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封神台上（二）
“大兄！”云霄双目噙泪的握住了赵公明的双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大姐！大兄！”又是两声呼喊，只见碧霄和琼宵飞奔过来，皆是鬓鬟缭乱，泪眼婆娑。 “二妹，三妹！”云霄回身紧紧抱住了碧霄和琼宵，两行清泪止不住的留下。 在场的截教诸人无一不被她们感染，抽泣流涕之声使得整个封神台上充满了悲哀和伤情，这股哀伤一度打断了姜子牙的封神。 “肃静！”只见姜子牙吹胡子瞪眼的大喝一声。打神鞭在空中祭起，对诸神天生的强烈压迫之感顿时让所有神君为之颤抖。 尤其是扰乱姜子牙封神根源的碧霄和琼宵，在打神鞭的震慑下脸色苍白，单薄的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眼看着姜子牙杀鸡儆猴般的祭起打神鞭向碧霄琼宵打来，马善对龙吉公主一点头，龙吉公主眼带愤懑的就祭出了四海瓶，打神鞭无声无息间就被吸入了四海瓶中。 “坎宫斗母，你胆敢阻碍封神！” 对于姜子牙的跳脚大骂，龙吉公主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将打神鞭拿出来交给了马善。 马善一边用神念观察着打神鞭上面的符印，一边淡淡的道：“姜尚，这打神鞭乃是道祖赐予大天尊约束众神的法宝，借与你手不过是助你完成大劫而已。” “如今大劫已过，打神鞭连同封神榜全都应该交付天庭大天尊。如今你想用它来惩戒天庭神官，难道说你对大天尊之位觊觎不成？” 马善一番道理充分的诛心之言让姜子牙无法辩驳，姜子牙只能硬着头皮道：“现在封神仪式还未完成，希望紫薇帝君能够将打神鞭先交与子牙，待封神结束之后子牙再亲自交还大天尊。” 马善轻笑道：“姜尚你简直是谬言，封神只需用封神榜，那还用的着打神鞭？打神鞭就先放在孤这里，待诸神归位后，孤自然会转交大天尊，就不劳你cao心了。” 见姜子牙还要再分辨，马善不耐烦的厉声道：“姜尚！你故意拖沓封神大事，莫非是别有用心？还不快快继续，若是延误了封神，当心玉清圣人与大天尊拿你问罪！” 在马善接二连三的威胁之下，姜子牙只得咬着牙继续封神。不过现在没了打神鞭，桀骜不驯的截教弟子那里还把他放在眼里，一个个冷哼着接受了姜子牙的册封后，连行礼都不行礼，结伴成群的在封神台上空相互诉说起来。 马善又将打神鞭交给龙吉公主，他上前对着正在叙叙温存的云霄等人稽首道：“几位道友，马善有礼了。” 还没等云霄和赵公明开口，琼宵抢先就喝道：“马善，你还我大兄的定海珠和我们的金蛟剪！” 云霄轻轻拉过愤慨的琼宵，然后她站出来对马善稽首道：“云霄先谢过道友昔日的救命之恩。” “大姐！”“大妹！”赵公明和碧霄琼宵闻言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云霄解释道：“昔日在我们三姐妹摆下九曲黄河阵之前，马道友就曾对告诫了我两句话——‘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你师尊也是圣人’”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它让我在面对两位师伯能够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至于像两位meimei一般失了礼节，恶了圣人。” “我教师尊也是圣人。就在我被大师伯拿下的时候，我想到了师尊，在拼命呼救之下得到师尊的回应，这才逃过了一劫。” “因此云霄不曾上榜，可以说全赖马道友的两句箴言。云霄欠了马道友的一个大因果。” 马善摸摸鼻子笑道：“道友严重了，在下不是也欠了赵道兄的定海珠以及道友的金蛟剪的因果么。” 