌霜没有说明，但他知道他的意思，他不相信父亲会死。“这件事情不是真的，我不相信父亲会杀害族人，我不信他会死，我不信！” “是与不是，就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乌霜道。 荆羽一怔，道：“你知道我父亲的去向？” 乌霜暗中的影子再次摇头。 荆羽一阵失望，这样的话他要上哪里去找父亲证实？ 乌霜突然道：“你父亲离开荆家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和他一起离开了，那个人一定知道。你只要找到他就可以知道你父亲是死是活，同时也能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更能知道你父亲去了哪里。” 荆羽惨然一笑，道：“你说的是我五伯父荆恒么？” 乌霜微诧：“你知道？” 荆羽笑容苦涩，乌霜指出的方向就和当初荆缺的父亲荆彦所给他的一样。但是天下之大，他要上哪里去找五伯父荆彦？ “你为什么没去找他？”乌霜继续道。 “我上哪里去找他？”荆羽苦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助和颓废。 “你不知道他在哪？” “我要是知道，早就去找他了。” 乌霜沉思着，低声道：“虽说你现在已经有了修为，但是如果去找他的话恐怕也很危险。” 荆羽一震，乌霜似乎知道荆恒的去向，连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乌霜犹豫许久，最终点了点头，道：“我此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的。” “他在哪？”荆羽焦急。 乌霜道：“天地谷！” “什么？”荆羽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十五大势力中有一个最特别的名字，就是天地谷。它不是门派，不是世家，也不是宗教。同时他既可以是门派，也可以是世家，还可以是宗教。它位于深山中，与世无争，本来它并不算一个势力，因为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像是一盘散沙不可凝聚。 但是世间十五大势力中就是有它的名字，因为其它势力中没有一个势力敢去冒犯它。 曾经的十五大势力中“天地谷”的位置是另外一个名字。大约一千年前，那个势力的一名弟子进入天地谷后不愿离开，那个势力称天地谷蛊惑了他们的弟子，要天地谷马上交出。 对此，天地谷谷主回应：“任何人都可以来我天地谷，任何人也都可以随时离去，只要来者愿意离开，天地谷绝不强留。” 那名弟子不愿离开天地谷，那个势力与天地谷的纠葛最终演化到了开战，他们举势攻入了天地谷！ 从那以后，那个势力便从世上消失了。它的名字，被另一个名字取代与人们的记忆之中——天地谷。 如今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个势力叫做什么，只记得天地谷便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成为了十五大势力之一，时至今日它依然存在。 天地谷，那个地方就像是天堂，因为在那里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天上地下有的东西它都有。在那里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没有人会管你，也没有人在乎你。 天地谷，那个地方就像是地狱，因为在那里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天上地下有的东西它都有。在那里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没有人会管你。也没有人在乎你。 那里是人人向往的天堂，那里也是人人恐惧的地狱，无论是到了天堂还是地狱，往往想要离开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荆羽从书上看过十五势力，所以他知道这个地方。 “五伯父，竟然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