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这就是命
卯之花烈追踪着灵力的痕迹，好不容易确定了子川的去向，在断界之中打开了一道门户，降临到尸魂界的一处地方。她一踏出穿界门，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尸魂界大名鼎鼎的两位队长级人物，东仙要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狛村左阵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轰的一下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脚将狛村左阵踢飞后，转过了身来。 “真的是你，子川君。看来你已经今非昔比，连两个队长级人物，都不是你的对手了。”经过了初时的惊异后，卯之花烈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忍不住要感慨世事变幻实在难料。半年之前，这个人还只是个席官水准的死神，而如今，竟然可以把两个实力强大的死神队长打得如死狗一般。她轻叹一声，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你成长得如此之快。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但是一定很艰难吧。要获得这份力量，你究竟历经了多少磨难和痛苦呢？” “卯之花队长......”子川不禁动容，他没有想到，卯之花烈能够如此深刻的理解他的内心感受。方瑜固然是他最亲近的人，但是毕竟太过年轻，并不能注意到方方面面。也唯有卯之花烈这样阅尽悲欢离合的长者，才能做到真正的洞若观火，这一句话，就化解了他心中的疙瘩。纵然是他杀死了虎彻勇音，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他啊。 子川很想迅速把虎彻勇音的事再说明一下，可是卯之花烈阻止了他，她轻轻摇头，说道：“勇音的事，并非没有前例，你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必感到内疚。我此来却是为了一个人，瑜子在哪里？你和她，是否有所关联？” “是的，我们是姐弟，我这次就是想来把她带走，一起回到我们的故乡。我们的故乡，并不是现世，而是另一处类似的地方，这个就说来话长了。jiejie她现在被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了，卯之花队长，你不会阻拦我们吧？” “哦？你们原来是姐弟，难怪行事的风格极为相似了。不过，你还是让我亲口问一问瑜子，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便假作没有见到你。否则的话，以你现在通缉犯的身份，我有义务把你留下。” 已经有两个死神队长被击败在眼前，卯之花烈还敢这样说，可见她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而子川也对她颇有顾忌，万一双方翻脸，搞不好就真的走不掉了。他感觉到有人正在用天挺空罗这个鬼道扫描这片区域，最多再过片刻时间，就会有大批死神赶赴此处。别看他击败了两个队长级死神，其实自身的消耗也不小，可经不起再来几个强力人物了。 “好，我让jiejie出来，我所说是否属实，你一问便知。”子川取出恶魔天使像，放射出一道光柱，方瑜从中走了出来。她在里面的空间之时，子川为了能让她放心，时刻传递了信息给她，让她能够了解到外面的情况。 “瑜子，你怎么样，你和子川真的要返回自己的故乡吗？”卯之花烈关切地问道。 “故乡......”方瑜有些茫然地念叨着这两个字，眉目之间，显露出激烈挣扎的神色来。这种挣扎的神色维持不到一秒，她忽然向卯之花烈跑去，同时尖叫着道：“卯之花队长救我！我才不是他什么人，才不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卯之花烈和子川瞬间都变了脸色，两人同时探出一手抓向方瑜。卯之花烈另一只手并指如剑，就向子川的位置一刺，顿时发出一股灰色樱花般的剑气。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发出剑气御敌，这种深不可测的剑道修为，子川曾经听薇薇安说过。那是凝结出“剑种”之后才能拥有的能力，这个“剑种”有点核能反应堆的意思，是一种特殊的能量源，用时空安全局的定义的话，那至少是能量反应级别第四阶！ “光阴！” 子川断喝一声，他手中的光阴立即化作了一道流光冲了出去，将那些灰色樱花冲击得七零八落后，又变化为一个少年人，挡在了卯之花烈身前。在光阴的帮助下，子川把方瑜拉了回来，方瑜拼命挣扎着，同时向他发动了攻击，在手脚都被制住后，她甚至一口咬在了子川手臂上。子川现在已经可以化灵压为防御，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唯恐震伤了方瑜。 “斩魄刀具象化！”卯之花烈一看到光阴所化的少年人出现，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到底，死神最为厉害的手段还是斩魄刀，没有携带自身斩魄刀的卯之花烈，当即停止了攻击。她的目光越过挡在面前的少年人，落在了子川和方瑜的身上，只见方瑜一口狠命地咬在子川手臂上，顿时鲜血淋漓。见到这一副情景，她不禁眉头一蹙，随即眼光变寒，说道：“看来是有人对瑜子做了手脚，不是你欺骗了我，而是瑜子她失去了理智。叫你的斩魄刀让开吧，我来检查一下瑜子的状况。” “不用检查了，我知道是谁，蓝染这个混蛋，他已经把所有人都给催眠了，包括队长你在内！”子川眼中瞳孔猛地一缩，心中下令，不计消耗多少善恶点，都要把蓝染施加在方瑜身上的催眠力量给抹去。以卯之花烈的实力，蓝染的催眠并不能控制住她的行动，但是总归是有隐患，他已经不想让方瑜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什么？蓝染把所有人都给催眠了，是什么意思？”卯之花烈惊讶道。 “是啊，你现在还不知道，蓝染的斩魄刀镜花水月的真正能力，只要见过了他的始解，就会受到他的催眠。像你这样的实力，这种催眠最多影响到你的些微判断，让你在战斗中出错。而像方瑜姐这样，却会被完全控制住。但是，这恐怕还需要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 子川说着，想起了漫画中雏森桃和诸多死神队长以及后来的假面军团被催眠控制的一些情景，顿时想明白了一件至为关键的事情。他说到这停了下来，关注着方瑜的情况。