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总有一些无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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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的地势决定了山贼只能从北面的开阔地带进行强攻。无论是东西面还是南面,都容纳不下足够的攻城人数,也就自然免除了多面受敌的威胁。 谢神策靠在城垛上,倚着斩马.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唔......大哥到了西北,见着他的女儿了 王青盐降服了许芦苇 花花在干嘛呢...... 一阵地动山摇,谢神策猛然惊起,原来是乌山将他摇醒了。 “什么事”谢神策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嘶哑着声音问道。 乌山说道:“提督大人,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有人动手了。不过山贼今天可能还会再攻城,我们之前做的计划,还没能来得及实施。” 谢神策走下了城墙,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眼疲惫的士卒,说道:“原计划无法进行也没什么。山贼已经不满五万,我们的机会又大了许多。不要担心攻势什么的,他们攻得越猛,就越说明内部的问题越大,严杰崆不得不依靠频繁的进攻来淡化矛盾维持局面。让那些士子账房都加快速度,或许今天下午我们就能用得上了。” 乌山应声而去,将谢神策的命令传达给了米鱼。米鱼如今负责着整个晋城的辎重补给以及伤兵营,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 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谢神策抽空来到了伤兵营。 伤兵营设在东北角,目的是方便将受伤的士兵第一时间送过来医治,而且能够就近取水。 然而一到伤兵营,谢神策就几欲呕吐。扑面而来的腥臭几乎让他的胃部一阵的翻涌。 强行压制下了吐意,谢神策走了进去。 满地的污秽大小便、血迹、用过的血布、伤员的呕吐物......入目一片狼藉。 再看直接放置在地面草席上的伤兵,谢神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神情萎靡,伤口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有些伤员更是早先就送过来的,到现在也没能得到医治。几个大夫模样的人在呼喊着指挥,忙乱的忙碌着,就是谢神策来了也没能引起几个人的注意。 谢神策问道:“米鱼呢只有这几个大夫吗” 身后有缇骑回答道:“米总司最近几天都在忙着转运,没有过来。之前拨了十名大夫过来,但有四个已经走了,剩下的六个病了三个,因此就只剩下了这三个。” “那几个人为什么来了又走” “嫌这里脏乱差,而且诊金也不高。因为他们乃是医官,不能强征......” 谢神策笑道:“笑话,在我大晋,还有缇骑指使不了的人抓过来,告诉他们,治好一个伤兵,换他们家人一条命,治好两个,换两个。死一个人,就杀他们一个子女亲人。” 那缇骑犹豫着说道:“提督大人,缇骑不能干涉这一方面......” “嗯”那缇骑还待再说,便被谢神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缇骑不涉朝廷事务......晋城的刺史是干什么的抓人,我要在半个时辰之内看到你说的那十个人。” 那缇骑领命,转身而去。 谢神策随即吩咐调过来一百士兵与两百民夫,将对面街上的一片房屋清理干净,然后搭好了简易的木板床,将四百多伤兵全部转移了过去。 缇骑司提督亲自下令,士兵与民夫的效率相当高,只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所有人都重新安置了一遍。 这时候,缇骑带着七名大夫过来了,加上原本就在伤兵营的三名大夫,正好是十人。 谢神策正蹲在一个水盆里洗着手,也不看那几人,说道:“哪几个是临阵脱逃的” 一名年迈的老者说道:“你是谁为何将老夫带到此地” 谢神策站起身,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我是谁难道带他来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么难道缇骑没有自报家门么 就算没说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身份么活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呵呵,总是遇到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活了一大把年纪,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却偏生喜欢对年轻人横眉冷眼,对他们的崛起与成长横加阻拦。 谢神策不理睬他,说道:“先前的四人,每人记四十军棍,接下来的日子,表现好酌情减刑,表现不好......稍后会有人告诉你们结果。” “尔是何人敢与我等如此说话” “就算是缇骑司对我等也只敢邀请,尔安敢对我等动辄施以刑罚” “我等是官,缇骑也无权干政。安敢对我等用刑尔是何人可是缇骑中人报上名来” “就是,我等自有官身,受的是皇命,吃的是皇粮,只受上官调遣小儿速速报上名来” 几人轮番开口,仿佛是一开始就料到了会有此一幕,为先声夺人,而早早做好了对应一般。 谢神策微微笑道:“用刑怎么了说你们该打,一点也不亏。