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误解和失控
子川可是听赵云讲解过剧情的，当然清楚蓝染的反派身份，不过和自己计划无关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想去沾，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是和浮竹与卯之花烈有所交织。从卯之花烈那里讨教医疗系的鬼道，再与现世的医学相结合。之所以会扯上浮竹，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实验对象了。浮竹身患顽疾，又是队长级别的实力，在他身上用错了医疗方法也不至于发生什么重大医疗事故...... 试想一下，若是普通的死神的话，万一用错了什么方法立马就弄挂了一个，那子川自己就要被抓起来，依照静灵廷的法律被审判，那还谈什么计划。如此一来，浮竹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了。而他做的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计划的第三步。只要这第三步得以顺利实施，他有把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方瑜的下落！不，其实是让方瑜得知他的下落。 可是蓝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可怕的人物，子川一向是提都不提，甚至是闻听蓝染的名字就远远躲开，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可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现在蓝染主动找上门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可不认为，就凭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席官实力，能入得了对方的法眼。他心里感到有些不妙，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京乐春水、浮竹和卯之花三人，首先表明了来意，他们希望能破格让子川获取死神的身份。不出乎子川预料的，涅茧利也替他说了好话，这当然得归功于那封信了。而最后，蓝染也表达了相同的意愿，还用鼓励的目光与子川交流，子川当即在心中模拟出类似的情景，伪装出一种合适的表情来回应。那是一种景仰中带着讶异，感激中又存有疑惑的微妙表情。 五位队长一起推荐，这份量就算是推荐一名队长上任也是足够了，更何况区区一个死神的名额。真央灵术院的负责人没有那么不识趣，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那名死神教官就出来重新宣布道：“因为有五位队长的推荐，所以临时更改了决定，破格给予学员子川毕业资格，并同时给予其加入护庭十三番队的资格......” “只要该学员能顺利通过最后一场实战测试的话。”这时，蓝染突然站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但是看上去却像是他接着说出了前提条件一般，而并非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他脸上依旧是挂着那种和煦如春风的笑，对着子川的方向道：“要想成为真正的死神，唯有通过实战来检验，哪怕没有自己的斩魄刀也没关系。子川君，你有勇气接受这个考验吗？” 浮竹和卯之花都是诧异地看着蓝染，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京乐春水因为和子川没有交情，此时也就不管那么多。而涅茧利则是嘿嘿一笑，不阴不阳地道：“蓝染队长这么一说，他是想拒绝都不可能了。” 的确，此时子川要是拒绝接受这个考验的话，就会被当成没有勇气的懦夫，当场失去了尊严。浮竹和卯之花想到这点，刚刚迈出的步子就收了回去，只是两个人脸上都不好看。看起来蓝染是想要真正的考验一下这个后辈天才，可是再怎么说也要先和自己几人商量一下吧？ “他是真的出于考验后辈的简单目的，还是另有目的？”子川思忖再三，实在看不穿对方是否居心叵测。其实一次实战测试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与虚交战罢了，他相信自己如今的实力足够应付了。最为重要的是，他搞不明白蓝染的意图，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本来他一直掌控着局面，可是蓝染一出现，局面就失控了。这可不妙，必须重新控制局面。只能如此了，趁着这个机会，现在就开始计划的第三步吧！ 他拿定主意，深深吸了口气，正如同许多终于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情的人一样，走到了蓝染和诸多队长以及死神教官面前。向着这许多人深深鞠躬，然后转过身来，目光扫过比试场地周围每一个人。直把这些人都搞得莫名其妙，好奇心全部被勾起来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大声道：“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梦想......” 接下来，他说出了一段地球上著名的演讲，“我的梦想”的死神版。