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告别
距离湛江市中学生足球赛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李晓又回归到家里——教室——运动场，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现在的李晓，在学校的足球爱好者里面，早已名声大噪——被誉为吴川一中新一代的“中场王”，俨然一个小球星一般。好些女学生也在偷偷的谈论李晓，有胆大者甚至托人给李晓送去火辣辣的情书。 李晓还是一贯的低调，每天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就是训练。倒是梁佳每回在学校里碰到李晓，都会把李晓喊到自己跟前，装作大jiejie般对着李晓就是一番教说。李晓也怕得罪这尊活菩萨，在自己老妈那吃不了兜着走，也是一番唯唯诺诺的姿态。然后梁佳心满意足，在旁边好些暗恋李晓的女同学羡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回到家的李晓，依然是在娜娜的陪伴下，在虚拟的足球训练场里，在挥汗如雨咬牙坚持中完成一个又一个艰苦而又枯燥的训练。 踢过足球的人都知道，任何一个细小的技术动作，无一不是在场下反复练习无数次，才能换得在场上的得心应手。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累死累活的李晓愣是又把2点技能点搞到手。按着原来的设想，李晓一下子把2点技能点全都点到了“身壮力健”这个天赋上。 “身壮力健”：提高玩家身体强壮度2%/5%/10%。 也就是说，现在李晓的身体强壮比原来提高5%。 但是身体强壮提高后的效果必须要到足球上验证才行。而第一个被李晓拿来当实验品的悲情人物，是校队主力后腰张智江。在分组对抗中，张智江被李晓撞得人仰马翻。更让张智江哭笑不得的是，每次李晓撞翻他一次，就手舞足蹈的乱舞，兴奋半天，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 这下子，李晓觉得，如果再来一个像湛江四中那个5号那样的后腰和自己对着干，自己再也不用“躲猫猫”了。 张智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才短短的一个月，李晓的力量竟然提高那么多。张智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脸怪笑的李晓，心想：这个人是个怪物么？ ***************************** 湛江3月的天气，虽说已是初春，但依然透露着一丝凉气。 李晓这天在学校训练完之后，如常回家。刚进家门，就看见父母都在客厅里坐着，似乎早已经在等着自己回家一样。 父亲李天豪让儿子坐下，然后对着母子俩郑重其事的说：“今天公司正式宣布，我会被调到荷兰总公司，担任总公司的项目开发总工程师。以后，我会长期在荷兰总公司工作。” 李天豪顿了顿，接着说，“也就说，我们全家将会把家搬到荷兰去。” 李晓一愣，直到李天豪再次确认，他才明白过来，这不是爸爸跟自己开玩笑。 出国？移民？ 李晓在这之前，想都没有想过。其实这也没什么，于自己而言，只要和父母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看着一脸兴奋的父亲，李晓明白，这是自己崇拜的父亲在事业上又创下了一个新的高峰。自己本应也和父母一样感到兴奋，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会有一丝不舍。 是不舍生我养我的祖国？别扯淡了。 行程已定，剩下的就是父母俩商量如何安排今后的生活。 惆怅依然，李晓见没自己什么事，便打电话通知王康强和梁佳到老地方，说自己有事要说。要说自己真有什么放不下的，就只有这两个发小了。 当李晓将自己将要移民荷兰的事情，和自己两个最好的朋友一说，王康强和梁佳都愣了一下。三个人从小玩大，感情不是一般的朋友能比的。心中那份情感，三言两语也很难表达出来。 如今分别在即，伤感难免。梁佳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倒是王康强先开腔。 “什么时候走？” “等我爸把手续办全了，然后把这边公司的工作移交完，我们可能就要动身了。”李晓答道。 “到了国外，还踢球么？”王康强声音有点颤。 “踢啊。国外的足球环境那么好。荷兰足球的职业联赛也不错啊。说不定，哪天我就进了俱乐部做起职业球员来了。”李晓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哈哈。就你小子这水平，还职业联赛呢……”王康强不忘挖苦李晓。 “你还别说，别到时候我混欧洲五大联赛，你就只混在中超啊。”李晓毫不犹豫的回敬。哥俩一说到足球就莫名的兴奋，刚才的阴霾在俩人的笑声中一扫而空。 只是梁佳，还是一声不吭。直到三人要分手回家，梁佳还是不做声。 王康强说要先回去，临走时把李晓拉到一边，朝梁佳努了努嘴，低声说：“你个榆木脑袋，好好和梁佳说说，懂不懂？” 李晓一头雾水，不明就里地看着王康强。 王康强一脸的不可思议。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自己这个好朋友，是不是真的反应迟钝。明眼人看在眼里的事情，他就偏偏毫不知情。