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委屈了
“你敢赌吗？”叶白的话语犹如尖刀一般刺在宋玉的心头上，锋利异常。 “赌文位！好大的赌注，好狠的书生！”四周的人面面相觑，场面上冷静下来。 对于一个书生来说，文位可是比性命都重要的东西，没了文位，文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智窍又会退化成堵塞状态，之前读的所有的书，所有的知识全部被摧毁掉，沦为废人。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但叶白就是如此，轻易不出手，出手必要赶净杀绝！ 他深深地明白，对待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只有一次性将他打入无底深渊，翻身不得，才能永绝后患！ “赌文位！”宋玉心中莫名慌张起来，但没想到叶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如此坚决。 他退缩了，他不想与这样的一个废物赌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这一刻竟然没有把握能赢过眼前这个废物。 “他是以大儒之言立命的人啊！”他心中呐喊道，无限恐慌。 他为自己的恐慌感到耻辱，但是却难以自制心中的惶恐！ “原来是个胆小鬼！真是无趣！”一声淡淡的轻蔑话语，叶白冷冷瞥了他一眼，犹如看到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随即叶白坐了下去，却是再也没有多看一眼，面上满是百无聊赖地淡然神情，似乎在说，自己竟然因为这样的小丑而动怒，真是可笑。 “你！”宋玉脸上满是愤怒地潮红，“赌就赌，谁怕谁！” “你确定！”叶白的话语冷淡而又轻蔑。 宋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错！” “好！签约为证！”叶白断然喝道，拿出纸笔奋笔写下两份份契约，只见上面写着：二月初九，书生叶白与宋玉赌斗童试案首之位，得案首者胜，不胜者自废文位！ 叶白紧接在两份契约上按上手印，递到宋玉面前，“一式两份，请按手印吧！” 宋玉颤抖着，心中莫名的慌张，“我在慌什么！九天前他尚未立命，即使他在这九天中以大儒之言又如何，能学到什么东西！只要签了这份契约，就能毁掉一个天才，何乐而不为！” 想道这里，他似乎给了自己勇气，脸上浮现出狰狞的潮红。 “我期待看你三日后自废文位的凄惨样子！”宋玉冷笑着，狠狠在契约上按下手印，拿着一份契约转身向外走去。 不管三日后输赢如何，他今日被叶白逼迫到这个地步，无论气势上还是口舌上都输了一筹，却是无脸再待下去了。 叶白冷笑着，看着契约上红手印，“当真是死到临头，却不知道！” 一旁的苏才轩见到这一幕，不禁按耐不住地问道：“叶兄，你当真如此自信，立下如此赌斗！听刚才那群人说，这宋玉可是做出了出县之诗的，你能赢吗？” 他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叶白心中一暖，淡淡说道：“区区出县之诗而已！就以为自己必然能获取案首之位吗？真是天真！” “哦！”苏才轩眼睛一亮，“难道叶兄做出了文气出县以上等级的诗作！” 叶白神秘一笑，不置可否地笑道：“这一点苏兄到时候就知道了！” 随即他拱手，略带歉意说道：“苏兄，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再也没有心情吃东西了，容我先回去，他日再登门拜访！” 苏才轩并无恼怒，心中了然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别，“那好！他日再叙！” 叶白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月娥离开了悦来酒楼。 苏才轩看着他离去的潇洒身影，暗暗赞叹：“叶兄竟然在童试上写出了出县之上的诗作，真是才气惊人！这岂不是说这次赌斗他必然会赢！” 想道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为那个名为宋玉的狂傲书生感到可怜，连连惊叹：“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惹了叶兄！啧啧，果然书生不怒则已，一怒必要杀人。明知道自己必胜还叫那宋玉立下契约，这是誓要废掉他的文位啊！这废文位简直比杀人更狠啊！”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眼睛中满是兴奋，“是了！