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灵异小说 - 梦控在线阅读 -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轮明月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轮明月

    段府,慕章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心情很沉重。

    回到自己房间,清兰看他一脸不高兴,知道他这一天折腾的jīng疲力竭了,替他泡个浓茶漱口,又把衣服脱了,换了居家穿的棉布短袍,慕章今rì情绪很差,呆呆的,平rì爱趁清兰换衣服的时候摸一把开玩笑,今天却貌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丫环的存在一般。

    清兰不敢打搅他,换好衣物,把外衣叠了拿走,然后打水给他洗脚。

    突然听到慕章说,"清兰,我平rì里的诗稿你都替我收着的么?"

    清兰知道慕章平rì里东写西扔素来率xìng,自己偷偷替他全部收起来,他却是不知道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慕章道,我想拿去付梓印刷,原来还有些外面送人的,回来我都誊抄过,你整理好了,交给大哥,让他帮我弄。原来朋友们就一直提,我一直没有弄,散落四处的很多,大哥手头有一些,把你那些也给大哥。"慕章说话,口气还是呆呆的。

    清兰有些心疼他,她原在专心给慕章洗脚,这时突然抬头看他一眼,眼神也是灰蒙蒙的,和平时的山少爷完全不是一个人呀,"你别吓我,你得了绝症了吗?怎么这样垂头丧气的?"

    "**说什么?"慕章道,"我死了你怎么办?"

    清兰娇嗔一句,"关我什么事。"说罢站起来,扭身端了水盆出去,不理他了。

    慕章看着清兰的背影,脑子空空的。

    清兰因是两手端着水盆出去的,所以并未关门。突然那半掩的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未等慕章反应过来,一条黑影已蹿入房中。

    "什么人?"慕章惊愕地质问。

    那黑影飞快地进到门里,反身把门掩上。一手把蒙盖在头上的一层黑纱甩到脑后,压低声音道,"是我?"

    晕,居然是太子。

    慕章糊涂了,莫非我坐着睡着了?太子怎么可能这个时间跑出皇宫的?

    一转念间,太子已经到了慕章的面前,拉一把他的手道,"老五,今天在上书房,我不是故意要难为你的,是形势所迫。"

    慕章还没完全明白过来,愣愣地看着他,话不对题地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出来?"

    太子道,"我不想出来,我想出来随时可以出来。"

    这时候慕章才想到,太子和他二哥一样,都是从小习武之人,那rì狩猎时已经展现过风姿,功夫十分的了得。太子,平山王,段慕臣,这三人武艺都是不相伯仲的。

    "太子怎么能这样,擅自离宫,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闯的祸天一样大。"慕章赶紧站起来,把太子让到床上坐。

    "先不管那么多,我得来看你一眼,就说几句话,我就走。"太子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帮着萧贼残害自己兄弟,我想你知道我的这份心,绝没有出卖你的想法。"

    慕章强打起jīng神,摁住太子手,道,"既然你不想出卖我,你就赶紧回宫去,一切按照平山王告诉你的那样去做。"

    "平山王?你知道他来找过我?"

    "太子四哥,孰轻孰重你心中要有掂量。慕章的心是铁打的跟定了太子的,事已至此,我给你挖心掏肺地说一句,你今天能这样冒着风险来看我,我这声四哥便没有白叫,就算明天我死了,也绝无怨言。"慕章眼光渐从呆楞中恢复了过来,这几句话说完,已经恢复了自信。

    "老五..."太子攥起拳头,在慕章的肩膀上狠狠砸了一拳。

    慕章疼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合适表现疼痛的时机,所以算了,不描述了,只说他的表情依然坚毅果决。

    "太子四哥,我告诉你吧,这件事情,早在金殿御审太后宫女之前,父亲就已经授意给我了,必要的时候,我就是被牺牲掉的那个人。牺牲慕章,就是为了保全太子,保住了太子,什么都有机会,拖累了太子,段家也一样保不住。"慕章说的倒是实话,他这样说的时候,门外已经传来清兰的脚步声。

    "所以为了国家,为了太子,也为了段家,慕章这个祸是一定要背的,太子明rì只管放心按照平山王交代给你的态度办我,我打心里,知道太子是维护我的。"边说已边将太子推到窗边,"赶紧回去。"又推上一把。

    门已传来嘎吱推启的声响,太子纵身跳出窗外,忍不住回望慕章一眼,抱拳告辞。

    门已被推开,清兰正要走进来,慕章又轻声多嘱咐一句,"赶紧回去,不得去找绿绮。"

    黑暗中,太子的脑门上流下一多汗,慕章想的真多。

    "回哪里去?不准去找谁?"清兰听到了他最后说的两句话,见他一个人站在漆黑黑的窗前,对着夜sè,举起比划着的手臂还悬在半空,刚巧在放下的轨迹中,动作尚未做完,目光依然呆滞。

