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败高俅
赵佶又问道：“此一剿除梁山卢贼，你可有成策？”高俅奏道：“臣闻卢贼虽占据山东两路许多州府，但梁山居住了贼寇首领们的家眷，又囤积了许多钱粮，乃卢贼根本，夺了梁山，即可乱了卢贼军心，到时候即可势如破竹，一一收复被卢贼占据的城池。不过，梁山水泊方圆八百余里，非仗舟船，不能前进，臣乞圣旨，于梁山泊近处采伐林木，督工匠造船，或者用官钱收买民船，以为战伐之用。”赵佶：“委卿执掌，从卿处置，可行即行，慎勿害民。”高俅奏道：“微臣安敢。只容宽限.，以图成功。” .当天下朝后，高俅跟太师蔡京一起，汇合枢密副使，一同商议调兵之事。高俅训练禁军不利，这些月带着这些禁军，也知晓他们的德行，便启禀蔡京道：“禁军中多是富裕家庭子弟，自幼养尊处优，习武不勤，故二十万禁军中并无太多猛将。我看梁山贼军中有许多猛将，诸如卢俊义、关胜、林冲、王进、史文恭、杨志、亲廷玉、呼延灼等人，俱有万夫不当之勇。我恐将来两军对阵，我军连连被夺杀大将，士气难振。”说到这里，高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这些人里的林冲、王进、史文恭、杨志可都是被他从禁军中逼追走的。 蔡京心头也有些不快，想起了曾被他高看的关胜、呼延灼，便沉着脸道：“这些都是辜负朝廷厚恩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太尉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前些年有十位绿林好汉啸傲山林，声势浩大，后来受了招安，随朝廷军马或征吐蕃，或伐西夏，积累大功做到了各路节度使。这十人武功精熟、骁勇善战，足挡你方才所讲的那些贼将。” 蔡京将那些节度使的名单递给高俅，高俅细细看了，有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邪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都曾是将宋军没奈何只得招安的绿林好汉，高俅也都听得这十人的大名，看了大喜，便发十道军令，让这十位节度使各领的一万精兵，前赴济州听候调用。 高俅征讨方腊所残留的三十万禁军，被方腊甄选走了十万，高俅也有些不看好这些老爷兵的战斗力，从里面二挑一，选了十万，留十万弱兵留驻京师，他带着十万禁军去济州跟那十节度使汇合。与此同时，高俅又发令让建康府的水师统制刘梦龙率领二万水军沿运河前来济州听调。刘梦龙的水师本是江南重镇建康府的主要防备力量，但高俅为了自己能迅速完成剿灭梁山义军，强行将江南水师北调，致使建康府防备空虚。 方腊义军趁虚而入，夺取了建康府，而且方腊水军围追堵截刘梦龙，使得他的二万水师到达济州时，只剩下一半船只和水兵，同时运河的漕运也被方腊义军控制住了。 高俅见刘梦龙水师的船只只剩下一半，无法承运大部分军队，便让他手下亲信步军校尉牛邦喜将汴河、济水、运河和微山湖上的大小船只都征召来，好方便跟梁山义军进行水战。 就这样，高俅调动了二十一万人马，准备一举拿下梁山。 当朝廷跟西夏议和之时，卢俊义就知晓了朝廷的意图，后来的发展果不其然。朝廷让高俅带兵围剿梁山的消息、高俅调动十节度使和刘梦龙的消息也都快放在卢俊义的面前。高俅征讨方腊屡战屡败的原因也源于此，这厮不谨慎，身边被方腊和卢俊义接连安插了卧底都不知道。卢俊义知晓高俅要派牛邦喜前去济水、运河、微山湖一带征召船舶，便提早派张顺和阮小五的水师顺着梁山水泊划去这些水域强征那些大船，只留一些小帆船给官军。 与此同时卢俊义将陆军的前三个军都调到梁山水泊和附近的东平府、独龙堡作战备。只留关胜第四军中关胜防守莱芜、宣赞防守兖州、单廷圭防守博州、魏定国防守棣州和滨州、史文恭防守凌州，剩下的地盘全部交给卢俊游的海军第三军和地方防备军做防御。 高俅这一是水陆并进。 因牛邦喜还没有将船只征召完毕，官军船只奇缺，只有五六十只中小船只，只能容纳三万多人，于是水上只有刘梦龙统领一万建康府水师和二万禁军。在陆上，高俅率领十位节度使和十八万人马向前推进，直至梁山水泊的西岸，准备在刘梦龙击败梁山水师后接应陆上人马杀奔梁山。 而梁山义军这边，卢俊义让燕青带领五万人马防守梁山，其中燕青师和徐宁师防守山寨，杨志师协助张顺师和阮小五师准备在水上击败刘梦龙师。 刘梦龙领着三万水军，乘驾着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船只，从济州的水门出发，一直向水泊西北的梁山岛进发。