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忙碌的陈医生！真甜虾比不过假甜虾！
这边炮火连天，远在临海的陈毅讯却忙得焦头烂额，已经许久没近女色。 每天做完手术，陈毅讯下班后都会跟自己带的研究生一起以沈国洪的治疗经历为蓝本讨论加速术后恢复的方法论。 他们总结出了五大要素： 1.不设闹钟，睡到自然醒 2.不控制饮食，只吃爱吃的 3.多喝热水 4.多听起点有声书，少看电子屏 5.爱人24小时陪护，女儿每天做饭送饭 前四点还算可控，第五点可不容易。 家庭成员遭遇癌症，其他人只能忙着赚钱，让退休的长辈轮流陪护。 临海人毕业后一般都会回到临海工作，但无论是开车还是地铁，市内交通至少半小时起步。 在上班的同时还抽空送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公司和住处都在医院附近，且午休时间够长，还不用加班。 陈毅讯翻遍院内肿瘤患者资料，都没找到符合条件的。 好在，经过一天时间发酵，沈国洪痊愈的新闻传遍医学界。 作为主刀医生，陈毅讯被立为先进典型。 临海交大给予最大的支持，开放整个附属医院系统的病人库配合研究。 邀请链接发出去，却无人响应。 主要还是第五点太难实施。 直到新闻联播用两分钟播报了一则以《全国首例癌症对点帮扶病患痊愈出院，为广大乡镇病患注入强心针》为标题的新闻，原本无人响应的邀请在半小时内收到了上百份志愿申请。 陈毅讯和他的研究生们直接被庞杂的信息淹没。 有了沈国洪这个成功案例，在化疗中煎熬的病人们用各种方式动员家人，成为了一份实验数据。 滴滴滴 八点的手机闹钟将陈毅讯从数据中拉了出来。 闹钟备注：答应老婆今天回家吃饭 答应的事情必须做到。 给研究生们点好外卖，叮嘱他们将志愿病患分类整理成表格再发到邮箱后，陈毅讯开车十分钟，回到位于医院和医学院中点的家。 在临海，如果回家吃饭，七八点是正常的晚饭时间。 一进门陈毅讯就对老婆兴奋道： “我上新闻联播了！” “看到啦，老公真棒！” “我跟你讲，新闻一播出，我的实验邀请一下子就爆满…” “好啦，回家就不要想工作了，洗个手先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的菠萝披萨哦。” 孙艾俪打断他的话语，牵着手一起走向餐桌。 牛排、鸡翅、沙拉、薯条、香煎口蘑、班尼迪克蛋，还有放在中央的菠萝披萨，都是陈毅讯爱吃的菜。 每道菜都摆盘精致，桌面上撒了玫瑰花瓣，还点了蜡烛。 陈毅讯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在做手术，只在几台手术的空隙吃了点巧克力。 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他鼓着腮帮子夸赞道： “老婆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由于吃得急，陈毅讯很快就饱了，满足地摊在座位上。 他时不时点一下头附和孙艾俪分享的日常，精神渐渐放空，不多时，鼾声渐起。 想起新闻联播对老公工作内容的报道，孙艾俪很是心疼。 她默默吃完，收拾好碗筷，去浴室洗了个澡，才把陈毅讯叫醒： “老公，去洗澡吧，我在卧室等你，有惊喜哦～” 陈毅讯迷迷糊糊走进厕所，一屁股坐在自动开盖的马桶上，掏出手机。 一整套动作，仿佛本能。 看到手机邮箱里的汇总表格，陈毅讯完全忘了老婆的话，认真看起数据来。 主卧，只有床沿的地灯开着，房间里满是昆仑煮雪的蜡烛清香。 孙艾俪换上从陈毅讯淘宝浏览记录里精心挑选的衣服，羞怯地等待着。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打了个盹醒来，依旧没等到陈毅讯。 担心老公过度劳累出意外，孙艾俪径直冲向厕所，猛地将门推开，直勾勾地盯着马桶上的男人。 陈毅讯怪叫一声： “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品如是谁？我看你浏览了上百次，还以为你喜欢…” 孙艾俪下意识地解释突然顿住，缓缓低头。 陈毅讯连忙从马桶上起来，边提裤子边往厕所门口靠近。 然而孙艾俪退半步的样子，让他扑了个空。 