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灵智和清心的往事

    “什么？！”乐阳一下子大愣。

    “我也是听师兄们说的。”慧空道：“据说师父当初和令师定老英雄一样，也是隋朝的统军将领，在一次大战中，师父被敌军围困，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寒山禅寺的上一代住持带领五十名武僧将师父从乱军之中救了出来。可是为了救师父，那五十名武僧全数阵亡，老住持也是身受重伤。老住持在圆寂之前，托师父照顾寒山禅寺。”

    “那他怎么会出了家呢？”

    慧空轻叹了口气，道：“在那次大战中，老住持和五十武僧都圆寂了，寒山禅寺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什么人了。如果此时在没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的话，寒山禅寺必定会在世间除名。”

    “师父思之再三，终于决定亲自担任寒山禅寺的住持。他打算自己先执掌寒山禅寺一段时间之后，为寒山禅寺培养出下一代的班底，然后从下一代中选出一名能够带领寒山禅寺继续发展的人才来，自己再把主持之位传授于他，那时他再功成身退。”

    乐阳点点头，道：“那想来令师属意的下代住持之人该是你了，否则他不可能把无相神功传授于你。”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慧空道：“在待人接物人际交往上我差的太多，住持我是干不了的，何况我是要还俗的，好多师兄都比我强，还是让师父在他们中选一个才是。”

    “那清心师太又是怎回事？”

    “在师父尚未出家的时候，他和清心师太就已经是恋人了，而且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师父突然出家为僧，清心师太得知消息又惊又怒，遂至寒山禅寺质问于他。师父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但清心师太仍难以接受。师太指责师父太过自私，置两人感情不顾，并要求师父辞去寒山禅寺住持之位，蓄发还俗。师父不肯，清心师太则含怒而去，而后三个月再无消息。三个月后，师太偕同师父的父母共同前来，再度要求师父还俗。师父不肯，师父父母以脱离关系相胁，师父坚决不从。三人怒而离去。一年之后，清心师太再度上山，向师父提出：如若师父不肯还俗，则她将嫁与他人……”

    “这回他怎么说？难道还不答应？”

    慧空点了点头，“师父当时的脸色很难看，他缓缓摇了摇头之后一句话没说就进了里殿。清心师太怒急之下，当即喷出血来，前胸衣襟尽数为鲜血染红，那场景令人震撼不已……”顿了顿他接道：“自那日清心师太孤身下山之后，以后数年里就再没有她的消息……”

    乐阳长叹了口气，道：“这个灵智还真够可以的，我想我肯定过不了这一关，甚至上一关也过不了，甚至上上关……嗐，我跟本就不会出家当这个劳什子和尚！”

    慧空跟着点了点头，“师父的这般做法，我也做不到。”

    乐阳接着问：“那后来呢？”

    “清心师太再出现的时候是三年前，当她再度出现的时候，她已经落发为尼了。”

    “令师有什么反应？”

    “那时我正在场。师父看到清心师太出了家之后，显得很震惊，而且他也想解释一下当初的事情。而清心师太完全不理会师父的解释，一掌就向师父击来。师父慌忙招架，清心师太却下手毫不留情。数年未见，清心师太的功夫早已不同于当初，师父出手之际又顾念当初情意，因此师父纵有无相神功在身，也只能和清心师太战个平手。”

    “后来清心师太见胜不了师父，当即罢手而去，临去时抛下一句话，说她从今日起在后山居住，凡寒山禅寺内僧众，无论是谁，凡接近清心庵周围百丈者，格杀勿论。”

    乐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喝，这次见面，倒成了仇家了！”

    “阳师兄，这怪不得清心师太，师父实在是负她太多了。”

    乐阳点点头，“你说得在理儿，那么贵寺可有人去过清心庵么？”

    “师父颁下严令，不许弟子们去清心庵，何况清心师太能跟师父打成平手，武功自然是高超之极，师兄弟们谁敢去啊？”

    乐阳点了点头，随即又呵呵笑道：“如果被清心老尼姑知道你曾经偷看她的女弟子洗澡，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她摘的。”

    “可不就是嘛！”慧空哭丧着脸儿道。

    “不过我觉得这个清心师太未必真的绝情。”

    “为什么这么说？”

    乐阳笑笑道：“因为她心口不一。”

    “心口不一？阳师兄，此话何解？”

    “她的法号叫什么？”

    “清心啊！”

    “那清心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清心寡欲，无憎无怒。”

    “是啊！清心正是这个意思。”乐阳道：“可她行的却不是‘清心’之事。你想想，她来找你师父复仇，自然是恨他当年抛弃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她说凡是寒山禅寺的僧人只要到了清心庵就要杀掉，是因为她恨屋及乌。”

    “恨屋及乌？”

    “爱的反面就是恨，因为她爱过你师父，所以她才会恨你师父背弃她，而寒山禅寺正是你师父背弃她的原因，所以她恨寒山禅寺，恨里面的僧人，才会说出杀无赦的话来。”

    “那阳师兄你说，他对师父还有感情吗？”

    “我想会有吧！”乐阳道：“你没听说过爱之深责之切的话么？我想，爱一个人有多深，恨一个人就有多深吧！”

    慧空的目光转了转，道：“阳师兄，我想……”

    “你想帮你师父和清心老尼姑和好？”

    “是……是……咦——阳师兄你怎么知道？”

    “看你脸色就猜到了。”乐阳道：“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好办的事儿啊！”

    “我也知道不好办，不过阳师兄，咱们如果能把这件事办好，师父就可能为此还俗，既然师父还俗了，那我也就能还俗了……”

    “你就不怕你师父还俗后把住持的位置交给你？”

    “阳师兄，师父之所以当这个住持，主要是为了报答老住持的恩情，如果我们找出一个更好的人选来担任新住持，而我又为他和清心师太和好立下了大功，那师父自然不会阻止我还俗了。”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乐阳道：“不过你想帮他们和好，也得他们有这个和好的意思才行啊！”

    “刚刚阳师兄你不是说么，清心师太对师父还有感情……”

    “那你师父对清心呢？”

    “这个阳师兄请放心，师父他绝对是有感情的，我曾好几次看到师父偷偷摸摸地去后山，后山只有座清心庵，我想师父一定是来偷偷看望清心师太的。”

    乐阳点了点头，“按你所说的，应该差不多……好吧！就为了你小子，咱们就干上一回牵线搭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