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异变
美妙的钟曲声响起，一群身穿华丽正装的美丽舞女轻摇款步奔了进来，略一施礼之后在中间的厚重地毯上翩翩起舞。今日的晚宴乃是为了庆祝国主寿辰，这些舞女的着装自然也是正式许多，浑身上下彩绸飞舞，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一曲舞罢，舞女们缓缓退了出去。李戡高高举起酒杯，高声道：“诸位爱卿，今日乃是举国欢庆之喜，我等满饮此杯。” “谢国主。” 众人一饮而尽之后，司马允当先起身高声道：“我等也敬主上一杯，主上多年来劳苦功高，臣等铭记在心。” 大臣们纷纷站起，李戡摆摆手笑道：“我朝能有今日，离不开每一位臣工的效命，我等共饮此杯。” “主上请。” 众人再度一饮而尽，待所有人坐定之后，齐公公拍了拍手，又一队舞女走上前来，却是停留在中间不动。身在李戡左侧的蓝玉公主凑到李戡身前笑道：“父王，今日是你的寿辰，儿臣愿以歌舞为父王助兴。” “喔，玉儿今日居然有这等心思？！好！父王可是许久未见你的舞姿了。”李戡爽朗的一笑，脸上带着明显的溺爱。 蓝玉公主起身走向屏风后面，不多时已经换上一身紧身束腰的舞服走了出来。她的个头比之寻常女子略高，加之身材匀称，这一身舞服穿在身上恰是体现出她的曼妙身姿，远远看去十分养眼的很。 走到舞女前列之后，蓝玉公主对着李戡福了一礼，转而当先起舞，后面的舞女也纷纷簇拥着配合。刘绩也说不出这是何种舞蹈，只见以蓝玉公主为核心，其他舞女来回穿梭之间，带动着身上的彩绸时而舒展、时而收缩，恰如孔雀开屏一般美妙，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时旁边的李澈凑了过来，低声道：“刘将军觉得本王的王妹如何？” 刘绩脸上一惊，忙笑道：“公主自然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之貌。” 李澈笑了笑，续道：“蓝玉自小母妃病故，因年龄尚小，一直是父王带在身旁。不过父王国事繁重，难得有时间陪伴他，倒是本王这个年龄相仿的王兄经常陪她玩耍，因而我二人一直感情深厚。若是将军有意，本王倒是可以为将军前去求恳父王。” 敢情这是要用美色拉拢他了？说来刘绩对于这等美人也是不排斥的，但是他知道王室的女子又岂是普通人可以随便碰的，从心底里他对于这一类美人都是敬而远之的，再者说他的身份也是个不小的障碍。当下笑着推辞道：“末将何德何能，岂能配得上公主这样的天潢贵胄？” 李澈倒也不强求，笑了笑不再开口，转而继续看向中间，刘绩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舞曲缓缓停下，周围响起一片高昂的喝彩声，蓝玉公主施了一礼走回屏风后面。一旁的窦琦笑道：“主上能得公主这样多才多艺的女儿，当真是羡煞我等啊！” “窦爱卿说笑了，玉儿看着颇知礼数，平日里可是淘气的很，寡人头疼的紧啊。”李戡谦逊之余，嘴上却是哈哈大笑，显然对这一番恭维受用的紧。 经过这一通歌舞之后，场面上的众人放开了许多，却是少了前面的压抑，晚宴也就是尽欢而散的结局。不仅是李戡心情畅快，众位大臣也是恢复了往昔的深沉，一个个觥筹交错，完全就是一派和煦的场景。 到了巳时初刻，晚宴就此结束。李戡在梅妃的搀扶下缓缓离去，众位大臣相送之后，也都纷纷离宫而去。刘绩跟着李澈走在后面，出了宫门之后，屠晃和邓庆打了声招呼便上车离去了，李澈却是单独嘱咐了刘绩几句，无非是小心朝中的局势罢了，之后便各自散去。 刘绩和赵凌乘马返回秦府，到了兰芳居之后，将今日殿上的情形告诉两人。对月这一类朝中局势的变化，他们二人自然是摸不着头脑，刘绩也有些看不透，只是隐约感觉朝中大局已经到了一个紧要的时刻。 ····· “你说什么？！”李澈猛地站起，一掌拍在旁边的案几上，脸上满含震惊和愤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关键的时候，任天鹏居然变卦了！而且是一夜之间转换了态度，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到底是谁给了他更大的甜头！ 李澈越想越气，今天刚刚在殿上表明了态度，不曾想晚间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简直就是活生生打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令狐楚脸色也十分难看，皱着眉头解释道：“我们留在潜州城内的人员突然遭到大肆追捕，只有一个人因为外出办事侥幸活了下来，能够这样了解我们情形的人只有任天鹏这个地头蛇。据幸存的那个探马所言，任天鹏近日来曾经和一个蒙面女子接触过，想来正是这个人策反了他。” “蒙面女子？在我们的情报里似乎没有这个人啊！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李澈努力平复心里的躁动，在令狐楚对面坐了下来。 “直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她的来历，简直就像一夜之间冒出来一般，完全摸不清她的来路，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看来是早已盯上了我们。”令狐楚叹了一口气，见李澈的脸上已经平缓下来这才轻声道：“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绮罗阁就不再是秘密了。” 李澈忍不住再次拍了一下案几，狠声道：“想不到大好局势之下居然出了这样的变故，眼下我们只能小心行事了。任天鹏对于绮罗阁所知不多，我们尚且不必这样紧张，且先看一看朝中的变故再说。既然任天鹏已经转投他人门下，那么他的那位主人想必也要急不可耐的出头了。” “这一股力量的主人无非就是李渥和李浔其中一人，原本以为我们已经将他们的部属看透，不曾想暗地里还留了这样的伏笔，看来我们有些小瞧他们了。” 李澈来回的踱着步，冷笑道：“在本王看来，那位自诩文采武德的三王兄可没有这样的心计，此事多半是李浔所为。你再安排人好好查一下他的底，千万不能再留下这样的隐患！如今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本王可不想一着走错满盘皆输。”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