她依旧低着头，声音颤抖：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呃…”陈毅讯拖着气泡音，大脑飞速转动。 但孙艾俪已经得到了答案，跌坐在地上，开始碎碎念： “你很久没回家吃饭，今天我期待了好久，但你还是迟到了。结婚三年，两边爸妈都在催生。闺蜜每天晒娃，我真的很羡慕。知道你工作忙，所以我从没主动要过。但…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啊…” 陈毅讯越听越慌，搂住孙艾俪，不断道歉。 他深刻反省了自己因为工作对家庭的忽视，提出了多项补救方案。 孙艾俪的情绪逐渐平稳。 特殊时期，癌症大爆发，她理解老公承受的压力。 但理解归理解，委屈也是真委屈。 情绪发泄后，还是要回归到生活。 “也是我不对，你忙到星期几都会忘，应该主动跟你讲今天是纪念日的。” “忘了就是忘了，我陈某人绝不逃避错误，只要老婆大人不再生气。” “你刚才说了明天带我去吃omakase对吧。” “啊对对对。” “好耶，明天要狠狠宰你这个大医生一笔。” “工资卡不是一直你在管。” 轻声聊着，两人从浴室转移到了卧室。 即使穿着品如的衣服，孙艾俪也早没了那啥的性致。 夫妻夜谈许久，倒是实现了久违的精神交融。 一夜好眠。 第二天，周日。 陈毅讯早早就出门做手术去。 变异海鲜在短期内制造了超量癌症病患，肿瘤医生的档期全都拉满。 非必要，不休假，能救一个是一个。 完成最后一台手术，陈毅讯只在微信上交代了研究生们几句，就直接回家。 换上孙艾俪为他准备好的正装，出门前，陈毅讯突然想到： “沈国洪一家送的北极贝和甜虾看着品质很好，我们自己也处理不好，要不带去让厨师做？” 孙艾俪没有意见，拿上沈倩乐送的木盒，夫妻俩打车来到一家没有招牌的小店。 omakase是一种高端日料，没有菜单，主打寿司和刺身，食材为高端海鲜和肉类，上菜时附带食材来源、烹饪方法和最佳食用方式的讲解，每道菜就一口的量，一共十五道左右，一顿饭吃下来两个小时往上。 简单的说：不坑穷人。 全国顶尖的肿瘤医生当然不是穷人，再加上孙艾俪爱吃，两口子经常出没于临海各种omakase店。 海洋污染后，普通日料小店难以为继，这些omakase店却价格暴涨，一座难求。 陈毅讯提前一天能定上，是因为主厨父亲曾是他的病人，现已成功癌症痊愈。 三个月前，主厨儿子不幸食用海鲜患癌，目前还在排队等着陈毅讯手术。 为表示感谢，店里永远有两个座位留给陈毅讯。 推门而入，整体空间偏暖黄色，原木长桌边已坐满食客， 看到陈毅讯牵着老婆坐下，穿着亚麻厨衣的主厨朗声道： “客人到齐，晚餐开始。” 话音落下，店内灯光全灭，一片黑暗中，主厨继续道： “客人可以放心，我们的食材都是无污染的。” 灯光亮起，服务员从导台鱼贯而出，依次为其他客人上菜。 主厨亲自将前菜端到陈毅讯夫妻面前： “陈医生好久不见，今天的第一道菜是爱玉鱼。 “这条鱼是三个月前钓上来的最后一批无污染海鱼，用最好的急冻技术保存到现在，听说您来，我才将其放入了今日菜单。 “鱼的外围经过简单的炙烤，激发外围半熟鱼肉的鲜香，正好为内圈的鱼生带来最佳调味。” 陈毅讯一口吃下，发现果然如主厨所说，点头称赞后，拿出木盒： “李主厨，这是一位病人痊愈后送我的北极贝和甜虾，您能帮忙料理一下吗？量比较大，可以大家分着吃。” “我儿子还得拜托您了。” 主厨深鞠一躬，接过木盒打开，忽然两眼放光，惊呼道： “这么大？” 其他食客纷纷看来。 主厨端着木盒展示了一圈，笑道： “各位有口福了，陈医生带来的北极贝和北极虾品质绝佳，今日菜单会增加这两道新菜。 “本来我也准备了甜虾刺身，但跟这个虾比起来就差了太多，我的虾将以天妇罗的方式呈现。 “当然，必要的无污染验证还是要做的。” 说罢，店内再次关灯。 见没有荧光从木盒中发出，众食客才纷纷向陈医生表示感谢。 唯有一人面色不愉，但在这种场合也不方便当众唱反调。 他喊来服务员： “不好意思，我能再看看陈医生带来的海鲜吗？” 请示主厨后，一片北极贝和一只北极虾很快被端到这位客人面前。 穿着格子衬衫的秃顶男子推了推黑框眼镜，评论道： “北极贝确实很好，不输我在樱岛国寿司之神店里吃到的刺身。 “就是这北极虾虽然很大，但好像是熟冻的？熟冻的应该叫北极冰虾！急冻保存的才叫北极甜虾！ “哪有在omakase里用冰虾做刺身的？我要求将冰虾做天妇罗，主厨原本准备的甜虾继续做刺身！” 