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混沌至虚境
杜羽盘坐虚空，周围淡青色的气息流转。刚开始，杜羽灵识凝聚，感觉周围除了一片朦胧的青灰色，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鸿蒙之气，但是随着杜羽灵识渐渐散开，消融于那片青灰色的虚空之中。杜羽现在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于这片空间，对周围的一切极为敏感，平常rou身无法体会到的感觉和rou眼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东西，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 青灰色的空间无比奇异，杜羽的灵识融入周围的虚空之中，一切跟之前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只不过空间内更加寂静，似乎这里是一个永恒地存在，即使千百年过去也不曾有丝毫变化。突然间，杜羽像是在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他感觉周围隐约有微弱的气流在流动，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杜羽意念微微集中，那感觉便散去，如同梦幻一般。杜羽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明白了什么，这片空间肯定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但他却毫无头绪，刚才那一瞬间太不真实。 但是他不敢多想，因为灵识必须全部融入这片虚空之中，不能有丝毫杂念。又过了许久，杜羽的灵识再次不经意中捕捉到那种感觉，一刹那间微妙的感觉。没错，周围果然有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流动，这次的感觉比上次更加强烈明显，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这次由于杜羽没有分散灵识，那股感觉却并没有消失，周围的微弱气流仍在不断运转，确切地说是在按照某种奇异地轨迹缓缓运行，原来这片空间并不是死寂不动的，它仍在以某种方式在运转。 杜羽的灵识开始渐渐依附在周围缓缓流动的气流上，跟随气流运行地轨迹，不断流动。渐渐地，杜羽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不自觉中露出了微微喜色，但一时间又皱了皱眉头，又有些疑惑，就这样反复重复了几次，杜羽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而这时，那微弱的气流不断加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这一过程十分复杂艰难，杜羽的灵识随着这股气流的运转不断地衍变着，灵识竟开始自行推衍着什么。 在这段过程中，那股微弱的气流速度竟然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杜羽的周围大量青色气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疯狂的流转，而杜羽却恍若未觉，灵识依旧在不断推演着。渐渐地，那股气流的气势愈来愈浩大，竟然达到用rou眼也能观察的地步。奇异地青色气流流动速度越来越快，像是顺着某种神秘的轨迹在运行。事实上，杜羽的灵识已完全融入运行的气流之中，并且主导着气流运行的轨迹和速度，这个过程异常冗繁复杂，人的大脑是无法想象的，完全是杜羽的灵识自行推衍的结果。 一时间，杜羽周身青色气流纵横交错，青灰色空间里的气息似乎都激活了，全都汹涌卷来，在杜羽周围不断旋转。而杜羽周身，大量的青色气息如同惊涛骇浪般开始涌入杜羽体内。杜羽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容器，主导着这些青色气流依照某种特殊的轨迹运行，最终被引入体内。 杜羽感觉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泰，体内仿佛在滋生某种能量，这种能量随着那青色气流的涌入，*周身。 这片空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时间的存在。杜羽就这样一直主导着那股青色气流运转，然后引入体内，而体内滋生的能量也不断地衍化，再散布周身。也不知过了多久，杜羽的灵魂就这样不断地推衍着，周围青色气流疯狂了一般，飞速流转。杜羽只觉体内快要被撑爆了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种掌握力量的感觉，让他十分兴奋，他突然想发泄一番。 “啊……” 杜羽忍不住一声长啸，顿时周围急速流动的青色气流一瞬间凝滞了。 “轰……”再接着在瞬间膨胀爆裂开来，周围一阵强烈的空间波动，虚空之中出现了圈圈波纹，如同春风抚动湖面一般，荡漾开来。但这空间仿佛有无限广阔，那波纹很快平息下来，一切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再次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一片青灰色朦胧。 杜羽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再也没有之前那般懵懂、呆滞，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谢谢青魔前辈！”杜羽望着虚空，兴奋喊道。虽然不知道，这空间里的到底有什么神秘惊异之处，但杜羽能感觉出，青魔前辈引导自己进入这片空间，并无敌意，甚至还在帮助他。 “哼！