不过也对，古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王康强一边摇头，一边走了开去。 看到王康强走远了，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默不作声的梁佳说道：“我爸妈说，改天邀请叔叔跟阿姨一起吃个饭。两家人好好聚聚，以后机会就少了。” 梁佳盯着李晓，眼睛泛红，突然眼泪就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利清秀的脸颊往下滴。 李晓慌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梁佳这个样子。一时间，李晓只觉得手足无措，下意识伸过手去，就想帮梁佳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梁佳没有拒绝李晓的动作，只是肩膀一耸一耸，从无声的流泪变成了低声的抽泣。 “别哭，又不是以后就再也见不了面了。有时间，我就会回来找你们玩。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和强子也可以到荷兰来旅游，我全程接待。况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可以网上聊天，视频什么的。天涯若比邻嘛……”李晓一气不停的说着。 梁佳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间一下扑到了李晓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眼泪水把李晓衬衫胸部位置染湿了一大片。 李晓也说不出话来，只轻轻的抱着梁佳。一阵淡淡的少女特有的幽香，钻进了李晓的鼻孔。 “你会不会忘了我和强子啊？”哭了好一阵，梁佳这才止住，轻轻吐出自听到李晓说要出国之后的第一句话。 “怎么会呢？你和强子是我这辈子最最要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忘掉你们呢？” “你会忘了我吗？”梁佳又问。 “我不是说了嘛，你和强子……” “我不是说最好朋友那个，我是问……，问……你会忘了我吗？”梁佳一着急脱口而出，但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开始变得吞吐了。 梁佳把头又往李晓胸里埋了埋，不让李晓发现自己梨花带雨的脸上已经飞起了淡淡的红霞。 李晓一愣，再笨的人也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晓身体一僵，愣在了原地。心中那份本来模糊的淡淡情愫，被梁佳这一句话，完全的勾起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李晓扶起梁佳，低下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欺负的女孩。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似乎已经习惯这个女孩在自己面前的胡搅蛮缠，并且一直很享受种被欺负的感觉。 而梁佳，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李晓的眼睛，双颊更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若不是李晓说要离乡出国，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勇气说出来。 离别在即，李晓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而现在，他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女孩心中的分量。 相看无言。梁佳突然俯身过去，在李晓的肩膀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呀~~~~”李晓痛得叫了出来，“妞，你干嘛啊？” 梁佳翻开衣领，看着李晓肩膀上那一圈深深的牙痕，总算露出了笑容，恢复了女儿家特有的调皮娇俏，眨着眼睛说： “谅你也不敢忘了我，否则我就咬死你。给我记住，到了荷兰之后，定时和我上网视频，不许泡外国的小鬼妹，不许……” 梁佳也忘了擦掉自己的眼泪，开始一板一眼的给李晓布置各种种样的“任务”。 李晓有点哭笑不得。前一刻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一刻又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着说着，梁佳见李晓总不出声，便好奇的抬起头了。见到李晓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静静的听着自己在喋喋不休。才想起，原来自己一直在李晓的怀里说了半天。 梁佳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连忙向挣扎着离开李晓的怀抱。却不料李晓双臂一用力，梁佳便动弹不得。 紧接着，李晓的嘴唇就贴了过来，印在梁佳的唇上。梁佳拧了几下，便闭上了眼睛…… 路灯之下，两人的影子叠在了一起，被灯光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