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意大利参战
贝尔福位于孚日山脉和汝拉山脉交汇处的隘口,地形十分险要。这座城市规模不大,全市只有五万人口,但却是法国、德国、瑞士三国边境处的交通枢纽。一旦攻克贝尔福,法国在东部地区便再也无险可守。 历史上,普法战争时期,德军集结了两个师的兵力围攻贝尔福长达100多天,最后依然没有攻克。于是,战后的法兰克福会议上,贝尔福有幸成为阿尔萨斯境内唯一没有被并入德国的城市。 法军右翼部队撤回贝尔福后,又分出5个师回援巴黎,不过此时驻守在贝尔福的依然有5个师的兵力。 德军方面,威廉亲自坐镇于贝尔福城下,除了参与围攻的10个步兵师外,更是调集了1000门大炮,誓要一举攻下贝尔福。 在威廉看来,贝尔福虽然地形险要,要塞坚固,但面积不大,这就使得法军的兵力密度很高,一旦遭遇火炮的猛烈轰炸必然损失惨重;其次,攻陷贝尔福这样一座设防坚固而且驻有重兵的要塞,可以沉重打击法军的士气,让法国人逐步丧失继续作战的勇气。 1000门大炮日夜轰鸣,整整三天三夜时间,德军炮兵把15万发炮弹倾斜到小小的贝尔福城内。10万名法军士兵则在刺耳的尖叫和每时每刻的爆炸声中渡过了不堪回首的72小时。 贝尔福要塞虽然设计精巧,但大部分工事并没有加固,还是按照防御黑火药时代的火炮威力建造的。加上德军获得了要塞内部防御图纸,因此炮击给法军带来极其惨重的损失。 第四天的清晨,当威廉和几名陪同的军官一起散步的时候,终于传来要塞投降的好消息。 “拉扎洛夫将军,你觉得贝尔福要塞之于布列斯特如何?” “陛下,末将并未在布列斯特驻守过,因此难以回答。” 威廉微笑着,轻哼一声便不再说话。拉扎洛夫是俄国宫廷常驻普鲁士宫廷的侍从武官,虽然两国开战了,但是彼此并未断交,而且德国驻彼得堡大使拉多林一直和沙皇就停战的问题保持着接触。威廉此举只是间接的向沙皇示威,让他意识到德军并不畏惧任何俄方的要塞。先前之所以没有攻击,只不过是不想让两国结怨过深而已。 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随之传来,随着贝尔福被攻陷,意大利政府终于对法宣战了。 按照三国同盟条约,当法国对德国宣战时,意大利必须对法宣战并全力以赴。不过,狡猾的焦蒂利首相,在东线刚刚开打,而法国尚未对德宣战的时候便发布了一则声明,说:“因波兰问题未提前征求意大利政府的意见,而意大利政府并不支持波兰地区改变现状,因此若法国因此对德国宣战,意那么大利政府有权力保持中立。” 虽然声明是在保密的情况下发给德国和奥国外交部,但法国人未必不会收到小道消息,此事令赫伯特和瓦德西两人均大为恼火,意大利人也太不讲信誉了。 也只有威廉深知意大利人“二五仔”的本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威廉看来,只要英国不参战,意大利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可有可无而已。 不过,当法国真正对德宣战后,意大利内部的保守派便不断的敦促政府,希望不要错过收回尼斯和萨伏伊的机会。 老练的焦蒂利首相在得到了英国方面的支持后,终于下定决心择机对法开战。只不过这个“机会”还是要德国军队在战场上才能创造出来。 贝尔福的陷落,以及早些时候德军渡过马斯河,俘虏凡尔登要塞司令的消息使意大利的将军们普遍认为,法军失败在即,如果继续等待下去,估计就没有机会参战了。 于是,意大利政府在德军攻克贝尔福的第二天正式对法宣战。 陆军兵分两路,一路进军萨伏伊,一路进军尼斯,同时海军的巡洋舰尽出,在西地中海捕捉法国的商船。 两天后的傍晚。图尔,法国统帅部。 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让科勒尔将军心情几乎压抑到了极点。 虽然意大利在南线的进攻被法军悉数击退,而且尼斯的法军甚至越过边界攻到了**郊外,但是意大利海军在两天内就捕获了15条法国商船,使法国赖以生存的地中海航线受到很大影响。 最要命的是,原来被寄予厚望的梅斯围歼战,因为德格拉瑟所部无力组织攻击,导致德军腾出大量兵力从侧后出击,切断了南锡至梅斯的铁路,巴迪莱将军被迫向东转进。 