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南第一才女
素素竟真的朝周围人群一个个打量起来。哎，这丫头真是单纯的可爱呀，慕文帆心道。素素还没找到那江南第一才女，酒楼里已经急急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刚才帮慕文帆去喊老板的寒酸才子，另一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却是神采奕奕步伐矫健，神色间透着些许威严气质，看不出是个经商的。 老者走到门外，向众人一拱手笑道：“这对联挂在楼前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人对出，方才听这位小兄弟说有人对出了下联。但不知是哪位高才？” 那寒酸才子指了指慕文帆，对众人道：“就是他，就是他，他说他家小姐是江南第一才女，早已有了工整的下联。” “哦－－－这位小兄弟，但不知你家小姐是哪位，在不在这里？”老人上前几步朝慕文帆拱手道。 慕文帆却淡淡道：“这位老人家想必不是这酒楼的老板吧？我家小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对对子的，既然老板不在那在下就告辞了。” 慕文帆说完转身就走，老人见这慕文帆说走就走，急道：“小兄弟请留步。” 慕文帆装糊涂道：“不知老先生还有何事？”在本公子面前耍拽也太自不量力了，老子既然是来接这千古绝对，你们就应该以礼相迎，老板都不愿意出来，简直就是没诚意。 老者似乎也看出了慕文帆的心思，尴尬笑道：“小兄弟莫要见怪，老夫与这味铭轩的郭掌柜乃是忘年之交，郭掌柜近日出去办事，此时不在杭州，还请小兄弟见谅。” “哦－－－－－”慕文帆拖长了声音道。 老者又道：“小兄弟不用担心，掌柜的虽然不在，不过这酒楼之事老夫都可以做主。” 这话说得，我担心什么，你这老头也太把人看扁了，你以为我是想吃你这顿饭才来接这对子吗？庸俗。不过看这老头一把年纪也不像是在说假话，本公子就姑且原谅你了。 “哦，那老先生如何称呼？”慕文帆打哈哈道。 老者拱手道：“在下梅钦，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众人一听兴奋道：“是梅逸远梅先生”，才子们当下纷纷向老头拱手作揖道：“学生见过梅先生。”连素素也是跟着众人一起作揖行礼，很恭敬的样子。 这一下倒是把慕文帆弄糊涂了，只有他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老头很出名吗，怎么好像大家都认识他的样子，连素素都对他恭敬地很。 慕文帆转头轻道：“素素，梅钦是干什么的，怎么你们都认识他吗？” 素素听到大哥问出这句话，差点晕过去，奇道：“大哥你不是与素素说笑吧？怎么连梅先生都不知道吗？梅先生字逸远，是先皇亲提的礼部尚书，早年便入朝为官，为人正直和善，礼贤下士，才学更是名贯南北，梅先生位居二品，在朝中威望甚高，连皇上都要叫他一声梅先生呢，天下读书人无一不把梅先生视为自己的目标榜样，偏偏就你不认识梅先生，真是怪事。” 礼部尚书？那不就是教育部长吗，我说这老头怎么看着就不像做生意的，原来是当官的，礼部尚书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跑杭州来了？虽然慕文帆对当官的没什么好感，不过眼前这位梅老先生虽然位高权重，对百姓却是和善相对，没有半点当官的架子，这让慕文帆很是敬佩。 慕文帆也拱手道：“原来是梅先生啊，小子一时差点没认出来，惭愧惭愧。” 梅钦奇道：“小兄弟在哪见过老夫吗？” 慕文帆大汗，客套两句不必这么当真吧？“哦，现在不就见了吗，相逢即是有缘，还去在乎以前在哪见过做什么。”慕文帆打哈哈道。 “相逢即是有缘，小兄弟说的极是。”梅钦转而道：“哦，说了半天话老夫还未见过你家小姐呢，听说你家小姐已经对出这下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梅先生稍后便知？”慕文帆笑道。 “那就请小兄弟帮老夫引荐你家小姐，老夫也确想见识一下江南第一才女的学识。”梅钦笑道。梅先生是礼部尚书，天下读书人的榜样，能在他面前称学识的恐怕整个大宋也没几人。 慕文帆往旁边移了移，看了看刚才还躲在自己身后的素素，对梅钦道：“梅先生，这位便是我家小姐了。” 素素一听，差点晕过去，吓得小嘴半张着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心道，大哥一向机智聪明，今日怎么会开这么大的玩笑，这可怎么是好。 