等隐约看到梁山岛的峥嵘模样，还没有看到梁山水师的影子，刘梦龙便以他水战多年培养出的直觉，嗅到有一股阴谋的气息，当即下令：“有埋伏，小心迎敌！” 刘梦龙的话音刚落，就从两边芦苇丛后面的大片水域中闪出五六十条大船和上百条小船，那些船上刷的漆甚是奇特，躲在芦苇丛后面就完全看不出来。原来这是梁山义军特地种来做隐蔽物的水上芦苇，船板刷的油漆也是根据这些芦苇的颜色相配。 .当张顺、阮小五和杨志带着梁山水军出现后，就利用梁山义军熟悉梁山水泊地形和车船速度快的优势，迅速将官军水师包围起来，每条大船上的数架弩炮抛射炸药包到官军的小船上，一一爆炸就毁掉了一只小船，义军大小船上都有成百上千个踏张弩、臂张弩射出了像暴雨般的犀利箭矢，与此同时梁山水师的船上悄悄溜下数千水鬼潜入敌船下面将官船砸毁。 官军船只的数量、大小规格和灵活度都远不及义军船只，虽然有刘梦龙尽心的指挥，使得官军船只突破了义军的包围圈，依然有一半以上的官船在一刻之间尽毁，大半官军都落入水中，被梁山水鬼生擒。 当刘梦龙见到梁山的大船和船上的装备时，心里一凉，就知道这场战必败，不敢多想，马上发出旗语，向南撤退。由于刘梦龙的当机立断，在梁山义军水师的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合拢的时候就冲出了十几条官船。 张顺留阮小五和杨志继续欺负那些在包围圈的官军水师，他带着十几条船去追赶刘梦龙。当刘梦龙的指挥船靠岸后，他身后的十几只船全部被义军炸沉，刘梦龙窜上岸，沿着小路逃走了，张顺恐陆上有官军接应，便领兵打扫水泊战场，得胜回寨。 在刘梦龙惨败水泊的同时，高俅的陆上人马也同样遭遇一场惨败。 将刘梦龙的水师送走后，高俅就整顿路上人马，让十节度使的人马先走，高俅领六万禁军殿后。十节度使军的前锋是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这是一个年过五旬形如烈火的老头。 王焕带着所部人马正在探路，忽听前方一声锣响，从一边的树林里闪出一彪人马，为首是一员女将，只生得花容月貌、如花似玉，掌中一对日月双刀，胯下一匹青鬃马。这女将正是扈三娘，她身后是二千美貌女兵，这些女兵也都骑着马。王焕见是一员女将，大笑道：“梁山没人了吗，派一介女流之辈迎战，回家抱孩子去吧。”扈三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听了这话勃然大怒，拨马挺刀来战王焕，战了二十余合，扈三娘气力不加，拨转马头，仓皇逃窜，她下面的女兵见主将单挑失利，都跟着落荒而逃。王焕并不愿追赶一群女兵，奈何那群女兵见他们不来追赶，便停下马一阵叫骂，惹得王焕一阵真火，这群泼妇，遂带动人马追击下去。 王焕后面跟着的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昔年曾是采花盗，后落草为寇被招安作了节度使，但好色秉性没改，闻听王焕追的是一群貌美如花的女贼，想也不想带着人马追了下去，其他的节度使有几个也是好色之人，听说前军追的是女贼，肾上激素发作，也跟着追了下去。 扈三娘将这群绿林叛徒们带到了济水古道的某一段河谷中，数月前就是在这段河谷的下面一段，关胜军险些歼灭梁山义军主力，如今这十节度使的人马也要尝尝当日卢俊义的感觉。 当扈三娘将王焕军带到预定地点，便将背后的炸药包都点燃扔了出去，这些炸药包在敌军中爆炸的同时也将地上预先埋好的炸药包引燃，产生了第二轮爆炸，与此同时干嵙的河谷两岸荒草中义军纷纷掷出了点燃的炸药包，同时两岸弓弩齐发，一边倒地屠戮着陷入混乱的官兵。原来卢俊义率领剩下的十万人马预先埋伏在这里，诱十节度使军马到此。 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刚领着残兵冲出火圈，正遇到双鞭呼延灼，惊惶失措下，不出十个回合，就被呼延灼一鞭打下马去，将荆忠的脑袋打得脑浆迸流，死于非命。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冲出重围时被扈三娘的红锦套索套中拖下马，扈三娘恼恨这厮一副色迷迷模样，纵马过去竟将这厮踏死。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和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等人颇为骁勇，由他们领着残兵冲出跟高俅后军回合，高俅见梁山义军势大，便领着残兵徐徐退回了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