贝尔福要塞陷落后,法军在孚日山脉的整条战线如今只剩下图尔这一个孤零零的据点被左右两翼的德军夹在中间,而且无路可退。 由于伤亡惨重,士气低落,加上后勤补给不畅,现在,法军不仅无力再组织哪怕一次像样的进攻,甚至连防守都感觉十分吃力。右翼德军在攻破贝尔福后一路高歌猛进就是明证。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和20年前色当战败时的情形差不多,如果法军后退到兰斯——第戎一线,并组织国民卫队,利用索姆河、马斯河展开防御,未必不能把战争继续下去。 但是,当日上午从巴黎传来消息说,议会已经投票通过波旁王朝复辟的决议,现在的奥尔良公爵,未来的菲利普八世即将登基。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让科勒尔彻底打蒙了。让科勒尔是布朗热掌权时期被提拔为总司令的,因此他本人多少也带有些民族主义的草根倾向,正是他极力怂恿弗雷西内总理和总参谋长尼克劳斯,并最终把法国推向了战争。 他现在考虑的已经不再是战争如何打下去的问题,而是战后他会遭到怎样清算的问题了。 再说巴黎政局方面。
塔列朗拜别瓦德西后便迅速赶往巴黎附近的兰斯和香槟沙隆两地的法国军营,他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大部分法国军官不干预国家的政治架构的更迭,仅以议会的号令为准。 两天后,当贝尔福陷落和意大利参战的消息传来。塔列朗在拉普拉斯所部的护送下进入巴黎,他在议会发表了著名的演说《谁为法国负责》。 他从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开始,历数了法国的不幸和灾难,从而得出结论,只有一个稳定的政权才是法国发展和进取的保证,哪怕这个政权不是好的。 “议员们,共和制度无法给法国带来一个长期的稳定的政治局面。当费里总理在其任期内苦心孤诣的寻求和德国的和解,并取得成功的时候,也正是我们在海外取得最重大成就的时候。但是,这一促使法国保持强大,为民众带来财富的政策仅仅保持了不到三年,而后便在克里斯提(激进派领袖)先生的慷慨激昂的演说中结束。之后的布朗热将军更是把法国推向了战争的边缘,现在战争终于来了,克里斯提先生和布朗热先生都如愿了,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谁又能为当下的局势负责?是弗雷西内先生吗?是所有投票支持开战的议员吗?是煽动民众,鼓动开战的布朗热吗?不,都不是,因为现在讨论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一个普通的,稳定而长期的政策好过数个精妙的但反复更迭的政策。但是,很不幸,我们当下的体制所能提供的往往是最坏的哪一种:数个普通的,反复更迭的政策。可以说,这便是共和制度的失败,也是法国精英阶层的失败。在这里我恳请你们,让法国再次回到君主立宪制度的道路上来,这或许不是最好的制度,但一定不是最差的制度,因为我们的邻居已经用这种国体称霸世界达两个世纪之久。” “先生们,现在奥尔良公爵,未来的菲利普八世国王正在巴黎城外拉普拉斯上校的军营里。是用街垒还是用鲜花迎接奥尔良公爵,就在你们一念之间了。” 由于弗雷西内内阁和温和派议员们普遍害怕为战败承担责任,因此,大部分议员支持了塔列朗提出的君主立宪的提议。这样以来,如果能够体面的结束战争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如果不能,那么法国战败的责任也可以归根于“保皇派”在后面捣鬼的结果。 ………………………………………………………………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法国大革命一点不比我们的历史干净,都是阴谋家带着无脑暴民夺取政权的路数。或许若干年后的我们还要再次面对这种局面,但愿会有大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