    "唉,又梦游了。"清兰摇摇头,自顾自的叠被铺床。

    铺完床走到慕章的身边,清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几片细小的叶子。清兰拿起一片,放到他的鼻前。

    "阿嚏,"慕章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看看清兰,看看窗外,身上一阵颤抖,好冷。转身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去。

    清兰关上窗户,走到床边,替小主人揶好被角,边嘱咐道,"天要寒了,快要秋天了,冻坏了你我受罪,你就不能晚上别老做梦么。"

    慕章看着清兰,伸手一把抓住清兰的手臂,只是扯着,不说话。

    清兰的脸刷的又红了,想起他那天的胡闹,觉得无比害羞,挣脱了慕章的纠扯,又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口中念念叨叨,"从小就是如此,到了晚上就**跑,知道的人晓得你是做梦在梦游,不知道的人,真被你魂都吓掉了。什么时候才能改好了,我才能太平,今天还算好的,平时真不知道大半夜的都是从哪里把你给找回来的。好了,别**纠扯了,乖乖睡觉。"

    清兰熄灯出门。慕章觉得脑袋轰轰的,不是很清楚,刚才是在做梦吗?这时,他听到窗外又传来一阵沙沙声。

    这时皇上正在钟萃宫中陪萧贵妃斗纸牌,这皇上抱着很坚定的不把工作带回家的原则,到了该结束处理公务的时间,绝不浪费一分钟用在政务上。

    萧贵妃一脸的幸福溢于言表,今天的局面,无疑是萧党的暂时胜出,前一轮失利的局势非常顺利地被扭转。

    此刻皇上又临幸钟萃宫,原是为了太后寿宴上觉得她当众丢了面子,受了委屈,特意来安抚,她不免打叠起万种风情,曲意承欢。

    最后一把牌出手,萧贵妃已经输得一天世界了,撒着娇往皇上怀里钻,"这把不算,不算嘛。"

    "这怎么可以啊。"皇上高兴得朗声大笑,被萧贵妃在怀中左右扭动身体**钻,不禁前俯后仰、左摇右摆,重心不稳。

    萧贵妃举手佯做要打他,皇上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拗到身后。萧贵妃再要挣扎,两只手都已经被抓住,皇上假装生气,道,"打牌赖皮,还要打朕,你看朕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说着将她两只手合到一起,用自己的右手擒住,脱出左手来,佯做要欺负她。

    萧贵妃咯咯娇笑,连声求饶,"疼了,三郎你弄疼我了。"

    皇上兴致正高,哪里肯放手呢,左手已经扯开萧贵妃衣带,两襟双分,雪白的肌肤刷的就呈现御前了。

    萧贵妃将身往皇上身上靠去,紧紧贴住,使得皇上一时无从下手,哀求之声更显迫切,"真的疼,不行了,皇上饶了我吧。"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皇上见她如此模样,不免心生不忍,松开了手,萧贵妃顺势倒在皇上怀中,皇上张臂搂抱,看娘娘楚楚可怜的样子,笑的无比开心。

    两人折腾了一阵,不免都有些疲劳,因此此刻静静地依偎拥抱在一起,很是缠绵。

    安静了一会儿,皇上用手扶起萧贵妃的脸,凝视,说道,"真实奇怪,朕看了你二十年了,怎么你就从来都不变老的呢?朕真不知道,你是什么造的,是朕心头的魔,叫朕为你魂不守舍了二十年。"

    萧贵妃目光流转着迷离醉意,深情有羞涩的表情XiaoHun蚀骨,"三郎,我真怕老了,得不到你的爱宠。每天要照无数遍的镜子,害怕见到镜中的自己。三郎,你会嫌弃我么?"

    "不会,傻瓜。"皇上一团温存绵绵融化于胸膛,万千沉醉地搂抱心爱的女子,说道,"在我的眼中,爱妃永远是最美的女子,谁都不能把你取代。你记得么?"

    萧贵妃点点头,"二十年就好像一瞬间,往事历历都在眼前,至今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你,你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将军。"

    "是啊,那年朕只有十五岁,在皇族中是个无依无靠最不起眼的皇子,为了战功,朕随军平叛,身先士卒,打仗受了伤,又脱离了部队,差点就客死在异乡。是爱妃一勺汤药一勺米醸把我救活过来。"

    "那时候,我只是个无知的山野小丫头,怎么能知道自己所救之人rì后会成为大英雄,成为九五之尊的君王,我们真心相爱,在你伤愈归营之rì,我们私定终身,发誓永不相负。"

    "朕永远都记得,十七岁时朕被封为太子,先皇为我择选的妃子,我全然不爱,一心只要娶你。可是当时,为了皇位,为了社稷,朕不能走错半步,不得已隐藏起真情真爱,娶了翟氏为太子妃。"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却不肯正眼看我,看着你们出双入对、恩爱缠绵的样子,我的心痛的想死。"

    "朕何尝不曾心痛yù死,朕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朕的眼睛不能看你,因为看到你,朕会受不了,朕层疯狂地想过抛弃一切,这世上朕只想要你。你恨朕吗?"

