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关于神殿
白池没有为海伦和索菲亚解释炸弹蜂群的事情，两人也没有问，在他们看来白池一向是有着自己秘密的人，现在能在两人面前展示出这样超乎寻常的奇迹，已经是对两人极度信任的表现了。像海伦，现在的感觉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但是，大事为重，作为战神联盟最重要部门的长官，海伦当然知道自己的职责，意识刚刚清醒一些，海伦就亟不可待向白池报告自己的冒险所得。“殿下！你让我投入调查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这里面果然内幕很深。” 海伦调查的事情？白池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就是人类帝国中出现便携用战歌水晶的事情。他扬了扬眉头，装作很感兴趣的仔细倾听。 “我从福尔伯爵身上查到北方公爵，又从北方公爵查到帝都贵族长老院，而贵族长老院的情况错综复杂，根本让人无从下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一个重要成员是幕后的黑手。就在这个时候，马科斯大公爵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事情，愿意在这件事情上提供帮助，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和马科斯大公爵推荐的帕朗侯爵进行会谈，希望他能够为我们提供线索……这件事，人类中的某些高层肯定是知道的，最起码马科斯大公爵和帕朗侯爵都是如此，而他们处于某种原因愿意和我们合作，意味着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有着潜在的盟友……而我这次遇袭，恐怕也与这件事情有关。” 白池听罢点了点头，海伦的遇袭确实是一件蹊跷的事情，像海伦在帕朗侯爵的掩护下在这里应该还是很安全的，一个小贵族就是有惊天色胆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更何况就是西南地区真正有实力的贵族也要在整个西南地区独立的这个关键时刻卖帕朗侯爵的面子，要知道帕朗侯爵的后台马科斯大公爵可是西南地区的太上皇——商业联盟的几个巨头之一。无论如何，这些人都不应该有得罪帕朗的打算。区区一个狐女，真正的大家族们谁又会放在眼里。 至于帕里斯男爵劫持海伦的动机更是好笑，为了真爱！这个词汇用的真是讽刺之极，在现在这个道德没落的社会中，就是平民百姓都已经不相信真爱，更何况这些从小被泡在阴谋与背叛的大染缸里长大的贵族了。对于那些贵族们而言，所谓的爱情都是些地位和权势背后的装饰品，是残杀凌虐之后获得的权力美酒的余韵，有谁会真正将巨大的赌注压在这种东西上面呢？ “帕里斯男爵是一个小人物，他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背后的武圣门，错综复杂的武圣门师兄弟的关系笼罩了大半个萨丁官场，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背后黑手。而马科斯大公爵的目的，恐怕是借刀杀人罢了！”看到白池对海伦的推理很感兴趣，海伦自是高兴，继续抽丝剥茧的为白池分析下去。 白池却是摇了摇头，很明显不认同海伦的观点：“不然！武圣门是势力庞大，但是毕竟崛起的时间太短，这个交易在兽人帝国和萨丁之间绵延千年，而武圣门才有多少年历史。比起神殿来说，武圣门在人类社会的资历和潜势力差得远，神殿是不可能和武圣门做对手交易的。它们的合作者最起码也是萨丁皇室的级别。” 海伦愣了半天，然后点了点头，白池的话合情合理，比起海伦的推想来说更加大胆疯狂！只是…… 海伦看着白池，认真的问了一句：“殿下！你为什么就一定认定这件事是神殿做的呢？要知道神殿的机构极为庞大，下面的机构独立性也很强，几个红衣主祭的权利在地方上一手遮天，为什么不可能是某些下面的人瞒着坎帕斯神殿做的呢？”难道你的权力欲望真的这么大，非要一举将兽人荒原上的所有反对势力一扫而光，来成全自己的至高无上么？当然这是海伦心底里的话，她不忍心将这样的责问拿来问白池。 “哼哼！”白池笑了笑，他当然听得出来海伦的潜话语，神殿作为荒原上兽人们的宗教精神支柱，可以说和整个兽人社会息息相关。历史上历届历代的神殿大人物在兽人社会中都是一派正面形象，几乎每一任教皇都是道德上的最佳楷模，而神殿骑士团的每任团长也都是兽人武士们的精神偶像！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长大，即使是对白池无条件信任的海伦也不愿将矛头直直对准整个神殿。