梅钦连忙上前拱手道：“小姐不知如何称呼？” 素素早已吓得没了心神，紧张的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她朝慕文帆求救似地看了一眼，慕文帆笑着朝她眨眨眼，示意她镇定，素素勉强定了定神，向梅钦恭敬一福，轻道：“民女林素素见过梅先生。” 梅钦笑道：“听说林小姐早已有了这工整的下联，就请里面说话吧。”素素被慕文帆弄得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酒楼，心道，但愿大哥赶紧想到办法脱身，要不然今天真是羞死人了，连柳jiejie也只敢称杭州第一才女，大哥倒会胡诌，竟然把人家说成什么江南第一才女，要是被人识破了还不羞死了。 两个人进了屋内，慕文帆跟在素素身后，门外的才子们也都跟了进来，想看看这江南第一才女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连这么难的千古绝对都能对上，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位林小姐的名号啊。 梅钦转身笑道：“两位稍坐片刻，老夫这就去拿笔墨。” 这老头还真积极，笔墨还要自己去拿，说起对联就不要命了，看来还真是个书呆子，让你做教育部长没选错人。 素素哪里坐得住，看慕文帆表情自然，坏笑着对自己挤眉弄眼，心道，大哥到底想做什么，这么大的玩笑也敢开，这可怎么收场，素素对慕文帆轻声道：“大哥你要做什么呀？我哪里有什么工整的下联，偏你还给我取个什么江南第一才女的名号，在梅先生面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这可怎么是好？” 慕文帆见素素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笑着安慰道：“莫慌，莫慌，你还不相信大哥吗。” 哎，摊上这么个大哥，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笑的出来，也不着急，等下看你怎么收场。 慕文帆见素素似乎是急得坐不住了，心道，这丫头还是脸皮太薄了些啊，再过一会儿怕是要急得哭了，慕文帆无奈笑道：“不用担心，其实这对子大哥在家乡早已见过了，下联也有。” 素素不信，奇道：“这千古绝对，江南才子趋之若鹜，连梅先生却都对不出下联，大哥却在哪里去听来，分明是故意说这话来让我宽心。” 慕文帆无奈苦笑，只好在素素耳边低语了几句，素素一喜，刚刚还紧皱着眉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又恢复了那个乖巧可爱的样子。 两个人又低语了几句，梅钦才拿着笔墨纸砚在桌上摆好，走过来笑道：“老夫准备好了笔墨，请林小姐辞下联吧。” 素素起身看了慕文帆一眼，走到摆了宣纸的桌子前，轻笔慢书，一列娟秀的毛笔字跃然纸上：“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又在傍边写下“擎酒碗过九碗酒碗失九碗久惋酒碗”。这几个字虽谈不上力透纸背，但是行云流水，落笔如烟云，算得上一手好字，素素不愧为官宦子弟呀。 素素刚写完，才子们便个个睁大了眼睛，眼神迸发出崇敬的光芒，梅钦一拍掌手抚胡须大笑道：“好，好，这下联对的好极，林小姐果然不愧为江南第一才女啊。来人，把这联子拿去装裱起来，就挂在门口，让江南才子书生们都来一睹林小姐的才学。” 素素知道这下联不是自己所对，她哪有慕文帆那么厚脸皮，听梅先生如此夸赞自己心里早已羞涩万分，急忙道：“梅先生误会了，我－－－”“咳，咳－－－”慕文帆赶紧假咳两声打断素素。他对苏苏太了解了，这丫头心地善良，从不说谎，梅老头几句一夸，素素哪里受得了，肯定要坦白从宽了。 “林小姐说什么，什么误会？”梅钦疑惑道。 慕文帆赶紧抢过话，笑道：“哦，梅先生您误会了，我家小姐为人低调，您若是把这联子挂到外面，倒显得我家小姐喜欢卖弄才学，反而违背了我家小姐接这对子的初衷，梅先生您说是不是？” 素素看大哥一眼，低下头羞得不敢说话。梅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道：“小兄弟说的有道理，难得林小姐如此淡泊名利，实乃江南才子才女之楷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