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觉醒
宇宙间有很多奇观，都可以让人类叹为观止，现在人类也创造了一个，虽然这远不如超新星那样辉煌。这个爆炸就是人类的宣誓，他们的祖先说宇宙是阴阳共存的，有死就有生，现在他们有无数的生命死去，却换来了整个种族的苟活，生命的个体永远没有自由，他必须为自己的种族贡献一切，他必须拥有自己的种族。 起点星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这爆炸不是一瞬间产生的，而是连锁反应形成。 “炸了，我们赢了！”联盟号上一片欢呼。 居然真的成果了，巴图看得发愣，那个巨大的行星四处冒火，喷发的烈焰犹如死神的臂膀，张牙舞爪。杨奕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伤感地看着那个星球，四处裂开，再也不可能有生命存在，连龙人族那么强悍都不行。 “小心，大爆炸要来了！”有人高喊道。 “各自进入自己的舱位，开启所有的装甲保护。”巴图高喊道，“只要顶过这次爆炸，我们就能回去，利用爆炸的掩护敌人呢发现不了我们，祝大家好运！” 杨奕被一名士兵拉进了保护舱里，但她并不想活着回去，她只想跟战友永远在一起。 光芒闪耀，起点星最终爆发了，那瞬间的闪光让所有人的视力在一瞬间失效，就如同核爆的瞬间一样，但范围远远超出。对整个宇宙来说，这只是一点点闪光，但对联盟号来说就感觉到了灾难的降临，尽管他们已经离开了百万里，依然被爆炸所波及，各种冲击很快传来，星球碎片密集地砸向联盟号外壳。 “警报，一区保护失效，装甲被击碎！” “二区警报，我们被一块质量约为五十斤的碎片击中，整个区陷入危机！” “五区！五区脱离系统连接，怎么回事？” “报告，五区已经消失！” “……” 联盟号被光芒所淹没，在这个时候，人们知道自己是真的脆弱。 所有仪器失效，所有人昏迷。 …… “你终于觉醒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秦关在努力地回想，以前似乎在哪里听过，仿佛在自己跟前，又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他的心思全放在这上面，以至于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是如何的处境，因为这声音给他一种镇定的感觉。 “你是谁？”他问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声音说道，“我跟你说过，我早已经死了，你所感知到的我是遗留下来的精神力量，后来一直跟在你身上，已经很微弱，不过现在看来到我最后出现的时刻了。” “精神力量？”他想起来了，在那个龙人族控制的星球，那节巨大的车厢，或许那才是与希望号匹配的车厢，“我一定是死了，有精神力量这种东西吗？另外，你说我觉醒了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说道：“嗯，这样说确实不合常理，也不符合科学，但是很精确。” “你就说我死没死吧。”秦关问道。 “死亡不是那么容易界定的，特别是在人类接触到精神力量以后。”那声音说道。 秦关问：“那你给我说说，精神力量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你怎么证明？” “存在就是存在，不需要证明。”这个解释显得很无理，“在遇到龙人族以前，你会想到无机物也能组成生命吗？或者你该想想，人类是如何构成一种生命的，我们与石头有什么区别，仅仅是有机质而已吗？不，我们有自主的反应，我们会与大自然抗争，我们会维护这个种群而战斗，因此我们是生命。” “龙人族也一样？” “当然，谁说石头不会成为一种生命了？只要有固定的模板，组成复杂的系统，他们一样可以有思维，一样可以繁殖，一样可以为了种族的生存而战斗，生命本来就是宇宙里最玄奥的东西。” 秦关在思考，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那声音又说道：“人类的生命以有机物为基础，而龙人族的生命以无机物为载体，所以人类绝对不可能再个体战斗力上强于他们，如果要拼个体战斗力，那人类永远也不是这个种族的对手。” “人类会使用工具，这是高等生物的标志！”秦关辩驳道。 “确实，人类有战车战机战舰，这给了我们对抗宇宙的基础，以前的人类也曾这么想过。”那声音淡淡说道，“可是，种族的纷争没有尽头，就像人类和龙人族，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存在，战斗的惨烈尤其难以想象，工具失效以后你们会怎么办？会不会挥起拳头做最后的抗争？还有，你对生命的理解还很低级，谁说身体不是一种工具？” 身体也算是工具，那人类到底是什么？ 