    "恨,恨你的无情,恨你的薄幸,恨你不能有始有终,恨你辜负前盟,恨你却爱你,离不开你,即便只是愿愿地望着你的背影,也是寄托。"

    "再后来,先皇病重,太子监国,朕逐渐得到了权柄,朕第一想办的就是娶你,朕要你做朕的妃子,是段阁老从中周全,先皇才能松口,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自那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我这一身的荣耀,家族的门楣,都是皇上的恩情所赐。真想永远霸占住你,不许任何人和我分享。"

    "朕对你还不够恩爱么?后宫佳丽三千,朕看哪个都是浮云,只有你,朕用的是真情,只有瑾儿,是朕最爱的皇子。"

    "可是你却不愿意让你最爱的皇子当太子,你要他做别人的臣子。"

    "爱妃,你不明白么?朕有多爱你,有多爱瑾儿,小小年纪,毫无功勋,朕就封他为王,赐他食邑千倾,他从小一应待遇都奢侈堪比太子。正是因为朕爱他,才希望他当个太平王爷,能够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不要被这把龙椅捆缚。

    "朕的儿子朕自己了解,珪儿是个仁厚慈爱的太子,他不会难为自己的弟弟,在珪儿的身上,朕寄托的是对皇室,对社稷的责任,他自幼失母,独身无倚,能耐住孤寂,朕要把他调教成一个震慑四方威服群臣的真正的孤家寡人。

    "而瑾儿是朕希望的寄托,朕想让他不要活的像朕这样苦,朕想让他过朕希望但是不能实现的生活。朕让他去军中历练,和朕一样,以军功稳固地位,他的兄长是生xìng仁厚,群臣服于军功,他太平王爷的地位不会动摇,他可以过ZìYóu自在的生活,不比当一个事实不能随己心愿,必须前瞻后顾,殚jīng竭虑的君王好么?"

    "爱妃,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为者但不为。朕的心里明白的很,朕舍不得你,舍不得瑾儿,朕实在是事事在替你们遮掩维护,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说到这里,后面的话自然无需多说,萧贵妃也已听明白皇上话中所指。她此时也早已泪眼朦胧,沉浸在对昔rì情爱与艰苦挚恋的无限怅惘之中。

    皇上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看着心爱的女子凄美姿态,心生怜爱之情。

    皇上将妃子抱起,稳稳抱到床上,然后放下株帘,此时,圆月当空,窗外夜sè无比明净...

    太子思想斗争了一夜,终于拿好了主意,众人的态度他如今都清楚了,虽然说落进下石对不住慕章,不过形势当前,只能先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玄机万变,他只自顾忐忑,却不知道,暗中还同时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政治,未必事事都如群众所看到的那样泾渭分明,朝强夕弱,变化可能只在瞬间。

    已是又一rì的清晨,太子早早地就侯在上书房的门廊外,甚至比皇上来的还早。上书房在内宫以南,太子远远看到一顶明黄小轿从内宫左侧宫门穿过,绕行转至他这边而来。

    心下不免有点担心。原来后宫嫔妃居所,各殿分开的甚远,如果皇上是从自己宫里过来,就该是走右门,左侧边门过来的话,十有仈Jiǔ昨晚是在萧贵妃的宫中过的夜啊。

    太子略略皱了下眉头。

    上书房前,御辇落定,皇上看太子已侯在一旁,伸手搀扶,貌似是等了又一会儿时间了。便笑着拉了他的手,一同进去。

    边走边问,"皇儿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父皇呢?"

    "朕在萧贵妃那里用一些。"

    太子没有料错,果然皇上昨夜临幸的是萧贵妃,太子后脖子有些发怵。

    皇上看他如此紧张,说道,"你见朕紧张做什么?是为了昨天萧禄他们参奏段慕章拐带宫女私逃的事情来找我么,昨天后来审问的如何?"

    "各人的口供,材料,都整理好了。"说着将一本案卷递上。

    皇上翻看了几页,随手扔在一边,又问太子,"皇儿,你怎么看上去这样憔悴?昨晚没睡好么?"