这一次他没有从正面和自己的小侍女反驳。 “我的小海伦！你说，一个像神殿这样的组织，他有几千年的历史，无上的财富和实力，从各个领域他都已经到了可以追寻的最高峰。那么它的存在还有什么目的呢？” 海伦张口就接上了白池的话：“当然是为了播撒龙神陛下的荣光，这是……”紧接着海伦就意识到了什么，语音很快就慢慢落了下去。 她很快意识到，她自己脱口而出的只是迷惑人心的口号，而不是一个组织的目标，白池张口就将神殿定义为一个社会组织，正是要将神殿的宗教属性剥离而去，将其单单当做一个由有智慧的生物组成的组织来看待的。 在这种观察角度下，神殿作为一个在兽人社会里至高无上的社会组织，自然也有自己的利益导向，就像普通的生物，它也会自私，也会贪婪，也会恐惧。 一个组织在社会走到了神殿这样的高度，拥有无上的权威性和垄断性，那么它的追求是什么呢？ 很显然，和普通生物一样，它要保住它的现有地位和利益，名誉、地位和金钱！它不仅需要更强大的肌rou，还需要更锐利的眼睛，更深远的智慧和更蛊惑人性的喉舌！除了这些以外，他需要更强大的势力。它需要将自己的触角越伸越大，从各个社会的领域内延伸开去，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统治人心的网，将自己的垄断利益最大化。它还要跨领域跨区域的发展，寻找更多的盟友，在保证自己现有地位的情况下，获得更稳固的权力来源。 所谓的硬实力，对这样的组织来说已经不太重要，它需要的是更加潜移默化的影响，从社会的各个层次渗透到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去。这是个永无休止的征服的过程。 就这样，海伦单单往深层次稍微想象一下，其结果都让她不寒而栗。 “你的意思是说……” “我没有说什么？”白池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我只知道，神殿这样的社会组织，有它自己的利益诉求，这不是受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只有这样长寿的利益集团才有可能上千年持续不断的坚持某一个政策，不受荒原上战乱的局势影响，坚定不移的将政策执行下去。所以……”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神殿干的，而不是内部的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 “不错！这是肯定的！”白池的话语斩钉截铁，“如果把人心当做社会基石的话，那么神殿才是兽人荒原真正的统治者。我如果想改造整个兽人社会，就不可避免的要和神殿对上，不是这件事，就是其他的事。这是早晚的事儿！战歌水晶这件事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神殿这种组织的特性决定了它们最注重的就是对自己的传统势力范围的掌控能力。在我没崛起之前，荒原上混战数百年，但从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拥有统治地位，这是为什么？ 而自从我带着战神联盟崛起以来，接连打败草原上的几处强大势力，显示出超人一等的实力，改变了荒原上的势力平衡。而且更进一步的是，现在我进攻人类，打开了人类魔导科技和兽人荒原的隔阂，在兽人社会中大肆改革，这种生产力改革将改变荒原上兽人社会延续了几千年得思维模式，引领整个兽人社会走向新的文明模式。你说，在这种情况下，神殿会对我持什么样的态度？ 我和神殿之间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终究要做过一场。我和他们之间的战争将是一个长期持久的战争。对此我早就有思想准备。 我只是没想到，战争才刚刚一开始，他们就将矛头对准了你。海伦！我的小海伦！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被劫持的噩耗之后，我的心中有多么紧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白池转过身来，坚毅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海伦，其中还带着点隐藏极深的歉意。 “海伦！我知道，你会一直站在我的身边的，是不是？”白池的双手紧紧抓住海伦双肩，力气之大让海伦感到那种nongnong的不舍。 “我会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海伦点了点头，和白池紧紧拥抱在一起。 “喂！你们两个人！太过分了！大功臣在这里呢？”索菲亚巨大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