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几卷书籍话鬼神
经过十来天的修养,又有宁采臣和阿宝的精心呵护,白狐的伤差不多就好了,连伤口都隐约不可见。白狐似乎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日里不是陪着阿宝逗宁母开心,就是跟在宁采臣身边,安静的守着他修行。 小白这是白狐现在的名字,本来宁采臣是想把妲己这个霸气的称号给它的,但一想到要是白狐真的祸国殃民,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总不能有天需要他亲自斩妖除魔吧,那就悲剧了。因此想想也就算了,最后就给了个恶俗的名字,不过这可是诛仙中那美狐狸的名字也不算委屈了它。 翻阅着《草堂笔记》和燕赤霞手书的游记,喝着琼浆酒,偶尔抚弄白狐,宁采臣生活格外的惬意。这两卷书虽然各有侧重,但都提到了许多的鬼神之事,人一死去,魂魄就会自动入幽冥轮回转世而去,偶尔还能见到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但也有例外,如果这人执念太重,或深恋世间,或冤屈枉死,或仇恨炽心,或戾气深重,就会因为怨念和执念而成为阴鬼,甚至是厉鬼,这也就是孤魂野鬼的由来。但修士不在此列,因为修士一旦身死,灵魂就会受到天地的反噬魂飞魄散,除非是达到阴神境的修士,才能在大道反噬之下存活。 阴鬼若在阳间滞留过久,头七一过它们记忆智慧就会渐渐消散,直至迷失,灵智蒙昧,行为就会被执念和本能驱使,往往就会主动的吸食人的阳气,更有甚者以血食为生。这非是其自愿,而是生存的本能。如果执念不是怨念,或者不是太过凶唳的阴鬼,通常情况下还是能保留一定的神智,在长年累月无意识的修炼中还能寻回自身的记忆,只是这样的阴鬼虽然有了记忆和神智,却不像厉鬼和恶鬼能依靠着本能得到冥冥中修炼的传承,是以,要想活着,就必须时不时的吸食阳气和吃些血食。 当然若是这阴鬼死后受到了封禅,或者因缘际会得到了香火神道的修行之法,就可以享受人们的祭祀。世人祭祀祖宗,也有这个原因,阴鬼受到的祭祀越多,祭祀的时间越长,其存在的时间也就越长。 在《草堂笔记》中就记载了一个例子: 有个张老相公,是晋州人。因女儿将要出嫁,就携带家眷到江南去,亲自为女儿置办嫁妆。船到金山时,张老相公欲先过江,嘱咐家人在船上切莫煎炒有腥膻气味的鱼rou。因为江中有只大鼋作怪,它闻到香味就要出来毁船吞人,在这里已经为害很久了。 张老相公走了以后,家人忘记了他的嘱咐,在船上烤rou。忽然,江中巨浪滔天把船打翻,张老相公的妻女等人全落水沉没。张老相公乘小船回到大船停靠的地方,不见妻子女儿,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报仇。他登上金山,拜见了金山寺的和尚,打听鼋怪为害的情况,想除鼋报仇。僧人听了非常害怕,惊讶地说:“我们整年整月住在它的近处,怕遭到祸害,只好将它当神仙供奉,祈祷它不要发怒。经常屠猪宰羊,半只半只地投入江中,鼋即跃出吞食而去。谁敢与它作对啊!” 张老相公听后,立刻想出一个报仇的计谋。他找来几个铁匠,在金山的半腰处安起炉灶,炼成一块百余斤重的大铁块。问清了大鼋常出没的地方,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汉,用大铁钳举起铁块投向江中。鼋跃出,疾吞而下。一会儿,江上波涌如山,顷刻又浪息波平,那大鼋的尸体已浮上水面。过往的商客和金山寺的僧人都为之欢快,修建了张老相公祠,在祠内悬挂了张老相公的像,并把他当做水神供奉。人们向他祈祷,都很灵验。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更有的本身就是个泥偶雕像,却因为人们长期的祭祀,信仰念头汇聚之下就成了神灵。当然如果没有正统朝廷的承认,都一律被当成yin祭邪祀,旦有发现一般都是被焚毁。 极祸****鬼,民鬼则yin祭。世道不定,纷乱频出,这样诞生的外道鬼神也就越多。有道是国之将亡,必出妖孽。这妖孽可不单单指妖魔鬼怪,外道鬼神同在此类。如今的大乾王朝已经有了这个征兆。 但是这样的机会,相对大多数阴鬼而言是极其稀少的,因此为了生存,大部分外道鬼神都会出来害人,体弱的,精神差的,往往就会遭了劫难。就算是气血旺盛的,外道鬼神虽然无法靠近,但也能以其天赋的能力,隔着很远就能勾动修士或者武者的心念心魔,令其走火入魔,趁机吞噬阳气、灵魂之力。 是以对武者和修士而言,外道鬼神是除了心魔、天魔外最大的威胁。当然有威胁自然也有应对的方法,一就是阵法,二就是镇压灵魂的法器,三就在于个人自身意志心性。阵法和法器,宁采臣都有,但是都比较简单,像他此前为宁母布置的符箓为主的符阵,防止的仅仅是rou身的伤害,对灵魂毫无办法。那个摄魂铃,仅仅地煞二重天,对于养气期的鬼神还行,再高点的就无能为力了。
宁采臣如今已经打通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只要再接着打通剩余的经筋、经别、皮部,令内气贯通全身,形成真正的大周天,就可以着手冲击命宫,打开泥丸等九大祖窍,使rou身和神魂能够直接的沟通,相互壮大。但是人的神魂是很脆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灰飞魄散,而内气的冲击是极其凶猛的,往往刚一打开命宫,神魂也就被击散了。所以修士在养气境的时候就要开始养神,一步步的壮大自身的神魂,达到能抵御内气冲击为止。 由于养气期的修士没有打开命宫,无法直接温养神魂,因此要养神就必须通过观想之法。《日月观想养神法》就是宁采臣正准备着手修行的。 更衣沐浴、洁净身体,凝神静坐,念咒、法印,在这之前宁采臣还点了一根特制的安神香,就五心向天,抱元守一,进入定中,观想《日月观想养神法》中的日月神意。但尝试了几次,宁采臣就发现自己每每刚到一办就杂念纷起,不自觉的就惊醒,这对观想而言是非常危险的。 如此又是几次,次次失败,宁采臣不由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就无法静下来,专注如一呢?还是说自己没找对方法。可是沐浴、静坐、念咒、持印,等等一系列步骤自己都没有失误的地方啊。 那这繁复的手段又有什么意义呢? 凝神、专注? 深吸了几口气,宁采臣便停了下来,思考着其中的原因,忽的灵光一闪,笑了起来。其实这观想的重重凝重神秘仪式为的不就是为了能让人放空心灵、全神贯注,这与自己读书练武之时又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是自己太过在意这些表面的形式,反倒走入了死胡同,愈发急躁起来。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想通这些,宁采臣就在执笔在纸张上大大的写了几个静字。 写字之间,宁采臣就神态安详,心灵渐渐就空灵起来。 PS:三更到,以我这龟速总算在零点之前赶上了,没有失约,哈哈,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