    "回禀父皇,昨夜儿臣研究整理这些材料,花了很多的jīng神,所以睡的比较迟。"太子谨慎回答。

    "呵呵,吴良,你去给太子端碗参汤来提神。"

    那吴良原就站在上书房门口值守,见皇上打发他去弄参汤,便诺了一声,识趣地下去了。

    皇上此时转过头来,又对太子说道,"案卷你梳理的很仔细,我不看了,你直接告诉我你的意见吧。"

    "这个..."太子原想给父皇看案卷,然后先听取父皇的意见。如今皇上既然这样问,自己就逃避不了了。想到昨rì平山王的交代,说道。"既然各项证据证言都很充分,那想必是真有其事吧。不过..."又犹豫着不说了。

    "怎不说下去呢?"皇上问道,态度依然温和。

    太子已微汗在手,"慕章虽然行事混蛋,还是要顾念段家四世三公,对朝廷的贡献,希望父皇能为之周旋。"

    太子觉得脖颈一股热气上窜到头顶,他不擅长说谎,一下脸都红了。

    皇上看在眼中,知道他是想为慕章求情,说道,"总归是他行为不端,与制不合,这次必然要惩罚他,朕也是为了保护皇儿。"

    太子默默点头。

    皇上悠悠一笑道,"将来你会明白。"

    吴良这时回来,给太子端来参汤,顺便禀报,"萧禄、段仲颐、郎昆、萧本忠及刑部的几位大人以及犯臣段慕章,都已经来了,在书房外递牌子等皇上宣召呢。

    皇上说,"都叫进来吧。"

    众人进来,君臣行礼,分两班站定。皇上笑道,"你们都来这么早,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有小朝会呢。"

    这上书房中并不如朝堂那么宽敞,一时显得有些拥挤,众人都不敢先吱声,一个挨一个站着,拿眼睛盯着脚尖。

    "太子整理了案情的材料,包括昨天会审的记录,各证人的证言口供,朕都看了。很详细,基本情况已经很清楚,对这样的丑闻朕的态度是,一不遮掩,二不包庇。现在找你们众人来,就是看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如果没有,这案子就移交刑部,据法严办,众爱卿有意见吗?"

    萧禄等人感觉貌似事情进行的有点太顺利了,都没有意见。

    段仲颐低头不语。

    "太子呢,给朕说说,你的意见。"

    太子赶紧躬身回答,"儿臣,儿臣觉得父皇的意见很对。虽然事情涉及后宫,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段慕章身为太子侍读,理应洁身自好,他知法犯法,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应该依律治罪。"

    "段阁老,你的意见呢?"

    段仲颐小迈半步,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子,臣恨不得立即仗毙了小畜生。臣以皇上和太子马首是瞻,臣家世代受沐皇恩,逆子犯法,更应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恩,"皇上点一点头,"真不愧是老丞相,爱憎分明,大义灭亲。萧爱卿,你们有什么意见?"

    萧禄出班奏道,"臣请皇上,念在段阁老世代辅佐朝廷有功,对段慕章从轻发落了吧。"

    "呵呵,"皇上冷冷一笑,"萧爱卿真是仁厚君子,原来你是为了替慕章求【零零看书00kxs】情来的。不过法不容情,这个朕也没有办法。"

    皇上又对段慕章道,"慕章,现在各位大人,朕,以及太子都在这里,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替自己辩解的机会。"

    段慕章紧闭口唇,默然无语。

    "既然如此,那吴良,本忠,你们就把一干人证与犯臣慕章一起移交刑部,尽快审结此案吧。"

    萧本忠和吴良领旨,众人散会。

    原本以为这事就此顺利推进,然后该是刑部会同三司根据律制定罪量刑这点事情了,谁知道萧禄刚回府人还没坐稳,萧本忠就急急忙忙跑来找他了,一脸慌张之sè。

    "出事了,出事了。"本忠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萧禄茫然疑惑,"怎么了?"

    "人,人全没了。"

    "什么人全没了?"

    "我刚回本衙,调证人移交刑部,谁知道手下人告诉我,刑部已经先有手令过来,把证人都调走了。我派人去刑部查问,刑部堂官却说并没有收过人,也没有发过手令。我的证人全失踪了。"说完无望地跌坐一边。

    "啊?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萧禄大惊。

    "唉,原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的手下也不可能随便交人。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我进宫去是会同刑部最后御前听验移交此案去的,所以刑部调人,他们完全没有戒备,接了手令就乖乖把人交给对方带走了。"本忠一脸懊恼,真好像吃了大便一样。

    "手令拿来我看。"萧禄赶紧讨要,本忠递上。萧禄眯眼细看,"啊?这,这是假的,这刑部的印章也是假的,这样拙劣的伎俩,你的属下居然看不出来?你,你,你气死我了。"

    萧禄拍案大怒,忽然又面sè一沉,"糟糕,宫里的人证呢?移交到刑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