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伙计的证词

    “肃静。”

    杜承泽缓缓走上了公堂，在正中的位置坐下，就准备开始审理今天的案子了。

    今日不仅陈玲来了，就是富贵酒楼的陈老板也来了，父女两个皆是一身锦缎绫罗，对比着狼狈的苏柔和陈氏，有种强烈的讽刺，苏柔忍不住轻轻的眯了眯眼眸。

    杜承泽今日的面色不是很好，眉宇之间有几分疲态。怡宁这两日刚刚到红豆镇，有些水土不服。而这里的饭食和条件又实在不好，导致过了两天，还是没有缓过劲来。

    红豆镇，真真是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杜承泽有些烦躁的伸手揉了揉眉头，然后抬了抬眼皮，看向堂下跪着的人。

    自然，衣着华丽鲜艳的陈老板和陈玲两人最为显目了。他目光往旁边扫了扫，就看到也是跪着的苏柔。只是，那女子虽跪着，背却是挺得笔直，明明是个肥胖，半点称不上好看的姑娘，这一刻却是有种难言的风姿，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杜承泽多看了苏柔两眼，接着收回目光，正式开始了今天的案子。

    “对于果脯盗窃案，原告可有要补充的？”

    陈玲跪着前行一步，“民女有要补充的。”

    “说。”

    陈玲这就对着身后看了一眼，人群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这人乃是我们富贵酒楼的伙计，苏柔偷窃果脯的时候，恰好被他看到了。”

    杜承泽眉目一挑，细细打量了那伙计一眼，见他样貌生得极为普通，真的是那种扔在人群之中，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此刻他跪在堂下，低着头。

    “你姓甚名为谁？且将事情如实禀报来，若是有一字半句不实的，本官定会严惩。”

    伙计身子似乎是轻轻的颤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他声音流畅道:“小人牛二，乃是上河人士，三年前开始就在富贵酒楼做跑腿伙计了。那一日，就是上个月初三。我会记得这般清楚，是因为那日天气反常的很热，小人心情烦躁，就躲懒了一会，跑去账房的楼道上歇着。因为有些困顿，就靠着墙壁打了一会盹。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生得极胖的女子从账房里出来。小人当时就清醒了过来，睁眼去看，就见那人已经跑出了酒楼。当时，小人怕躲懒被骂，加之人已经跑了，无凭无据的，小人就没禀报给老板。后面听说了果脯的方子被盗走了一份，小人心中挣扎几日，还是将小人所知道的给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的，小人并不敢有半句隐瞒。”

    伙计的声音落下，外面围观的群众顿时一片哗然。

    实在是这个伙计描述得颇为真实，让人以为这就是真相。

    陈玲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然后转头去看苏柔，想看她奔溃绝望的样子。只是，原本得意的目光，却是猛的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她以为此刻应该奔溃绝望的苏柔，此刻却也同时含笑的看着她，那人一双眼眸极冷，配上面上的笑容，有种别样的冷酷，让陈玲忍不住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