十天前平县出现了一位领悟易经道理的大儒，而这叶兄正好是以大儒之言立命，这两者之间必然有着联系！说不定这大儒就是叶兄的授业恩师呢！” 他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觉得可能，“不行！我要将这个线索告诉爹爹，他一定会夸我的！” 说罢他领着小厮匆匆离去。 这个真正名字为苏彩璇的女子靠着女子一向敏锐的第六感却猜出了八九分的事实，叶白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但谁也没能想到，那青色文气根本不是大儒领悟易经发出，而是叶白以易经中的君子八言立命，发出的本源文气。 这点谁也不可能猜到，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 …… 二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悦来酒楼上的风波并没有平息下去！ 整个平县都传得沸沸扬扬，一个无名书生竟然跟平县第一天才宋玉在悦来酒楼上赌斗案首之位，失败者就会自废文位。 更有传闻，那无名书生竟然是一位大儒之徒，更是以大儒之言立命，拥有文气呈现灰色的有色文气。 而这一日正是县学中打开封存的试卷，开始批卷的时候了。 天尚未亮，天边还是无际的黑暗夜色。 突然县学中灯盏大亮！ 两个轿子缓缓而来。 “县令到！” “苏学正到！” 随着士兵的吆喝声，两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走下轿子，当他们看到对方满是黑眼圈，顿时相互指着对方哈哈起来。 “赵兄，何必如此！” “哈哈，苏兄也是这样啊！” 笑了良久，苏学正才平复起来，“是啊！老夫也是心切啊，一想到这批童试卷子中有鸣州之作，我心中就痒痒，恨不得立刻看到这所谓的鸣州之作是怎样的精彩！” “是啊！老夫也是！平县有幸，老夫有幸！”赵县令深深感叹道：“这一次童试之中竟然出现了诗文同辉的大才，更是鸣州之作！” “是啊！如此奇才，老夫恨不得立刻见到他！”苏学正感叹道。 两人相识一笑，惺惺相惜！ “开府改卷！”赵县令猛然喝道。 “是！县令！”一阵阵吆喝声，一个个书生打扮的人讲一捆捆封存完好的试卷从卷库取出来，搬入批卷房。 黑暗的房间内点上烛火，灯火通明！ “苏学正，现在开始吧！”赵县令淡淡说道。 “好！”苏学正点头，正欲上前。 突然一声，“院君到！” 只见周院君衣衫未整，匆匆忙走了进来，连连抱怨道：“两位没有等我就匆匆开始批卷了！” “哼！批卷之事何等重要！你如此衣衫不整地迟到成何体统，妄为师表！”赵县令冷冷说道。 周院君支吾了几声，心中理亏也没有多说，生怕惹怒了这赵县令，坏了自己的大计。这两****被宋家邀请去，知道了宋云与人订了赌约，自己收下了大礼，可是信誓旦旦要保证宋玉的案首之位，到时候还要想方设法征求这两位的同意，不能还未开始就先恶了他们！ “好了，赵兄不用动怒，赶紧开始批卷吧！”一旁的苏学正虽然也对周院君的怠慢行为有所不满，但现在还是批卷最为重要。 “好！”赵县令也知道大事为重，点头说道。 一旁的周院君连连连头。 只见批卷房正中央挂着一幅孔文圣人的画像，孔文圣人屹立在泰山之上，持剑东望，无穷世界尽收眼里。 这是圣殿发放的《圣人东望图》，其中真迹赫然挂在圣殿之上，是一件无上的文宝，蕴含了孔圣人的圣力。 这些虽然是拓本，但圣殿制造，必属精品，与真本之间内有联系，可以沟通圣力。 三位考官对着孔文圣人的画像连续三鞠躬，虔诚说道：“恭请圣人伟力降临，显露文气，批阅试卷！” 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批卷房内无风自动，试卷翻动，一道道虚无缥缈的烟气从试卷上弥散出来。 圣力一降临，立刻所有试卷的文气都显露出来。 其中有一宗试卷上面露出隐隐白光，文气白光，正是出县之作，应该是那宋玉的试卷！ 突然，在三位考官惊讶的眼神中，一道钟鸣声响起，突然试卷上冒出一个文气金钟，飘荡在空中连连响起。 “是了，必是此卷！鸣州之作！”苏学正和赵县令对望了一眼，眼中惊喜。 只见二人不约而同地急步走了过去。 “本县令不客气了！先睹为快！”赵县令哈哈笑道。 一旁苏学正却也是大笑，“同看！同看！” 只见二人匆忙间打开试卷，一看顿时眉头紧锁起来，脸上晃得患失！ 一旁的周院君看到这一幕连连惊奇，暗暗鄙视：“看到鸣州之作，两人就如此不淡定了，真是少见多怪！” 这时，苏学正陡然一拍大腿，连连大喊：“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如此诗作，一代奇诗啊！” “凡情深处，诗必无工！如此不含修饰的诗文却道尽了世间的真理，鸣州之作委屈了！”一旁的赵县令抚须叹息！ ps：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