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算计（求票）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我们嵩山派剑法、掌法了如指掌？” 再打了一盏茶时间，丁勉累的汗流浃背，看到一旁的费彬也是气喘吁吁，连忙收剑束立，满脸凝重的问道。他再笨，也知道了矮小中年人似乎对嵩山剑法比自己都更清楚，所以无论自己怎么变招，都在对方的意料之外。功力不如人家、剑法技巧也有差距，丁勉自然要问清楚。 看到丁勉不再动手，没什么主意的费彬也停了手，只是暗中加紧调息。 “嘿嘿，天下剑法尽在我心中，不仅你们嵩山，就是华山、衡山、整个武林的剑法我也是略知一二，给我十年时间，破之易如反掌。” 矮小中年人个头不高，口气着实不小，负手背后，牛气冲天。 “破尽天下剑法！阁下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哼，我们两个只是嵩山派最不入流的弟子，即使阁下打赢了我们，并不表示战胜我们嵩山派，要是我们大师兄在，你也不见的是对手。” “嘿嘿，我说的是十年之后，可不是现在，不过现在收拾你们也绰绰有余了。注意你说的大师兄，是被少林寺吓得狼狈而逃的左冷禅么？那也要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才好说。” 矮小中年人嘿嘿冷笑一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青锋剑，手腕一抖，就向丁勉二人攻了过去。这一次没有用掌法，矮小中年人的剑法变化极快，往往一招出了一半，又转到另一招。给人的感觉是，他的剑法是由无数的半招剑法拼凑起来的。 丁勉使出一招千古人龙，长剑探进他的剑圈，从左下往右上一撩，剑势极快。费彬也不敢再用空手接对方的掌法，也把长剑捏在手上，使出一招开门见山，从左往右削过去，配合丁勉的攻势。 矮小汉子眼睛一亮，蓦然长剑一震，抖出十几朵剑花，迎了上来，顿时三把长剑短短时间交击十几次，发出叮叮的脆响。然后他的剑法速度加快，一招追上一招，宛如狂风过境，黑云压城，再十几招过去，只凭一把长剑就把丁勉二人压在下风。 “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 “还有华山派的狂风剑法！” 丁勉二人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勉力脱出剑网，跳了出来，不过看向矮小中年人的目光像是见鬼一样。他们本以为矮小中年人说十年之内破尽天下剑法是吹牛，却没想到自己二人联手，却被对方用衡山剑法和华山剑法击败。 更恐怖的是，对方一开始明显不熟悉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和华山派的狂风剑法，使来颇为生疏，可见他以前根本不会这两套剑法，只是刚才观看了刘正风和宁中则比试，临时模仿的。这更让两人惊骇，难道天底下真有这样的高手，看一遍别人的剑法就能学会。 “看一遍就会，大师兄那样的天才也做不到吧。”费彬嚷了出来。 “大师兄！” 丁勉脑海里霹雳一个闪电，恍然大悟，道：“不对，刚才你的剑法虽然看起来像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和华山派的狂风剑法，但是只是神似，本质上却是嵩山剑法，气象森严，大枪大戟，如同黄沙千里。” “哈哈，还是瞒不过丁师弟！看来为兄离开的这三个多月，丁师弟的剑法大有长进，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看破我的剑法。” 矮小中年人哈哈大笑，右手在脸上摩挲一下，从左下角一撕，扯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张迥异的人脸。此人目光坚定，天庭饱满，加上刚硬的脸部线条，赫然是嵩山派大师兄左冷禅。 “大师兄！” “大师兄！” 丁勉两人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扑了过来抱着左冷禅的衣袖就是一阵嚎啕大哭，看的左冷禅心中酸暖的同时，一阵恶寒。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们还有这么厉害的一招呢。 “好了，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你师兄我的衣服就保不住了，瞧你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怂样，说出去别说是我们嵩山派弟子。” 丁勉两人看到左冷禅衣袖上的泪渍，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大师兄，我这不是看到你高兴么。” “是啊，大师兄，不仅是我们，就是师尊他老人家也是流了泪的。”费彬这个愣头青，很快将长清子在祖师牌位前大哭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丁勉看见了，身子微不可见的向一边挪去，要跟他划清界限。 “唉，徒儿不孝，连累师尊他老人家为我担心。”左冷禅低叹一声，心中也不好过。在他心中，师尊就是父亲，因为自己的原因使父亲难过，怎么都不应该。 三人交谈间，聊了一些三个月来各自的经历，丁勉二人自然没什么可讲，左冷禅的经历却是一波三折，十分精彩，听得两个小菜鸟神往不已，口水狂流。 特别是听到左冷禅学会了三招降龙十八掌，他们更是双眼放光，非要比划比划，试试威力。结果两人一下被左冷禅一招龙战于野拍飞，滚到地上唉声叹气。接着二人又死缠着左冷禅，一定要将三招降龙十八掌学会。 “大师兄，你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吧？没有你，我们师兄弟都觉得嵩山无聊死了，而且三师叔武功没你教得好，他性子火爆，我们有一些疑问也不敢多问。” “对啊对啊，三师叔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 “你们两个啊，三师叔是直肠子，好坏都放在脸上，这种人最好相处了。三师叔最喜欢喝烈酒，你们没事的时候多陪他喝酒，听他讲讲江湖故事，最好是追问一下他的英雄事迹，不用多久就能处好关系。”左冷禅微微一笑，三师叔莫大伟和费彬一样，就是一个浑人，脾气火爆，不仅二代弟子怕他，就是嵩阳五老的其他四位也对他无可奈何。 “对了，我不敢跟江湖中人接触，也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少林寺对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这个……自从师尊将门匾送到少林寺之后，他们只是好言安慰，却绝口不提师兄的事，搞得我们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少林寺究竟想干什么。” 丁勉面露难色，他们不是左冷禅，在嵩山长辈眼里是可以商量大事的继承人。现在的他们，只是不起眼的二代弟子，一些最隐秘的事情嵩阳五老都不会跟他们说。丁勉也是从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 “不以为意，还是把这件事悬着，用来威胁嵩山，到用的着的时候就能以此为借口对嵩山动手？”左冷禅也是迷糊，想不清少林到底什么想法。 思来想去，这种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冒险上华山派一趟，亲自询问师尊师叔。 …… 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当世第一剑道大派，弟子众多，屋舍连绵。 华山的基业不是建在华山绝顶，而是绝顶之下的一大处平地上。此时的华山，剑宗、气宗矛盾日益凸显，体现在弟子的住宿上，左边住的是气宗弟子，右边则是剑宗弟子及长老。只是剑宗武学见效快，杀招甚多，拜入剑宗的弟子是气宗的数倍，导致现在剑宗人才济济，气宗门前冷清。 如果是一边强大一边弱小那倒没什么。但是华山偏偏的有一个奇怪之处。底层力量剑宗占据绝对优势，中上层战力剑宗微弱优势，基本持平；绝顶战力气宗优势明显。 因为不是强弱悬殊，没有一边倒的现象，华山弟子包括长老都在激烈争论，究竟是剑宗为主气宗为辅还是气宗为主，剑宗为辅。武林中人，大多大字不识几个，自然谈不上修养谦让，争论的多了，火气上来，矛盾闹得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就差一根导火索。 要不是有魔教这个生死大敌压着，华山恐怕早已分裂。 也是意识到了这个日益严重的问题，紫霞上人有意借着这次大寿，调整一下华山各长老的分工，希望弥合矛盾。广邀三山五岳的武林正道，就是为了让大家在客人面前，顾及面子能收敛火气，使改革能够胜利进行。 不提华山派的龌蹉事，此时东面一处小院，嵩山派掌门长清子和长老莫大伟相视无言，颇有怒容。 “掌门师兄，我看宁清羽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说什么如果少林真的进攻嵩山，华山派必定倾全派之力相助，这不是废话是什么！华山离我们太室山多远，少室山离太室山多远？如果少林真的打定主意灭掉我们嵩山，等他们赶来，我们都被挫骨扬灰好几遍了。” 莫大伟脸色涨红，气愤的须发戟张，显然对华山派的客套话很不满意。 “师弟且消消怒火，华山派如此回答也在我们意料之中，没什么可说的。”长清子叹息一声，道：“既然不能说动他们真的派高手进驻我们嵩山一段时间，就只能从声势上下功夫了。只要宁清羽肯以五岳盟主的身份跟圆觉和尚密谈，少林寺顾忌我们五派联手的声势，多半还是会将此事不了了之的。” “哼，那这样就让冷禅一直在外面躲躲藏藏，他现在正是学武的关键时刻，没有我们这些长辈耳提面命的指点，我是怕他走上弯路，坏了一棵好苗子。”莫大伟说完，忽而又开口：“上次师兄去少林寺，圆觉那个和尚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叫方便的小和尚有没有挽救的可能？如果他的罩门可以补救的话，相信冷禅回来，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长清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沉吟道：“三弟说的颇有道理，我上次去少林寺，虽然他们都表现的一脸怒容，但是都有些虚假。当时我还以为是送门匾这一招将他们镇住了，面子上过不去。现在想来，还真有可能那个叫方便的小和尚可以补救，根本没被破罩门。” “对啊，少林寺每一代起码二三十个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的，钻研此套功法的也不在少数，我就不相信他们会没有预料到罩门被破，没有弥补办法。” 两人越说越高兴，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喜色。这三个月，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左冷禅的重要性，没有他，嵩山弟子的教学就是个老大难问题。叫脾气爆臭的莫大伟去教学，也是没办法的事，嵩山派本人就没几个人，只有莫大伟空闲了点点，能抽出时间教导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