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斯图林
也不知道安杰斯施了什么手势，云层之上一只龙鹰飞下，上面是一位飞行骑士。他下了之后即刻向安杰斯行礼，面色十分惶恐，道：“大人，属下无能，以至如此长时间才找到大人！” 安杰斯毫不在意，道：“没关系，我也没什么危险，而且这年轻人很有用处，也许他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骑士还是有些不安，道：“大人，你放他离开，会不会对您造成不好的影响？” 安杰斯道：“什么影响？这件事又有什么人会知道呢！” 见到骑士还是想要分辨，接着道：“这事我自有分寸！” 看着杨雷消失的地方，安杰斯黯然道：“多么怀念年轻的时候啊！”然后又拍拍骑士的肩膀：“摩洛克，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死人也会变的！” 一路上风景无限，杨雷没有在寻常的大道上行走，因为那样会使得他的速度变得很慢。山林荒野，杨雷使出神行之法，身形快如鬼魅，劲风扑面而至，只觉得胸臆直抒，快美难言。 一路无话，偶尔到附近的小镇，问下道路方向，然后再次急行。杨雷的修为没有达到辟谷的境界，身上钱财也不多，只能摘些野果，捉点鸟兽烤熟充饥。 但是荒僻的地方越来越少，人流渐增，杨雷不得已也将速度放缓下来，自从来到这个世上，还没有过畅意游玩，这次自然也是个机会，只是心中有些焦躁，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却又担心自己的期望会变成失望。 终于到了斯图林城，杨雷在入口处静立良久，然后被接踵而至的人流挤进了城池，还好口袋里面还有从暗杀自己的两个家伙身上搜刮的钱财，不然杨雷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寻常时候进城都要缴纳入城费的，只是前不久年近六十的大公爵在生了一辈子女儿后，终于生下一个男孩，然后一向刻薄寡恩的公爵下达了免收入城费的命令。虽然只不过是到公爵儿子洗礼完毕的时候，却也让附近的农夫欣喜不已，因为入城费的问题，他们只是在向旅馆酒店提供食材才会进城，而且因为费用问题会使得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利润降得更低。 那些心怀憧憬的女孩，也可以到城里去，而不必局促不安地再向父母索取那数量可怜的铜币，用来缴纳让人憎恶的入城费。她们结伴而行，用手中仅有的铜币购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小巧物事，也许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可是在她们苍白的青春中却是有着无比的荣光。 或者！ 那些柔弱的狗尾巴花让一位世袭爵位的英俊贵族看上，成为自己的妻室，然后还可以一步跨进贵族的圈子，而她们老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妹也可以跟着过上富足的生活。 杨雷不在意那些苍老皱纹如绽开花朵的老头，也不在意那些面黄肌瘦却用仅有的首饰来装点自己的少女，他一步步走着，走向自己也无法预知的未来。 进了城，看到斯图林城迎来自己从未有过的繁荣景象，那些破烂的酒馆也派出伙计卖力地站在门口叫喊，用来迎接那些从不在酒馆面前停留的农夫。那些污水横流的小街也一反往常的肮脏模样，刺鼻的味道被清理掉，甚至还有人用廉价的香水来净化自己所在的一方空气。 那些做工粗糙的首饰和一些仍有着特殊味道的花粉，被兜售给那些有着苍白红晕的少女。尽管贵族伯爵们从来不到这个丢失自己身份的地方来，但那些快乐如鸟雀的女孩依然灿若花朵！ 任谁也不能无视她们的欢乐！ 即便是神！ 杨雷找了个中等模样的酒馆，随便掏出几个铜币，买了一杯黑麦啤酒。酒馆还是比较干净的，楠木做的柜台被擦得干干净净，柜台后面各种的美酒摆了满满一立柜。 杨雷慢慢品着啤酒，异样的味道让他感到有些莫名的亲切，他仔细感受着味蕾中传来的感觉。 良久，他拦住归来的服务员，再次要了一杯啤酒，并借此机会向他询问城中的事情。杨雷道：“嗨，你们这里的生意蛮不错的吗？” 服务员平常见到的各色人等也是很多，只是没怎么见过杨雷这样的人，看他的气质不是一般人，可不像贵族，也不像魔法师，更不像剑师，服务员一时摸不透他的身份。于是神情比较恭敬，道：“也不是，只有这些天才会这么热闹。” 杨雷想也是如此，城中虽然很繁荣，但有着一种堆砌出来的感觉，他接着问道：“那为什么这段时间会这么热闹呢？” 