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章 群龙出巢
这是一个燥热的时代，起码江湖上是！ 从十月初开始，五岳剑派和丐帮结盟，紧接着无数的弟子以华山为中心，进进出出，频繁的接触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物，邀请他们参加门下伤亡弟子的葬礼和五岳剑派新任掌门的继位大典。 将门派弟子的追悼会和新任掌门的继位大典放在一起，江湖群雄觉得古怪无比的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味道，重新以新奇的眼光去审视当今第一风云人物，左冷禅。 从三月份重出江湖，到指挥一千多人千里救援华山；从一个不起眼的弟子，到华山脚下，数千人面前击败横行天下三十多年的魔教第一大长老狂狮白苍炎；其中还夹杂着一剑败青城长青子的传说。 每一件放出去都是耀眼无比，每一件放到另一个人身上，都能造就一个新的传奇。但是偏偏，这所有的成绩所有的光芒都归结到他身上，令江湖上无数人不服的同时，更让更多的人好奇，究竟左冷禅是不是三头六臂，能做出这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更何况，众人都有点好奇，将晦气的丧礼和掌门即位的喜庆之事放到一起，五岳剑派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一些精明的人隐隐有所猜测，这恐怕是五岳剑派炫耀功劳了，要让江湖上的人看看，为了维护武林的和平与安宁，他们五岳剑派到底付出了什么。 左冷禅的一个请柬，顿时搅动了武林，潜流暗涌，想什么的都有，但是正如左冷禅几人预料的一样，不管你想什么，这次华山集会，注定是一场全武林的大动员，史上最盛大的一次盛会。这样的盛会，没有一个人会拒绝前往，哪怕是只想看看热闹。 神拳门、鹰爪雁行门、八极门、太极门、海沙帮、巨鲸帮、金乌派、五台山、排教、大轮寺、陆家庄、玄素庄、金刀寨、江南慕容家、南宫家、西域端木家…… 短短的两个月间，到处都能看到携刀带剑的武林人士从各处出来，往华山东峰朝阳峰集聚。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出动，朝廷自然不敢怠慢，不仅兵部出动各种紧急公文，命令各路战兵紧急集结，就是锦衣卫、东厂西厂的人也渗透到江湖中打探消息。 但是，在躁动的同时，江湖上又一片平静。 所有人都不知道五岳剑派搞什么鬼，弄的动静这么大，所以一个个都保持沉默，静静地赶路，很少惹是生非。 十月、十一月的江湖，就在极度安静和极度狂躁的诡异平衡中度过，转眼，就来到了十二月。 华山是为西岳，纬度颇高，加上山高林密，十二月份的寒意已经很重。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飞轮一般遮盖了大地苍穹，华山上下一片银装素裹，竟有一种凄冷的意境。 左冷禅静静地站在山巅，看山脚下一片忙碌，内心却是愈发平静。 华山派已经倒下，嵩山派，特别是自己，已经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五岳剑派的领导者，嵩山的江湖地位大大提高；但是还不够，前面还有少林武当和魔教。 武当可以暂且不理，甚至可以合作，但是少林必须给予一次重创，是根本上的重创，而魔教必须毁灭，人畜不留。 但是要做到这个不是想做就做的，必须小心经营，最大的前提就是嵩山的实力必须要强大起来，起码要和现在的少林相当。 一个门派要想强大，不仅需要苦练内功，还需要外部宽松的环境，左冷禅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一点。 新中国为什么能获得和平崛起的环境？ 除了两极对立，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朋友多！为什么太祖宁愿花大钱去支援非洲，无非是买个朋友而已，朋友多了，帮助自己说话的嘴巴就多了，从此谁要打我们的主意，都要先封住非洲那一百多张嘴。 要不然就是非正义，是入侵。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非正义的战争不仅很难找盟友，就是自身内部也很容易分裂。 左冷禅就是要把五岳弟子巨大的伤亡，血淋淋的展示在所有的江湖人眼中，告诉他们，五岳剑派究竟为江湖和平和安宁做过什么。也许他们呆在家里，眼不见为净还能嘲笑五岳剑派人傻钱多，去跟魔教死磕，但是等他们见到五岳剑派的悲壮之后，无论内心愿不愿意，都会成为五岳剑派迈向正义的丰碑的见证人。 这是阳谋，没有人能抗拒。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十月八日丧礼召开之前，保持华山上下江湖人士的和平，不要滋生事端，破坏安定和平的大好局面。为了这件事，左冷禅特意让五岳剑派所有的人手都组织起来，分成一个个小队，从华山上下，到华阴县的各个地方，来回的行走，警告一些别有用心或者脾气暴躁的人。 “左师兄！” 远处积雪上一个人影几下摇晃，短短的时间就到了左冷禅面前，抱拳敬礼。 “岳师弟好轻功，几乎就是踏雪无痕了。” 左冷禅往来路上一看，见得地面上每隔一米才有一道浅浅的脚印，显然岳不群的轻功已经很有火候，不仅能提气轻身，更能借助松软的雪花一步一米，着实难得。 “左师兄谬赞，师弟能有今日的造诣，还多亏了左师兄相赠的华山武学，可惜华山遭逢大难，不群居然找不到师门长辈记录的嵩山派残招，实在令不群汗颜。” 岳不群不愧是谦谦君子，说话间动作语气恭敬不逾矩，即使是粗鲁的汉子看不惯这些，但也会觉得这人是个守礼的君子，心生好感。左冷禅微微一笑，自从自己首先将珍藏的各派残招交出来之后，五岳剑派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不再像是之前的貌合神离。 就如岳不群，特别是宁中则，先前一直对四派故意拖延救援速度心中不忿，见到几人都是冷漠不语，隐含挑衅，但是当交换残招之后，宁中则也对自己心悦诚服，再没了之前的怨气，但是这还不够，左冷禅决定更进一步。 “岳师弟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偷藏你们的剑招也是我们不对在先，还给你们也是理所当然。”左冷禅摇摇头，似乎对先辈们的行为颇不赞同。 “左师兄不必如此，其实我们华山派不也是如此……”岳不群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不好意思。 “哈哈，师弟说的对，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但是我一定要代一件事要向你道歉。”左冷禅脸上露出难色，好像很难开口，许久才缓缓的道：“不瞒师弟，这次我们四派来这么迟……其实……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对不起华山的各位师叔师伯和师兄弟。” 岳不群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先是一阵愤怒，冷冷的看着左冷禅，不过等看到他赤诚的双眸满是悔意之后，岳不群又苦笑着摇摇头，恢复了平静。华山派差点被灭门，其中当然有左冷禅的责任，但是岳不群更知道，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华山自己。 说到底还是华山做的太过分，仗着强大的实力想吞并其他四派，四派没有直接攻打华山就算好了，只是救援晚了一点，说不上谁对谁错。从内心里讲，岳不群觉得，换位处之，如果自己是左冷禅，也一定会这么做。 而且左师兄现在已经是实际上的五岳盟主了，武功比自己高明百倍，如果要杀了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根本不必在意自己的想法。他能向自己道歉，真正的原因就是想让自己放下心中的怨恨，巩固五岳剑派的联盟，一片公心天地可鉴。 岳不群想到这里，不由的感激涕零，看向左冷禅的眼光心悦诚服。 “岳师弟能够原谅为兄，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左冷禅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道：“不过岳师弟，还有半个月就是丧葬大会和我们五岳剑派新任掌门继位大典，全武林的人都会来观礼，到时多半会有宵小之辈意图捣乱，你我还需提高警惕！” “左师兄的意思是？”岳不群的眸子冷了下来。 “我们五岳剑派为江湖正道立下大功，他们自然不敢明着捣乱，但是既然我们要成为五岳掌门，除了弟子服从之外，也需要武功能服众，能威慑群雄。” “左师兄是说到时候恐怕会有人当众挑战我们五个新任掌门，从而打击我们五岳剑派的声望。还真有这种可能，不得不防！”岳不群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心中担忧无比。说到底自己不过二十二岁，武功只有恩师五成火候，绝招也只学全了养吾剑法、太岳三青峰。这两套剑法固然高明，但是既然别人会大庭广众之下跳出来挑战，一定是武林高手，自己这点武功可能应对不了。 不行，华山现在只剩下自己和师妹两个人，势力所剩无几，不能再将名望也丢了！一旦失去了名声这道护身符，华山派可能转眼就被人灭门。 岳不群紧紧抿住嘴唇，袖子里拳头紧紧捏住，骨节发白。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岳不群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眼前一亮，道：“左师兄，为了到时不堕我们五岳剑派的威名，接下来的半个月不群要苦修一番，恐怕再帮不上什么忙了。” “哈哈，去吧，只要不是少林武当光明正大的挑衅，武林之大，我左冷禅有何惧之！”左冷禅挥挥手，意气风发，一双眸子精光暴射，绽放惊人的自信，看的岳不群暗暗心折。 看着岳不群离开，左冷禅微微一笑，这里的江湖已经彻底脱离了笑傲的剧情了，岳不群也不配当自己的对手，即使让他得到辟邪剑谱又怎样，顶天了也不过是宗师级高手，到那时自己依然是超一流绝顶高手，面对他又有何惧！当务之急，当然是将那些趁五岳剑派伤亡惨重前来窥视的人狠狠的打回去，彻底巩固五岳剑派特别是嵩山派在江湖正道中的地位。 欲要登顶，首要养德，希望半个月后，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 求票，把前面的人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