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燕军的逆袭
只不过五日之后，秦远峰传来了他的新一步将令，命云庐山诸军戒备，随时准备出动。原来燕军为了筹集粮草，开始在周边郡县劫掠，而且主力骑兵频频前往碧桃谷和徽城挑衅，试图引出宁军主力决战。 秦远峰完全不理会燕军的这些小动作，让帐下诸军全都不要轻举妄动，任由燕军在城下徘徊。燕军空有十万精锐骑兵，却是有力无处打。碧桃谷经过多日的筹备，已经宛如一颗钉子扎在两城当中，守备兵力也已达到三万，燕军根本无法攻陷这里。徽城城高池厚，且有重兵把守，燕军也无力冒犯。云庐山倒是兵力不足，可是绵绵群山环绕，刘绩又做足了准备，燕军一时之间也不愿虚耗兵力攻打这里。 秦远峰料想燕军必然不肯轻易退出益阳，当年燕军付出了十余万的伤亡才打下了这里，如何愿意草草放弃这处要地。潜州军在半月之后就会返回，到时宁军兵力再度占据优势，燕军再想有所行动就变得十分困难了。因此秦远峰认为，齐城的那个老对手陆述星在短期内肯定会有目的的展开攻势。 云庐山的刘绩等人也不敢怠慢，他遍观宁军这三个兵力集结点，似乎云庐山是最容易突破的地点。山中物产丰富，储备了大量粮草，这些对燕军的诱惑力是十分巨大地。现在刘绩手中倒是也有两万多兵力，可也都是各部组成的杂牌军，燕军若当真下定决心前来，胜负仍未可知。 边界已经构筑起四个营寨，刘绩在每一处营寨里留下了两千人马，另外为瑰霄寨配备了五千兵力，其余都在碧霄寨待命。手下为数不多的将领也分派了出去，彭渊镇守瑰霄寨，赵凌、傅鸿、严治、司马彦各守一处营寨。同时薛玉将为数不多的战马集中起来，作为机动力量准备在危急时刻救援险处。 静等了几日之后，燕军仍然没有来袭，就在刘绩怀疑是否自己判断错误的时候，山中的烽火突然燃烧了起来，方向来自司马彦处。来了？！正在和薛玉、刘悟商议军情的刘绩猛地一下站起，大声传令，其他三寨兵士务必坚守山寨，不得擅自来营，其他人迅速集结准备前往司马彦处救援。 司马彦这一处山寨位于整个防线最北端，营寨是依托一个山口而建，两边都是崎岖难行的山峰，这一个山口恰是易守难攻的好去处。可是司马彦手中只有两千人，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燕军却是不下万人。营寨不过是这几日刚刚建起，里面的防御还不是十分完备，但是刘绩给这里配备了五十架床弩。这五十架床弩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了极大地攻击效应，燕军的盾牌面对这种利器如同纸糊的一般，完全不堪一击。 不过燕军的大批弓弩也让宁军吃尽了苦头，如蝗的箭雨层出不穷，宁军只能依仗着防御工事苦苦支撑。不多时燕军见攻势受挫，开始转变思路，用火箭攒射营寨。刘绩等人当初构筑营寨时就特意防备燕军采取火攻之法，因而营寨中的防御工事都十分分散。天干物燥之下，这些树木做成的寨门、栅栏之类几乎是点火就着，不过大火之下，燕军倒也不能立时突入进来。 司马彦领着兵士们躲在山口东侧，对面的燕军已经严阵以待，静等大火熄灭之后，一举冲杀进来。两侧山峰上的床弩仍在轰鸣，但是在燕军刻意的防备下已经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就在司马彦十分焦虑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刘绩的救援人马已经到了。 两相会合之下，宁军已经完全不惧和燕军的正面硬撼。但是刘绩料想燕军也不会孤注一掷的单独攻击这一处，燕军必然还有后招未出，因而他不愿将全部兵力留在这里。让薛玉领着五千人相助司马彦，自己带上剩下的五千人在后方静观其变。 大火渐渐熄灭，燕军呼喊着冲了上来，司马彦和薛玉也命令精锐兵士上前顶住。这一处山口左右宽不过百十步的距离，两军兵力都不能尽数展开，每一方只能有为数不多的兵士能够挤在前面厮杀。这时候弓箭就成为了杀戮机器，两边都配备了大量的弓箭手，集中朝对方纵深处攒射，一时间战局变得十分惨烈，不断有兵士中箭哀嚎着倒下。 就在这一处山口僵持不下的时候，周边的烽火再度燃起，这一次却是来自其他三个方向。刘绩不由大惊失色，燕军此次到底发动了多少人马前来进攻，心里犹疑之下，命斥候兵快马前去打探。不多时斥候回马禀告，这三处营寨都有五千燕军来攻。 刘绩此刻立时泛起了难，连带着眼前这波敌军，燕军可是有三万人前来攻打，显然已经是志在必得了。现在他手中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八千人，这样消耗下去，他的家底子可就全拼光了。眼下也不能指望徽城的兵马前来救援，在大批骑兵的威胁下，秦远峰是不会冒险轻举妄动的。 在阵前来回的踱步，身边的兵士也有些焦急的看着他，若不早下决断，司马彦这一路倒也罢了，其他三处只怕就要守不住了。刘绩反复思量之后，断然下令，命全军放火点燃山口，开始往后撤退，集结待命。 刘绩自领着大军赶到下一处山口，不多时四处营寨的方向都燃起了大火。待四名将领带着兵士气喘吁吁的赶到之后，刘绩下令堵塞这四条山路。 山中小路虽然众多，但可容大军行进的大路并不多，当初为了稳妥起见，众人已经商量出一个龟缩保命的办法。在为数不多的山道上铺设大量陷阱，只留下四处营寨的退路，待到大军退后，再把这四条路封掉，燕军立时便没了前进的路线。 可是这个办法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此举无疑是放弃了那四处易守难攻的要地，只要燕军能够突破这些地段，那么后面就是一片坦途，刘绩等人只有回去坚守碧霄寨，到时云庐山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 刘绩当然不愿意见到这种状况的发生，传令兵士们分别出动，在各个路段上迟滞燕军的进攻，尽量拖延燕军的行进速度，另外也要适当的消耗燕军的兵力。根据秦远峰的推断，潜州军在几日内就会返回徽城，到时秦远峰手握重兵必然会有所动作。只要在此之前防守住云庐山，燕军自然会主动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