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寺庙里的小伙计
原来,山里的土匪之所以不侵扰龙潭寺,并非兔子不吃窝边草,而是因为龙潭寺里有个年轻的伙计,身怀绝技,功夫十分了得,匪徒们都知道他的厉害,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去打龙潭寺的主意。 那个年轻伙计姓刘,叫刘云飞,十七八岁,中等个儿,身体单薄,平时少言寡语,看上去文质彬彬,像个白面书生,他在寺里当了两年伙计从未回过家,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但,匪徒堆里,并不是谁都给刘云飞的面子,有不忿的。二当家催命鬼就不听那个邪,一个震撼江湖的土匪帮,被龙潭寺里的一个伙计给镇住,成什么了?心里不服气,就领一伙匪徒到龙潭寺来生事。这天,正好龙潭寺来一个俊俏的少女和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进香许愿,拜完佛刚走出龙潭寺的大门,就被土匪二当家催命鬼带一伙匪徒截住,把那个姓杜的女孩抓起来,想押回山寨做自己的压寨夫人。 正在寺里干活的刘云飞,听到女孩呼救急忙赶来,堵住土匪的去路,正义凛然地大声说道:“放了她!” 催命鬼气哼哼说:“你是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老子的事儿?不想活了呀!” 刘云飞拉下脸说:“你们有能耐去跟小日本斗,欺负老百姓算什么英雄!” 催命鬼气急败坏地:“少他妈的废话,让开!”掏出盒子枪就对着刘云飞。 匪徒们看刘云飞狂妄,来气,也都端起了枪。 刘云飞毫不畏惧,发出冷笑。 催命鬼骂道:“臭小子,你要是不想活了,老子就成全你!”说着,“叭”朝刘云飞开了一枪。 刘云飞身影一闪,随手一扬。就听“啊”一声,催命鬼手里的盒子枪“吧嗒”落地,手腕上插一支飞镖。 匪徒们大惊失色,哪还敢开枪,拥着催命鬼一股烟跑了。从此,这伙土匪再也不敢来龙潭寺闹事。 被刘云飞解救的女孩姓杜,叫杜喜凤,今年十六七岁,那个小男孩是她的弟弟,叫杜喜田,家在山后面的上屯北阴沟沟里住。因母亲患病倒炕不起,家里穷没有钱请大夫,所以冒着危险来龙潭寺求佛祖保佑。 刘云飞听了很同情,拿出一些做工积攒的钱塞给杜喜凤,让他们回家给病人抓药。并说自己懂得一点医术,改日有空去给她母亲仔细看看。 杜喜凤千恩万谢,高高兴兴地和弟弟回家了。 几日后,刘云飞借出差的机会,来上屯北阴沟找到杜家。他走到大门口,见院子里站着一伙带枪的人,感到吃惊,急忙躲进院墙外的小树林里,想看个究竟。 原来,杜喜凤看母亲病重,喝了药也不见强,多日不吃东西瘦的皮包骨,就用刘云飞给她的钱买了点白米,为母亲做了一小盆。刚做好端到炕上,正巧赶上尙方印拄着文明棍一瘸一拐地进屋,让他看见了。 尙方印瞅了瞅盆里的白米饭说:“杜大蔫,现在都夏天了,眼看又一年了,你去年的地租还欠着呢,这回是不是该交了?” 杜大蔫叫杜大年,因家里穷,吃没吃穿没穿的,晚上大人孩子就盖一床被子。他出门抬不起头,走哪见到人总是耷拉个脑袋,像秋秧子被霜打了似的,所以大伙就管杜大年叫“杜大蔫”。 杜大蔫见到尚方印就像见到妖魔鬼怪一样,吓得腿都发软,连连哀求说:“尚老爷行行好,眼时没有,再宽限几天。” 尚方印指着盆里的白米饭,气哼哼说:“还说没有,现在别人家都喝稀糊粥,你们家还能吃上白米饭,还说没有,是不是想赖账不还?” 杜大蔫吞吞吐吐说:“这……这是我老婆病了,好几天不吃不喝,现跟人家借了点做的。” 尚方印气得瞪眼睛:“每次来你都这么搪塞我,是不是想赖账不还?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妈的,我叫你吃!”说着,端起炕上的饭盆“啪”地扣在地上。 杜喜凤怕洒在地上的米饭糟践了,赶紧去找个盆来,用两手从地上往盆里搂。 尚方印瞅着杜喜凤,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去。他看杜喜凤小脸挺俊的,虽说身子单薄些,但体形匀称,不够丰满,倒也凹凸分明,散发着一股纯纯的青春气息,就嘿笑道:“才发现,这丫头长俊了。正好,你爹交不上地租,就拿你来顶债吧。”向身边的家丁使个眼色,把杜喜凤架起来拖倒院里。
“X你妈的,尚瘸子,你太欺负人了!”随着骂声,只见杜喜田冲出屋,手里举着菜刀直奔尚方印。 几个家丁赶紧围上去,抱住杜喜田夺下菜刀,要不的尚方印腿瘸躲闪不了,脑袋非开瓢不可。 尚方印从腰间拔出撸子,枪口对着杜喜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敢拿刀砍我,我他妈一枪崩了你!” 杜大蔫知道尚方印心狠手辣,赶紧过来给他下跪求饶:“尚老爷,这死崽子不懂事,您饶了他吧。” 尚方印嚷道:“想要我饶了他,没那么容易!” 杜大蔫说:“那你要怎样啊?” 尚方印说:“摆在你面前有两条道,一是把你儿子抓走,交给大日本皇军处置;二是让我把你丫头带回去,好好伺候伺候我,讨我喜欢就收她做个小的。两条道任你选。” 杜大蔫看看杜喜田,又看看杜喜凤,哪个也舍不得,不由伤心哭了起来。 尙方印说:“得,看在是乡亲的份上,给你留条后,把这个丫头给我带走。”随他一声喊,众家丁一拥而上,架着杜喜凤就往大门外走。 “且慢!”刘云飞突然出现在尙方印面前,怒视尙方印说道:“素闻尚财主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般行为,和土匪有什么两样?”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快给我拿下!”尚方印挥一下手,十几个家丁立刻松开杜喜凤,端枪过来把刘云飞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