小子，你的资质也太差了吧，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才领悟到！”青灰色的虚空之中，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渐渐浮现，杜羽虽然整个人在气质上，有了惊人的蜕变，但在这太古青魔面前仍感觉到十分震撼，太古青魔的身影永远散发着一种强如山岳一般的霸绝天下的狂傲气势。 “晚辈资质愚昧，承蒙青魔前辈帮助，晚辈已感觉自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神奇，多谢青魔前辈帮助！但不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杜羽感激道。 “小子，休要得意，目前你只是灵魂吸纳了极其微薄的鸿蒙灵气，灵魂修为刚刚达到元婴中期，真正的修为还停留在低贱的炼气三层。不过你还算争气，衍算出那鸿蒙之气的运行轨迹，虽然天资平庸，却也不是差到极点，只是比预料中要强上那么一丁点儿。这里乃是本尊六千年前开创未成功的混沌至虚境，内蕴含最初始的鸿蒙混沌灵气，你刚才只是吸纳极其微薄的粗糙灵气，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太古青魔的声音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杜羽心中极为震惊，混沌至虚境，听名字便知道不是普通的境界，而且仅仅吸纳一点粗糙的混沌灵气，自己的灵魂就如同脱胎换骨那般得到蜕变，灵魂修为一举突破至元婴中期，元婴中期，那是什么概念，连东方叔叔那般天生奇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做到吧！ 杜羽心中震惊了片刻，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有些疑惑道：“青魔前辈这般帮助晚辈提升修为，晚辈当真不知怎么感谢才是？” 青魔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叹息了一声道：“小子，你资质平庸，命相极短，本来在你跌入这黑森魔渊的时候，你的阳寿就已尽，只不过本尊当时出手，无意中却让你逃得一命，所以，你现在存活于世，便是有逆天道，逆天道，则天地不容，你的一生将永远活在灾难之中，无穷无尽的灾难，直到最后天诛地灭，永寂轮回。而生存之道，唯有逆天夺命，修成不灭金身，与天一搏，方能有一线生机！” 杜羽极度惊骇，喃喃道：“逆天夺命？修成不灭金身，方能有一线生机？这……”原来……原来自己早该魂归地府，终究还是难逃一死，而如今苟活于世，却天地不容，天地不容……天诛地灭…这八个字深深烙在杜羽的心中，如同千年的诅咒一般。 突然间，杜羽的胸口隐隐传来一阵剧痛，食心虫……杜羽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自己的心脉竟然快被噬尽了，怎么这么快，杜羽忍耐着极大地痛苦，捂着胸口。 青魔微微哼了一声，发出一道无形地能量，射入杜羽的胸口，虚空之中激起一道长长地空气波动。 “嗤……” 那股能量射入杜羽胸口之后，迅速将那食心虫包围，而后食心虫化为一道绿烟，自杜羽的胸口飘出，然后瞬间在这片青灰色的空间中化为虚无。 那股能量继续停留在杜羽的心脉处，不断地修复那快要被噬尽的心脉，杜羽只觉那股疼痛顿时消散，一股生的气息源源不绝自体内而生，灵识内窥，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青魔冷笑道：“小子，你实在是太弱了，日后若不勤奋修炼，恐怕出了这黑森魔渊，你的命也不会长久！” 杜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甘，道：“多谢青魔前辈，晚辈日后定会勤奋修炼，纵然是资质低下，纵然是天诛地灭，我也要与天一搏！” “哈哈，小子，本尊还以为你为畏畏缩缩，没想到临危受难，你竟没有屈服，有骨气，本尊这次算是没看错人！不过，你先告诉本尊你丹田处的那块魔婴石是如何得来？” 杜羽微微一愣，丹田处的魔婴石……那不是噬血冥玉吗？他当即疑惑道：“什么魔婴石？晚辈丹田处乃是噬血冥玉，乃是受一位大哥嘱托保管，却不知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丹田处。” 青魔冷哼道：“哼，什么噬血冥玉？休要糊弄本尊，这魔婴石气息本尊难道还会认错，小子，你还是老实说吧？” 杜羽当即恭敬道：“前辈误会了，这噬血冥玉晚辈曾受人托付，代为保管，不管是魔婴石还是噬血冥玉，我曾在那位大哥面前发过誓，绝对不能透露他的名字和身份，请前辈谅解！” 青魔气势一沉，冷冷道：“小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是不说？” 杜羽心中不解，这太古青魔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但刹那间，杜羽感觉到一股杀气升腾，一股强大不可抗拒的气势锁定自己，动弹不得。自己的灵魂修为已经到了元婴中期，竟然面对太古青魔还是那般无力，这青魔的实力到底到了何等境界。 杜羽犹豫片刻，坚定道：“晚辈曾发过誓言，绝对不能透露哪位大哥的身份和姓名，我杜羽虽然资质低下，青魔前辈曾救过我一命，甚至引导我提升修为，晚辈感激不尽，但是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请青魔前辈谅解，恕晚辈不能从命！” 青魔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周围顿时杀气凛然，杜羽被那股杀意顿时逼得喘不过起来，一时间，双方僵持住了。杜羽心中有些慌乱，但他却毫不畏惧，虽然在那恐怖的身影面前，自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但他在死亡面前，仍然那样不屈地站立着，直视着青魔那高大魁梧瞬间便可秒杀自己的强悍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