服务员放下手中的托盘，道：“因为来温斯顿公爵大人终于有了继承人，而且入城费也被免了。另外，各种店铺的税用也降低了许多！” 杨雷道：“那样不是很好吗？” 服务员苦笑，道：“这种日子最多也就持续一段时间，公爵大人还要税收来维持他的军队呢！”服务员看到肥胖的老板不在身边，接着道：“这种日子不会太长，老板也不会多雇佣几人，所以这么多的活计就全落到我们头上。以前倒是很轻松，可现在每天都会做到很晚才能完工！”说着，服务员脸上出现一丝愤恨的表情，随即就被掩饰起来。 杨雷叹道：“你们也很不容易啊！”然后掏出一个银币递了服务员手里，服务员一愣，立刻将银币藏在身上，等到杨雷发话。 杨雷正色问道：“我想问一下，关于教廷的事情？” “教廷！”服务员有些好奇，收了钱后，很是高兴，因为一个银币已经值他好多天的工钱了，“您问这些干什么？” 见杨雷并不答话，服务员不敢询问，再次答道：“不知您想知道教廷什么方面的问题？” 杨雷悠悠道：“比如说主教！” “主教？是马尔斯红衣主教大人吗？他很少出现的！” “哦，为什么？” 服务员面色有些难堪，道：“大人，我也只是个小人物，对于这些并不了解！” 杨雷一笑，想自己也是昏了头，向他又能问到些什么，于是换了个说法，问到：“那你知道些什么？关于马尔斯主教大人的消息。” “马尔斯大人是几年前，来到斯图林城的，据说他当年是莫迪亚村子的村长。莫迪亚村子，您知道吗？就是那个十分神秘，而且据说那里曾经陨落过神灵的地方！” 杨雷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服务员接到指示，继续道：“莫迪亚村子据说十分强大，附近的村民都以那里为荣。不过几年前，村子被黑暗势力所攻陷，村子的人大部分都被杀死，教廷正好有大队人马在执行秘密任务。不知怎么的，马尔斯大人和取得联系，并率领剩下的村民，把黑暗势力引到教廷的区域。然后黑暗势力被一网打尽，而马尔斯大人立下大功，也成了教廷的主教！” 服务员顿了顿，道：“后来马尔斯大人就被派到这里的光明圣殿，主持西方行省的一切教务了。而村子残余的村民也跟着到来，成为马尔斯主教大人的直属手下，一直延续至今！” 服务员不再说话，好像已经说完的样子，杨雷笑笑，又掏出一枚银币递给服务员。服务员吞吞口水，即刻收下，看了看别人，见没人注意自己，又有些喃喃，道：“大人，还有些事情，只是酒馆里四散的谣言，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些只是那些喝醉酒的佣兵说的东西，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您要不要听？” 杨雷道：“当然，无论你知道些什么，都要说出来！” 服务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一次，一个喝醉酒的家伙和别人吹牛，说自己知道的东西特别多，而且都是别人不知道的内幕，这些都是他说得！” 服务员回忆起那天的场景，道：“那天已经很晚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个子和几个朋友喝酒，可能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又被几人刺激了一下，说出当年的马尔斯大人的事情。据他讲，马尔斯大人早就知道黑暗势力的入侵，但他没有把事情告诉村里，却把事情告诉给了教廷，导致村子被灭啥，然后又利用教廷讲黑暗势力剿灭。而且村子的陨神传说也是真的，教廷在里面获得了不少好东西，要不然马尔斯的功绩也不会成为红衣主教！” “但教廷也是不相信马尔斯大人，不然也不会派他来这儿来。要知道，西方行省的光明势力一直很薄弱，然后又出现了黑暗势力，教廷以此做借口，介入行省。但是西方行省以前毕竟不是光明凝结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很艰难，而且马尔斯大人只有自己以前的手下，行省很多其他的势力不听主教大人的差遣！” 服务员接着有些神秘地说：“那个大胡子还说，血狐军团的人就是为了看守马尔斯才派来的！在斯图林城中，马尔斯大人的日子可是很不好过的啊！” 服务员的表情有些得意，也许他也有些嫉妒那些突然间就一步登天的人。可能日复一日而没有出头之日的生活让他很是压抑，看着别人忽然名声鹊起，自然很想看到他的笑话，来安慰自己。 而且还可以嘲笑那些曾经红火过的人！ 看！那谁谁谁不是一夜暴富了嘛，可现在呢！不是也和老子一样混在最底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