蓝染的镜花水月催眠的能力十分强大，按照人榜碎片显示的信息，居然是在受术者的心中伪造了一个本心！正如同这把斩魄刀镜花水月这个名字一样，是在受术者心中形成了一面扭曲事实的镜子，从而制造出扭曲的本心。涉及到了本心，除非是认清自己本心的强者，否则无法完全免疫镜花水月的影响。 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完全认清了自己的本心？按照孔宣的说法，一就是赤子，天生就有一颗赤子之心，这种人修行的速度奇快无比，一朝顿悟，可以白日飞升！在极为远古的年代，天地之间因果清明，才会出现这种人，所以那时候天地之间到处都是仙人般的人物。而第二种，就是通过种种修炼之法，逐渐理清了自身因果，从而认清自己的本心，但那至少也是天仙以上的人物了。 就连卯之花烈这么强悍的死神，也不过是接近神仙的水准，离天仙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连蓝染本身，都没有认清他自己的本心。要不然的话，漫画之中，他也不会因为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一个小小念头，而引发了崩玉的排斥，最终落个被封印的下场。换句话说，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的话，就算是蓝染本人也没有办法根除这种效果。但是谁也想不到，子川可以利用人榜碎片来做到这件事情！ “人榜碎片乃是超出了第四阶，甚至第五阶的神奇造物，只要善恶点足够，就无所不能！我这次在封神世界帮助殷军，活人无数，得到了数十万殷军士兵的最高赞誉，我现在的善恶点，已经是三十万之多！增长幅度如此之大，难怪诸事不顺，本来是我算计蓝染，现在看来，却早就落入了蓝染的算计之中。看来我这次，真的是劫数不小，已经难以善了......” 看着自己的善恶点哗啦啦往下掉，子川心中也在迅速模拟着。真正认清了人榜碎片的副作用，他不得不将之前的模拟结果推翻，重新进行模拟。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两三个呼吸之间。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模拟出一个方案来，因为他已经知道，蓝染其实一直都在现场！没错，蓝染一直在观察着他，想要摸清他的底细，找出他的破绽，只待时机一到，蓝染就会发出致命的一击！ 重新制定了模拟方案后，子川看了怀中方瑜一眼，受到人榜碎片的作用，方瑜此时已经陷入了昏睡。他深吸一口气，对卯之花烈说道：“卯之花队长，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请你帮我照顾好jiejie，我知道你有所疑问，等jiejie她醒来，自会告诉你一切的。” “怎么了？你突然提出这个请求，莫非和方才所说的那个前提条件有关？”卯之花烈看到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半晌，就觉得有些奇怪。 “不，我只是忽然之间想明白了。自从戴上这块轮回手表后，我就注定要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从此劫难重重，再也没有安宁之日。”子川少有的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亮出了手腕上的轮回手表，默默道：“这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轮回手表，我才得以再次和方瑜姐相聚。也正因为这块轮回手表，我不得不选择远离她。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轮回手表，那是什么？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想干什么？”卯之花烈感到有些不妙，子川现在的表现十分异常，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让她感到担忧不已。她却不知，子川这些话，并非是说给她听的。 “哈哈，想要得知这块轮回手表的秘密吗？想要获知外面世界的事情吗？想要......真正的活着吗？”子川把方瑜交给了卯之花烈之后，放声大笑，光阴重新化作一把唐刀落入了他的手中，向着虚空一划。一个穿界门出现，他当即跃入其中，穿界门转眼关上，而唯有那大笑声传了出来。 “那就跟我来吧！蓝染队长，我在那创生王键之地等着你！” 此时卯之花烈当真是一头雾水，只觉子川这么做必定是大有深意，她很想追上去问个究竟，但是看了看陷入昏睡之中的方瑜，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卯之花队长！” “啊！东仙队长，还有狛村队长！他们两个怎么了？” “嫌犯子川呢？明明探测到他在这里出现。” 须臾之后，一大堆死神赶到，看到受到重创的东仙要和狛村左阵后，纷纷吃了一惊。这些人中，有诸多副队长，还有三位队长级人物。更木剑八，市丸银，还有......蓝染！ 卯之花烈的目光在蓝染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语气平静地道：“嫌犯子川已经被我击退，估计逃入了虚圈之中吧。” “什么？本来以为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超级天才究竟有多厉害。不过看起来，地上这两位都是被他给击败的了，居然连败两位队长级人物，还能在卯之花队长手下安然退走......这种实力，真是让人想一想就兴奋啊！”更木剑八双眼都变得赤红起来，随即不断叹气，为不能与这种高手打上一场而感到惋惜。 “既然逃入了虚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蓝染说道。 “依我的意见，先对东仙队长和狛村队长进行救治吧。”卯之花烈像是遗忘了子川所说的事情，说话之时，对赶过来的一个死神招了招手。 “队长，我给您把斩魄刀带来了。”那个死神呈上了一把刀。 “嗯，我们先回去吧。”卯之花烈接过刀来，用出始解，刀身变化为一只巨大而扁平的单眼飞行物，连张大口，将东仙要和狛村左阵都吞入了腹中。卯之花烈带着方瑜以及她的手下，就乘坐着这只古怪的生物离开了此地。 而在这时，子川已经现身在空座町的上空。他望着下方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久久不语，忽然之间，淡淡地说道：“久违了，蓝染队长。” 一片七彩光华闪动，蓝染的身影，在空气之中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