在他的描绘中，尸魂界应当没有任何的痛苦和不幸，死神也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不仅仅是对抗虚，而且包括救助那些被疾病和饥饿困扰的尸魂界的普通居民。这番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尤其是那些来自流魂街中排名靠后的地区的，更是感同身受。其实许多人之所以希望成为死神，也是为了摆脱那种治安混乱、朝不保夕的局面。 “......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受到疾病折磨的人。为此我来到了真央灵术院，为此我努力钻研医疗鬼道，为此我渴望成为一名真正的死神！” “我一直为这个梦想而努力，已经在开发一种便捷治疗仪器，而且就快成功了。一旦开发完成，不但是可以方便救治在战斗中受伤的死神，还可以加以推广，惠及整个尸魂界，将疾病带来的痛苦驱除出流魂街！而要达成这个梦想，必须成为死神，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和帮助来将之完成。所以，为了我的梦想，我愿意接受这次的考验！”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脱口而出，现场的气氛登时攀升到顶点，不但是先前就在附近的人，还有许多闻讯后赶来的人，他们的情绪都被点燃了，发出了无比热烈的支持声。因为子川的话道出了他们的心声，是真正为底层的人着想，这才能引起他们心中的共鸣。 浮竹是几位队长中最为动容的一个，他虽是出身于贵族，但是饱受病魔的折磨，反而更能理解子川的想法。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想不到子川心中竟隐藏着如此伟大的梦想，京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京乐春水皱眉道：“莫不是要我暗中帮他通过实战测试，那可是作弊吧。” 浮竹无奈道：“你又会错意了。我是想，你率领的八番队负责收集情报，统计流魂街八十区的动向。将来子川的便捷治疗仪器开发出来，就麻烦你帮忙推广一下，这个总可以吧？” 京乐春水哈哈一笑，答应道：“原来是这个，安心好了，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拒绝的。况且，我对他的这个计划也很赞同呢。今天事情已了，我看你的身体也好了不少，要不要一起去喝两杯呢？” 子川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反应，见到京乐春水答应下来，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京乐春水掌握着情报机关，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之所以与浮竹交好，第二个原因，就是为了通过浮竹取得京乐春水的支持。因为浮竹是个老好人的性子，取得他的信任比较容易。而京乐春水就不同了，这人看上去也是个老好人的样子，其实十分精明，否则怎么会让他掌握情报机关如此重要的力量呢？ 京乐春水拉着浮竹去喝酒了，卯之花烈劝勉了子川几句，便也离开。 “小子，有新的实验数据的话，就交给音梦吧！”涅茧利见蓝染还没有走的意思，阴冷地一笑，扔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子川君，冒昧的问一下，涅茧利队长口中的实验数据，是指的什么呢？可以透露一下吗？”终于，蓝染说话了。 “当然可以，只是我正在开发的那种便捷治疗仪器的实验数据罢了。因为这不但涉及到鬼道，还有一些技术层面的问题，所以需要技术开发局的帮助。”其实是超人药剂的第一手资料，子川就是用这个名头把涅茧利给引来的，并且不愁他不配合自己。当然，对于涅茧利的暗中算计，他自然会去提防。其余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唯独蓝染是个意外。所以他临时起意，利用演讲的方式透露了自己的第三步计划。这样一来，即便之前蓝染因为某些原因而对自己心生怀疑，此时也应该打消了疑虑吧。 “原来如此。”蓝染微笑着道：“你刚刚所说的梦想真是了不起呢，希望你能顺利通过实战测试，早日完成这一梦想，帮助更多受疾病折磨的人。” “十分感谢您的鼓励，我必定会更加努力的。”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的计划和你并无冲突，不过我真正的梦想，仅仅是为了找到方瑜姐。在那种便捷治疗仪器得到推广的同时，我的名字就会随之传遍整个尸魂界。要成为最为出名的死神，其实并不等同于要成为最强大的死神，更不需要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而是要关系到切身之利啊，就好像平民百姓很少有不知道电灯的发明者，却大多不怎么熟悉国家的统治者一样。 “我必须去准备一下，要以最佳状态面对实战测试了，以后再聆听您的教诲。”子川找了个理由离开，在蓝染面前他总有种不妙的感觉，这纯粹是出于本能的感觉，他相信自己没有疏漏的地方。 蓝染目送他离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这个天才太过年轻，缺乏了宝贵的经验，以至于还不清楚自己的纰漏出在何处。以为自己毫无破绽，殊不知，没有丝毫破绽，正是最大的破绽啊，子川君，你表现得太完美，太过自然了。浦原喜助，这就是你的新棋吗？倒是可以作为消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