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人必须拉拢！
这话一出，饭桌上立刻鸦雀无声。 话中怀疑之意，谁都听得出来，顿时，一桌人全都看向苏林。 不料苏林听了这话，依旧是坦然自若，只是淡淡说着：“十二少爷，你搞清楚了，是家主请我来是赴宴，不是审问，不是我作的，难道是你作的？” 他如今中了童生，脱离奴籍，地位提高，再不觉得这些苏家少爷高高再上，既然苏华敢挑衅，他就敢反唇相讥。 但是他这话一落，饭桌上立刻热闹了。 “什么玩意儿？”苏华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家奴而已，居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你一个奴才，真意都没有，怎么可能作出真文？”两眼盯着苏林，苏华强压怒气，狠狠逼问道。 “十二少，请问你长了眼睛没有？”苏林冷笑一声，真意早已cao纵执念，出了意海。 “嗯，真是灰色真意！”满桌人都吃了一惊，这下苏华怎么说？ 苏林也看过去，不料苏华愣着不动，不知道是气傻了还是怎么。 然而片刻后，又见苏华阴阴一笑，忽然从那册文集之中，挑出了他那首真文，展示在众人面前。 “我作一首五言短诗，两句共二十字，也才只是成就灰阶真文，这个奴才同样是灰色真意，这一句话才六个字，居然也是灰阶真文，这难道不是抄袭？”说完，苏华盯着苏林，心中冷笑。 原来苏华刚才是在和苏胜打眼神，这时看着苏林，不禁心中得意，只要这家伙敢说‘不’，九哥就会带头，逼着他再作一句，要是作不出来……嘿嘿！ 不料苏林沉吟一会，却缓缓说道：“这是因为人嘛，总得有个天上地下，三六九等之分的……” “放你娘的屁！”苏华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看着苏林眼神之中，居然还有一抹同情之色，苏华一下子，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一个奴才，翻了天了，居然敢跟我华少讲天上地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嗯？” 这人冷嗯了一声，温度都好像下降了许多，一下就让苏华收敛了怒气，收起了几乎就要脱手而出，即将砸在苏林脸上的册子，老老实实坐了下去。 是家主苏万过来了：“看来，你们讨论的差不多了？” 苏万坐下，温度仿佛开始回升，他看着苏林，微微一笑：“那不如，现在开始文会？” “哦……文会？要作诗词？”苏林暗道终于来了。 “那是自然，既然你自诩天上一等，不如就从你开始？”苏华忍不住插话道。 “可我不擅长诗词？”苏林故作迟疑。 “哈哈，那你可以作一言真文啊！”苏华忽然笑了，面现讥讽之色。 苏林看了看苏万，见其并不阻扰，不由心中冷笑：“果然是宴无好宴，幸好我早有计较，就是要作一言真文！” 于是就见苏林直起了背，一下靠在椅上，笑道：“说的不错，做诗词我确实不擅长，但若是一言真文……我倒还有些信心。” “哦？还真来一言真文？”在座的听了，都是一怔。 等到回过神来，就见苏林已经对苏万说了：“还请家主出题！” 苏万本就留意着苏林，这一下顿时眯起了眼：“我原以为这小子是运气，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毕竟靠运气成事者，不会有这自信，这似是努力过……若真是人才，还得拉拢，为我所用才是。” 苏万想着，眼神示意众人安分些，再沉吟一会，才说道：“玉不琢，不成器，这句中真意我揣摩一下，倒是很符合你这情况，我倒是相信，你能作出这一句。” 说着，苏万顿了一顿，才问道：“想来，再作一句类似的，应该也不会太难？” “类似的？这老狐狸，果然也怀疑我，以为我是偶得先贤遗篇，找不出类似的句子？”苏林心中暗笑：“可惜，我得的是先贤遗篇，但可不是只有一篇，不要说一句类似的，就是千句百句，我也有啊！” 