秦关不知道，他问道：“这么说，人类这个种族比龙人族要低级？” 那声音说：“无所谓高低，人类有强大的科技，能造出强大的工具，但龙人族也有强大的身体，他们进化到高级阶段甚至比人类科技还要强大，这只是各自生存形式不一样而已，有机物能组成生命，无机物一样能组成生命，宇宙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甚至连能量都可以单独构成生命体。” “能量？”秦关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失去了物质基础的能量是否能存在？又怎么证明能量的存在？作为一种单独存在的智慧体，还要通过其他物质来展示自己的存在，岂不是很荒唐？“能量是由物质产生的，没有物质就没有能量，怎么可能会存在单独的能量生命？” “那你说，宇宙里先有物质还是先有能量？”那声音问道。 问到点子上了，秦关不能回答，他的老师也不能回答，没有人可以看到宇宙初生的那一刻。 “其实我也不知道，尽管有各种猜想，但一直无法证实。”那声音说，“假如有一种生物以纯能量的方式存在，龙人族又该怎么击败他们呢？没错，他们的离子攻击可以携带能量，也只有能量才可以对能量产生伤害，龙人族和这样的种族显然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人类又该怎么战胜他们呢？” “你说的是猜想还是事实？”秦关觉得对方说的话越来越离谱。 “呵呵，你现在说说，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那声音笑了笑。 秦关愣了片刻，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也不是听，就是能感觉到这个声音，他很确定自己不是用耳朵听的。 “不用多想，如果你活得足够长，会有答案的。”那声音又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以能量的方式在跟我对话，以能量体的方式存在着，这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你是说……人类的身体只是工具，而本身是一种能量体？”秦关惊讶地问。 “不，我没有这样说。”那声音否认，“我只是说你现在可以这样存在，因为你觉醒了，根据我们的研究，人类本身不能以这样的方式存在，至于人类原来有没有这种能量还没有正式的研究结果，这需要你来继续下去，但通过训练人类是可以激发这种能量的，这是可以存在于人体里的另外一种力。”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秦关问道。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如果你活不到以后，那知道也没有用。”那声音变得冰冷，“现在，施展你的能量，活下去吧，你不想死，我也不想失败，人类这个种族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你要肩负起责任，我们没有能击败对手，没有能让人类继续辉煌，希望你能，活着弄清楚这一切，人类必须擅长学习，学习每一种可以提高自己能力的方式。” “学习……象龙人族一样？” “那不可能，根据我们的研究，人类不可能象这种无机生命一样，也不可能失去身体为基础单纯以能量的方式存在，你把人类的科技忘了？我们不可能象他们，但我们的机器可以，我们不能适应宇宙，就必须找到其他足以支撑我们种族的力量！” “你是不是我们联盟人类的祖先？”秦关想确认一下。 “记住，学习！只要能存在，你们甚至要用敌人的方式去击败他们！”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记住，学习……” …… 爆炸很剧烈，但能量也衰减很快，在空旷的宇宙中，一颗星球的爆炸根本就不算什么，星球炸开的物质朝空间散开，越来越稀薄，它们逐渐冷却，这或许需要时间，但再也无法呈现原来的辉煌了。 在爆炸抛散出来的物质中，也有各种人造物体的碎片，甚至有人类的尸体、战机以及星际列车的碎片。这些物质以极高的速度朝爆炸中心的反向运动，这就是宇宙天体的一次轮回，本来这个星球或许还要经历很长的时间，或许会融入某个恒星，但现在，人类让这个进程加快了。 秦关的身体也漂浮在这些物质中间，他身上的战甲已经完全损坏，闭眼不动。 他死了吗？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类是不可能存活的。 但是，爆炸形成的宇宙射线穿过的时候，可以看出他身边围绕着一团光晕，紧紧地包裹着他，经过的粒子被光晕这个范围所激发，携带了更多的能量，变得rou眼可见。 突然，秦关睁开了眼睛，朝一架破损的战机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