云霄抿了下朱唇，好像作出了什么决定。然后她淡淡的对马善道：“金蛟剪就算云霄还道友一个人情。除此之外，云霄答应道友，日后有需要之处，只要不危害我截教，云霄必然鼎力相助。” 云霄看了眼赵公明，又道：“不过道友现在必须得将定海珠还给大兄，这是道友欠我大兄的。” 马善呵呵干笑了两声，定海珠与乾坤尺日后可以化作二十四诸天，是他日后斩尸的寄托之物，他是不可能把定海珠交出去的。 “云霄道友，我也无需你的承诺，只要赵道友不再讨要定海珠，咱们俩的因果就算两清了。相信没有因果纠缠，云霄道友的道行必然会更进一步的。”马善话虽然是对云霄说的，不过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赵公明。 “马道友……”“我同意！” 赵公明开口打断了云霄的话，他一脸坚定的看着马善道：“只要我放弃定海珠，道友与我大妹的因果就算了结了？” 不等云霄说话，马善赶紧点头道：“当然，不过道友得向天道起誓。” “大兄！”云霄阻止道：“定海珠是大兄的心爱之物，怎能因为小妹的区区因果就割舍了呢？待到日后大兄从封神榜上脱劫而出，还可以……” 云霄的话没说完，赵公明摆摆手制止了她，“meimei不用再劝了，我心意已决。”他仰望苍穹，怅然的说道：“我赵公明成就大罗金仙数万年却是再没有丝毫寸进，那定海珠在我手中一直是宝珠蒙尘，只是一件攻击至宝而已。而如今它在马道友手中却是完全发挥了自己的光亮，这就是天意。” “天意不可逆，难道我们栽倒的还不够痛么。” “大兄！”三宵又一次齐齐的流下了泪水。 赵公明用袖子也擦去了眼角的泪花，目光变得无比坚毅。 “苍天为鉴，定海珠与我赵公明再无任何瓜葛，若违此誓，定当身化灰灰！” 随着赵公明的起誓，马善感到紫府内的定海珠已经完全的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原来有的一丝违和顿时烟消云散了。 “多谢道兄成全，在下与云霄道友的因果就此了结了。” 与云霄和赵公明了结完因果，马善不再打扰他们兄妹，退回到了龙吉公主身边。 马善‘逼’赵公明发誓的情景看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他虽然完全得到了定海珠，但也收到了一群群或鄙视或愤慨或不满的目光，如利箭般的冷光让他背后有些森然。 不过再看到龙吉公主没有任何不满、依然是温婉如春的眼睛，马善顿时心下一暖。他微笑着道：“你难道不觉得孤做的过分了吗？” 龙吉公主螓首微摇，轻启樱唇道：“正如龙虎真君所言，定海珠归属帝君乃是天意。既然是天意，又何来因果誓言一说。龙吉不但不觉得帝君做的过分，反而认为帝君是宽宏大量。” 马善立刻来了兴趣，“哦，你说说看？” “帝君两句话救下了云霄娘娘，可以说对她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可比天高，又怎能是一个金蛟剪和没有因果的定海珠所能偿还的？” 龙吉公主一指那些天庭神官，“倘若帝君能够让他们也脱离封神榜，他们是觉得是自由重要呢？还是那些法宝重要？” “帝君用两件已经在手的法宝就揭过了一位准圣欠下了因果，如果这还不算是宽宏大量，那要么是准圣的因果太过廉价，要么就是那些心生不满之人太过愚笨，根本就不懂得帝君的一番好心。” “哈哈哈，真是好一番精辟之言。”马善抚掌大笑道：“公主……不，娘子真是深得我心呐。”说着他将脸红的龙吉公主一把搂在怀中，嗅着那如瀑般黑发的幽香，马善心中万分感慨。 龙吉公主的一席避重就轻的话语不仅仅是为了宽慰马善，更是替马善打消了袁洪等人心中产生的一丝结缔。 感受到袁洪等人看自己的目光愈加恭敬，马善不由的轻咬着龙吉公主的耳朵道：“我马善能娶到蕙质兰心的你，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