苏林此时对那些梦中文章，已经有了大致猜测，八成都是先贤之作，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全都没有传世，但是凭着这些文章，他完全可以句句真文！ 这才是他有恃无恐，肯来参加这族宴的根本原因，他正要借苏族的口，帮他坐实一言真文之名！ 这样想着，苏林一口答应：“行，那就再作一句类似的！” 这话一落，满座俱静，连带周围几桌，都好奇的张望过来。 难道这人，真是句句真文的天才？ 等待着苏林开口，在场诸人，心中都是念头乱窜。 “哼哼，要说做诗词，还有些可能，但要说一句话成灰阶，我可不相信。”苏华压根不信，忍不住和苏胜打着眼色：“这狗奴才，真以为自己运气好，撞到一句真文，就可以句句真文了？” “就算不是运气，这一句真文怕也耗尽了他的心思，居然还想句句真文？”苏胜见了，只是冷笑。 他灰白真意，作的一首四句诗词也才是灰白真文，要作一句成灰阶真文，虽然也勉强可以，但绝不可能任人出题，必须早作准备，这人才灰色真意，居然就想随口出真文，句句真文？ “就算是秀才，作出一篇纯白真文，拆散下来，每段文字也只有灰白，再拆下去，也要两句才能灰阶，普通一句，依旧是漆黑，算不得真文，何况是他一个童生？” 苏胜心中冷笑不断：“而且构思何其难，一句灰阶真文还好说，费点心思罢了，可要想由人出题，做到句句真文，就是秀才也不一定做的到，一个童生，还真敢想！” 众人心中，各有心思，虽然说灰色真意，就可以做出灰阶真文，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苏林能够在一句话中，真正作出灰阶真文。 然而，就在这时，没有苦心积虑，没有磨蹭半天，一句话忽然就冒了出来。 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 仿佛浑然天成，妙手偶得一般，一句话潇洒而出。 这一句，苏林昨晚就准备好了，正是灰阶！ 几个哥们一下就呆了。 接着反应过来，几人迫不及待的就调动了自身真意，立刻开始参悟起来。 而苏万修为最高，却反而不急着参悟，先细细念着，揣摩字面上最直接的意思。 琢玉成器，磨砺剑锋，苦寒花香…… 苏万细细咀嚼，眼睛一下子亮了：“情真意切，符合身份，好文采，就凭这等文采，不怪这人能够奴才翻身！” 接着下一刻，他参悟了这句话。 耳畔响起霍霍磨剑之声，口鼻传来凛凛寒香之气！ “噫……”苏万震惊了：“居然真是灰阶真文！” “虽然这一句的字数，比之前那句多了一倍，都快要接近普通短诗了，但这却更显得是随意之作……这人如果用心去做，绝对是可以作出六字真文的！”苏万稍一琢磨，不禁大吃一惊。 “我本还以为，这家伙是偶然获得了什么先贤遗篇，凑巧在童子试看着这句应景，才取了这句……现在看来，这一句也是这意思，又符合他这身份地位，难道这个苏林，真的是读书人的真种子？” 苏万神色一动，其实心中已经信了三分。 饶是他人老成精，见多识广，可就算再借他两胆，恐怕也猜不到苏林得的不是一两篇，而是无数篇！ 再回想起苏林任由自己出题，潇洒不羁的姿态，苏万越发肯定起来，那样的胸有成竹，还通过了童子试检验……不会有错了！ “先前那句真文，才六个字，几乎到了灰色真意的最高水准，可见这人文采，真正是到达了极点……这等文采作真文，平白就比别人高出一个等阶，要是这家伙真正成长起来？” 苏万看苏林的眼神，一下子都火热起来。 一言真文易于参悟，又可以句句凝聚执念，自己苏家都珍藏不多，要是这人作的句句真文，甚至以后的高阶真文，全部都归于自己苏家…… 那我家的童生，岂不就比其他家族要强了？ 以后武科举，中的也肯定比其他家族多！ 再以后……连秀才也比其他家族多？ 念及此处，苏万对苏林的心态都变了，这是宝贝，可以兴旺家族的宝贝啊！ “这人要拉拢！必须拉拢！”一瞬间，苏万下了决心。 看见苏华几个还在参悟，连忙给苏胜打了个眼色：“看好你几个弟弟！这个人，不要招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