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年轻真好
凌天童年的那段悲惨记忆无尘子他们已帮他隐藏,他已经快乐地度过了童年,现在他也长大了,有些事也该他知道,该他自己承担了,要不然始终在他们的庇护下,变成一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离开他们就不能成活,遭受打击后一蹶不振,甚至香消玉殒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为了凌天的未来,为了他能变成展翅翱翔蓝天的雄鹰,无尘子便决定让他跟随沙鹰出去闯荡,让他尽快适应社会的残酷。 无尘子的做法凌天现在可不能理解这么多,他刚一出到外面就不敢再想其他,因为他们和小木船一起凌空飞起,他顺势低头往下一看,发现脚下十多米处是波涛汹涌的江面,他们的身体随着小木船正在急剧的往下坠落,呼呼的风声叨扰在耳边,凌厉的气流刺得他面部生痛,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刺激,出于内心的兴奋和紧张,他“啊”的大叫了起来。 然而,在他的尖叫声还没有结束时,更刺激的东西接踵而来,只听得 砰 他们和小木船一起重重的砸在水面上,直拍击得江浪向两边分开,同时,其它地方的江浪排挤着被他们推过去的江浪,他们脚下的江浪绷得紧紧的,产生一股庞大的反冲力,猛地涌上来,直把他们和小木船一起顶得斜飞了出去,然后又落下,如此反复,顺着水流就向下游驶去了。 江浪的反冲力很大,凌天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要不是沙鹰始终抓住他的肩膀,他估计自己在第一次被顶飞后就会掉到水里,然后被水流湍急的江水吞噬,卷进江底,埋藏于沙粒之中。 本来人与大自然相较量是不自量力,好在沙鹰武功高强,内功深厚,他全身真气积聚于脚底,死死地吸住小木船,硬是抵住了江浪的冲击。每一次小船落下,虽摇晃颠簸得厉害,船身震荡,但他都努力运气,一次又一次的压下,最终把船身稳住,继续向下游滑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船飞起又落下的次数增多,每次升降的落差逐渐减小,小船颠簸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小,甚至于后来基本上和水流同步,随水流的起伏而起伏,激荡而激荡。 有沙鹰帮忙,凌天虽不会冲浪却能够稳稳地站在小船上,随小船的前行而前行,不至于被甩出去。而且,作为一名武者,凌天习武五六年了,好歹也是一个小高手,有一定的内功和武学基础,经历了最初的惊恐和紧张之外,慢慢地就适应了或起伏,或摇摆的动作,习惯了有些狂野的运动,而且他很享受冲浪带给他刺激,当水浪拍击在小木船上,把他们掀飞时,他都会 啊 哟呵 兴奋地大叫着,不仅如此,他更喜欢吹口哨,宛转悠扬的哨音就像音乐一样,响起在波涛翻滚怒吼的江面上,它们交相吹奏,一一表达着凌天内心的喜悦。 此时的凌天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他沉浸在个人的世界中,尽情的释放着自己最真挚的感情,毫无做作之行。 沙鹰看着面对滔天江浪,随着江流起起伏伏,承受着巨大冲击的凌天,他发现他很快适应,从始至终,不仅没有表现出害怕、恐惧的情绪,反而还朝气蓬勃,有迎击而上的冲动。 看着这样的举动,沙鹰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知道自己那时也像凌天一样,因为年轻,因为不懂事,所以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面对一切都无所畏惧,对新鲜刺激的事物,更是趋之如骛,欢喜不得了。 其实,这不是幼稚,这是年轻人独有的风貌,沙鹰很怀念年轻时的那一段岁月,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唯有四个字能形容,那就是“年轻真好!” 不过,沙鹰也就一中年人,并不算很老,虽没了年轻时的血气方刚,但遇到特殊时候,特殊事物,一经刺激,他就能反应过来,很快的跟上节奏,他的激情并没有随着岁月消逝而磨灭,一直都在。 受凌天影响,沙鹰也激动起来,他除了一手牢牢抓住凌天,保证他安全的同时,继续运气控制木船,让它随着水流飘荡外,也放开喉咙,跟着凌天大吼大叫起来,一时间江面上风景独特,除了江浪的怒啸声,还有 啊 哟呵 咿呀 等之类奇怪的声音不时地响起,惊得江中的鱼儿,两岸的小动物们惶惶恐恐,四散奔逃,犹如末日到来一般。就这样,沙鹰和凌天一边毫不吝惜挥霍着无尽的激情,一边向下游驶去,偶尔还能听到这样的对话: “天儿,刺激吗?” “刺激,郭叔叔!” “刺激那就再来一次!” “好!” 又是 咿呀,咿呀 啊,啊 哟呵,哟呵 …… 在狭窄的江面上向下游行驶,顺水行舟,正如太白先生所说“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一样,前行的速度极快,当沙鹰和凌天集中精力地鬼哭狼嚎,尽情的享受浪涛带来的刺激和两岸光怪陆离风景给予的美感时,时间在悄悄的流逝,不知不觉之间,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此时,江面渐渐放宽,江水的流速也已放缓,沙鹰他们行了百多里路,早就远离了易风梁,远离了无尘谷,进入了青海辖区。 行到一处江面较宽,水流甚缓之地,沙鹰辨别了一个方向,向前划过一段距离,当看到有一个老渔夫划着小船在江面上撒网打鱼时,他凑了上去,近前礼貌的问道:“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家听到沙鹰的问话,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沙鹰和凌天,发现他们踩在一艘小木船上,小木船没有船桨,但却破水而来,在江面上行得稳稳当当,他知道只有武林高手才有这个能力,所以对沙鹰高看了几分,对于他的话也没有怠慢,直接大声回道:“此处骡马镇。” “如何至镇上?”沙鹰再次问道。 老人家停下手中的活,腾出一只手来,指了一个方向,然后说道:“从此上岸左拐,行四五百米,至大槐树处入大道,继而直走三四里,即可入镇子。” “哦,谢谢老人家!”沙鹰拱手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大侠不必多礼。”老人另一只拽着渔网的手把渔网放到捕鱼用的鱼叉上,然后拱手还礼,摆摆手,表示没什么,接着又拿起渔网继续撒网大鱼,不再理会他们。 得到老人的指示,沙鹰明白了去向,他带着凌天上了岸,丢下小木船,然后一起徒步左拐、直走,一两刻钟左右走进了骡马镇。进到镇子里,沙鹰他们才发现,这儿挺繁华,什么都有,一路上叫卖声不绝。 你听 “来来来,布匹,布匹,上好的布匹啊!” “嘿,卖鱼了,刚打起来的新鲜草鱼啊,大的小的都有,快来买啊!” “柳爷,来啊,小翠儿等您好久了,想死奴家了!” …… 你看 “姑娘,要不来点,新进的货,上好的花布,除了我这家,其他地方可没有,你买去要是做件新衣服,穿在身上肯定好看!”一个卖布匹的商贩正拿着一匹花布,唾沫飞溅的对着一个姑娘介绍,那个姑娘被他说得频频心动,很有要买的**。 “年轻人,你可真有眼光,这条草鱼虽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活泼的,老夫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打上来,我保证它的rou质新鲜可口,你看才五纹钱,多便宜!就买下吧?”那个卖鱼的渔夫也对着一个年亲人吹嘘起来他鱼框里的一条草鱼,好像这条草鱼真如他所说,真的就别具一格。 “柳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奴家一日不见您,可是如隔三秋啊!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的好几天都不来看人家?可苦了我啊,待会儿一定要罚您。”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边施展着自己的魅惑,一边挽着一个胖乎乎的商人模样的胖子的手臂往翠屏楼里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