面对客人不算过分的要求，主厨自然同意。 菜一道道上来，这些食材最少也冰冻了三个月，即使用上各种烹饪手法，跟新鲜的难免有差距。 是而，店内气氛不算太高。 直到北极贝上来。 主厨试吃了一片，被厚实 2，软嫩 2，q弹 2，回甘 2的属性加成震惊得无以复杂。 他很快确定，这绝对是当世品质最好的北极贝。 因此，他没有进行过多料理，将北极贝一分为二，调制好芥末酱油，就作为刺身端了上来。 随着食客动筷，惊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陈毅讯本身并不喜欢吃生的东西，都是陪老婆吃。 看着孙艾俪闭眼迷醉的样子，他暗自腹诽： “这…有些夸张了吧？北极贝能好吃到哪里去。” 正想着，北极贝入口。 前两口牛嚼牡丹，陈毅讯突然顿住，下意识闭上眼细嚼慢咽起来。 睁开眼，对上孙艾俪的双眼，他呢喃道： “老婆…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爱吃刺身了。” 北极贝调子起得太高，乃至于后续一脸几道菜都反响平平。 秃顶格子衫黑框眼镜男更是在吃过鸟贝刺身后摔了筷子： “退菜！我预订了两个月花掉三个月工资就给我吃这？鸟贝的新鲜爽脆去哪了？这黏不拉几粉唧唧的口感是什么意思？” 其他客人虽然没有他这么激动，却也微微颔首。 主厨疯狂鞠躬道歉，临时决定把后续几道刺身都改为油炸或炙烤。 刺身吃得就是新鲜，冷冻三个月，难免口感变质。 好在omakase主打的就是一个无菜单，食客本来就不知道会上什么菜，天妇罗和烤物虽然不够惊艳，但至少不会踩雷。 平稳渡过了四道菜后，主厨看着甜虾有些为难。 他刚才尝了自己的甜虾，肉质已经失去了紧致，不再适合做刺身。 而陈毅讯带来的北极虾却保持了和北极贝一样的高水准，想来能为他挽回不少评价。 主厨来到秃顶格子眼镜男座位前，先是用这顿打8折作为鸟贝刺身倒人胃口的赔偿。 再说明了缘由，问询客人是否还要继续用甜虾做刺身、用冰虾做天妇罗。 秃顶男坚持己见，主厨只能作罢。 先上天妇罗，再是北极虾刺身，最后由静冈蜜瓜收尾。 陈毅讯吃着瓜，却有些食不知味： “好像…还没刚才的甜虾刺身甜？” “我也觉得，你吃虾籽没，咀嚼后还有一股醇香，现在还在嘴巴里呢。”孙艾俪附和道。 就算甜瓜不甜，清冽的汁水也是不错的收尾，倒也无人苛责。 店内充斥着对甜虾刺身的赞美。 除了秃顶男。 他先是吃了这辈子最好吃的天妇罗炸虾，在口腔中醇香四溢时满怀期待地开始品尝甜虾刺身。 粉糯偏咸的虾肉入嘴，和炸虾的紧致鲜甜形成强烈对比，他直接吐了出来。 主厨对此早有预料，把原本留给自己的那份北极虾刺身让给秃顶男吃。 秃顶男早已听同伴夸了半天，这下也不再矜持，张口就吃，一番咀嚼，彻底石化。 熟冻的北极虾在他看来是那些廉价日料店以次充好的选择，真正的甜虾就该吃生的。 但这份刺身，却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无人理会按8折付了八万后红着脸第一个离开的秃顶男，主厨收拾好台面，换下厨师服，坐到了正在小酌的陈毅讯夫妻身旁。 主厨先恭喜了陈毅讯上新闻联播，没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医生，您这北极贝和北极虾是谁送的？能帮我问问在哪里买的吗？多高的价格我都要！” “是在甬城那边一个叫明州的小县城，我老婆也觉得很好吃，正打算问问呢，有消息一定告诉你。”陈毅讯笑着回答。 “明州县城啊！我知道，走跨海大桥两个多小时就到，到时候我亲自去拜访。” …… 阿嚏！ 明州县城，寿司小店，床垫上只有叶耘天一人。 刚进入游戏的沈倩乐狠狠打了个喷嚏，喃喃道： “谁在想我？难道是我家天天？这才刚分开一秒，他真的好爱我！” 感慨间，她已经来到储藏间，拉开冰柜，将20盒品质1北极虾挪开，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品质2北极虾！ 睡前，沈倩乐在叶耘天的提醒下才进游戏收虾。 昨晚太过疯狂，导致错过了收虾时间，叶耘天听说后痛心不已，根据成熟周期设置了闹钟，准时提醒沈倩乐捕捞。 这次终于出现了品质2北极虾！ 看到多出的三个属性加成，沈倩乐眼前一亮，立刻就进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