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凌波微步？
五天后，乐阳捧着那卷沧海步的绢册，坐在一株树下呆呆发愣。这五天来，他每天都在潜心研究这套繁复的步法。几天下来，他越是熟悉，心中就越有些疑惑起来。 他读过易经，对伏羲六十四卦也颇为熟悉。这些步法在他眼中看来，分明就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的卦位走下来的。而且种种步法走出来，那种感觉，就和在碧波之上漫步一样。乐阳越来越怀疑，这套‘沧海步’就是《天龙八部》里面说的‘凌波微步’。 “可是，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天龙八部》只是金庸老先生的小说而已，这又怎么会出现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 烦恼之下的乐阳站起身来，把那套步法又走了一遍，走着走着，脑海中就不由得想起了那首《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仿佛兮若浮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忽焉纵体，以邀以嬉……神光离合，乍阴乍阳……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还是以凌波微步来称呼更好听一些。”乐阳自语道。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算了，不管它是不是凌波微步，我还是要把这步法融合到双刀刀法里面去才好。”可是配合刀法这么一使出来，乐阳就感到别扭了。因为他的双刀刀法是以进攻为主，可是这套步法却是以闪避为主，两样东西完全是背道而驰，很难融合到一起去。 乐阳苦恼地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定彦平，定彦平想了想道：“这套步法我还真的没配合双刀刀法用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就放弃吧。还是配合八卦步来练习好了。” 师父这么说了，乐阳也就只好听从。可是这两天练习下来，他尝到了这套步法的甜头，用来闪避真的是很好，一时间要放弃，就觉得好像是把好几万块钱扔到地上那么rou痛。“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两样东西融合到一起去呢？”乐阳苦恼地想，“这套步法真是既完美又连贯，便是不用这口诀，似乎只单凭步法，也是威力不凡呢！”“口诀？等等！浮天沧海远……归去泛舟轻……难道……是这样？” 乐阳沉思起来，“这难道是步法的‘步意’？” “……是了！是了！这是人走步，不是去照着别人的样子去踩脚印！我这次真的明白了！这个步法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围绕着八八六十四卦，还可以走出不同的形式来，这是闪避的形式，那我就可以走出一个攻击的形式来！” 乐阳闭着眼睛，手中双刀刀光闪烁，脚下却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走出了另一种不同的步法来。这次是步法主动配合上了刀法。一套刀法耍完，乐阳睁开眼来，却见到地上被自己走出来一个大大的五角星形状的图案来。而在那个五角星图案外面，还有一个大圆将五角星包裹在里面。 “园与五角星？”乐阳定定地看着脚下的形状，不久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妙极！妙极！原来是这个道理！” 一声朗笑，乐阳再度在地上走了起来，这次地上出现了更多的脚印，而无论形状大小，始终是一个圆，里面套着一个五角星…… 几天以后，乐阳已将这套‘沧海步’法走得纯熟无比，而且在与双刀刀法的配合上也是相得益彰。于是，满心欢喜的乐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定彦平。 “不错！不错！”在看完乐阳的演示之后，定彦平在欢喜之余，也不禁对乐阳这个徒弟的表现感到惊讶和意外。定彦平一生之中，不知会过多少英雄豪客，见过多少能人异士，但是，眼前这个小弟子的表现仍是让他在惊喜之后再度被惊喜。定彦平心中，对这个弟子的感情已经由最初的欣赏渐渐转变为喜爱。 “师父，现在我的双刀已经练好了，您该可以教我枪法了吧？”乐阳无限期待地望着定彦平，等着他的答复。 定彦平犹豫了一下，道：“孩子，学武人最忌的就是急躁冒进，如果基础不打牢的话，你可学不到真本事啊！” “师父，弟子从内功到单刀，再到双刀，一切都是扎扎实实地走过来的，基础已经没问题了，而且弟子觉得也没什么急躁冒进啊！” “这个……”定彦平又有点迟疑。 “师父，空口无凭，要不您试试弟子的功夫？” 定彦平眼睛一亮，道：“好，我就给你个考验，如果你能通过考验，那我就开始传授你枪法。” “什么考验？” 定彦平一笑，“随我来吧。” 乐阳点点头，跟在定彦平身后，向外走去。 两个人下了他们居住的那个小丘，向当初乐阳砍树的那座山中走去。乐阳虽然不知道定彦平究竟要怎么考验他，但是他心中充满了对自身所学的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通过考验的！ 定彦平带着乐阳在山中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两人来到一个山洞外面。山洞大约有一人多高，洞口挂满了凌乱的藤蔓，附近也生满了杂草和青苔。定彦平回头望了乐阳一眼，拨开藤蔓走了进去。 乐阳心中虽然对这个山洞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定彦平带他到这里做些什么，他还是按捺下心头的疑惑，跟着定彦平走进了这个山洞。 走进山洞以后，乐阳看见定彦平已经在前面点燃了一只火把，他立刻跟了上去。山洞里面要比外面宽广了许多，而且乐阳发现这个山洞是向前延伸的，洞里的空气很清新，乐阳知道这个山洞一定另有通风口。 乐阳跟着定彦平向山洞深处走去，大约走了五六百步的时候，乐阳发现前方有一抹亮光透了进来，随着两人越来越向前走，那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后，一个和入口差不多大小的出口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