前方士兵奋勇杀敌,力保城池不破,尔等才有此安乐,然而前方将士受伤之际,却不见尔等医者的身影是何道理你可知这样的天气,将士们伤口得不到清洗包扎,很快就会化脓,时间一长就会危及生命,就算是当时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医者父母心啊......将士们前方生死用命,尔等却连应有的援手都不肯施予,难道你们不该打吗他们是为了你们而受的伤他们是为了城中百姓受的伤他们是为了大晋而受的伤是为了陛下的江山受的伤你们治疗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说什么受的是皇命,吃的是皇粮,你们受的命,有他们的功劳,你们吃的粮,有他们的血rou” “你”谢神策指向那名最先开口的白发老人,厉声喝道:“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临阵脱逃的” 白发老人神情极不自然的说道:“你、还未告知老夫你的姓名满嘴胡言乱语,粗鲁不堪,老夫岂会与你这等丘八言语” “就是,看你完好无恙,想必你才是逃兵吧,怕主将责罚,却跑到我们这里来耀武扬威。” “不用说就是,你看他盔甲上的血,一看就是抹上去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哼哼,你究竟是谁家的小儿,对我等妄加指责,老夫几人虽然官职不大,但也敢到天家面前辩上一辩” 谢神策嘴角抽搐,几乎被几人无理的言论逗笑了。 不分青红皂白,欲盖弥彰,血口喷人,颠倒是非......一口一个小儿,口口声声问我是谁,难道真的一点没看出来我是缇骑司的人么 抑或是背后真有依仗 但是......依仗再大,又能有多大大的过谢家,大的过缇骑司 再或者,他们是看出来了,料想缇骑司不敢动他们,就只是单纯的恶心缇骑司 谢神策皱了皱眉,恶心不恶心的没什么,但是伤兵营的情况很让他愤怒。 生病的三个他注意到了,面色蜡黄脚步虚浮,两个还需要人架住才能走路。但是他们四个,却是实实在在的无伤无病,而且面色红润,说话也中气十足。 那四人还在胡言乱语,一方面声明自己是朝廷命官,一方面指责讽刺谢神策多管闲事。 谢神策看了眼四人身边的缇骑,问道:“他们来之前,都在干什么” 四名缇骑上前,依次答道:“与友人宴饮。” “教授侍女书法。” “赏舞。” “与侍妾对弈。” 四人脸色一变。 带他们走的是缇骑,这一点他们隐约能猜到,那缇骑对着年轻人的问话回答的如此恭敬,难道说眼前的年轻人真的是缇骑的一个头目就算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被当中说出于危亡之际饮酒赏舞,影响着实恶劣了。 谢神策微微一笑,说道:“敌军进犯,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尔等却饮酒狎妓,置伤兵营与不顾......罔顾上命,是为不忠;弃职而走,是为不仁;漠视生命,是为不义。似你等不忠不仁不义之人,居然有脸借着朝廷的名号,说自己是医官......你等眼中还有晋律么真当本提督治不了你你哪儿来的自信” “混账你以为你是谁,敢说我等不忠不仁不义” “老夫行医三十载就是晋都御医也交过手,你是何人,敢斥责老夫” “我看不忠不仁不义的人是你才对” “就凭你也想治我等你就是提督又......提督” 一名胡子花白的人猛然卡住了。 四人面面相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是......哪个提督”一名老人牙关有些颤抖。 “大晋还有旁人自称督提督”一个冷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米鱼来了,看样子,应该还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提督大人,伤兵营一事,是卑职的疏忽,请提督大人责罚”米鱼上前,抱拳请罪。 谢神策淡淡的看了米鱼一眼,说道:“本提督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米鱼大喜,连忙说道:“谢提督大人” 谢神策说完,又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四人,扯了扯衣领,转身离去。 在谢神策转身的那一刹那,四名老大夫全部瘫软在地。 一名老人在谢神策走后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侄女儿,侄女儿啊你可要救大伯伯一命啊大伯伯不知道他就是提督大人呐侄女儿啊方哥儿才成亲啊,你小外甥才刚刚满月啊......” 另外几人也大哭说道:“侄女儿,当初你父亲落难,我们都是收留过你的,你可不能不念旧情啊......” 米鱼看着老泪纵横的四人,眼角也流出了清亮泪水。 “诸位伯伯,非是侄女儿不念旧情,只是侄女儿早就会知过诸位伯伯,此次事情,非同寻常,提督大人对这些事情极为在意。本以为你们要请几天病假是真的生病了,却不想你们却是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治好伤兵,你们或许可以减刑,但若是死了一个,你们的家人也都会死。诸位伯伯,你们的生死不在侄女儿手里,在提督大人那儿......侄女儿帮不了你们。” 说完,米鱼用力抽出了脚,挣脱了那名老人,转身离开了。 四面老大夫呆坐在地上,眼中已满是绝望了。 这四人,乃是晋城有名的医士,早年曾经被太医院临时征召,供过一段时间的职,手上的功夫还是很扎实的,因此也得了官身,颇有些高傲,晋城之中很有威望。 这一次是因为故友之女有求,他们也就欣然应允了,哪知道一来、却只是为伤病疗伤,诊金什么的且不去说,单就是环境的恶劣,就让他们受不了。 他们是谁是晋城千金难求的名医,又有官身,锦衣玉食自不必言,亲手调羹若不能有美姬侍候又怎么会动手能来照看伤兵与他们而言就是最大的让步了,没想到来了之后却是这个样子。 只呆了半天,准确说是一个时辰不到,四人就商议着不干了。只是直接说未免失了颜面,毕竟当初是答应了的,于是四人就想了个点子,诈言称病,想着就算缇骑有心责问,米鱼的面子还不够撑个场面于是四人也就心安理得的回家享受去了。 正好米鱼这段时间又忙于战事,无暇顾及这边,几个老大夫也就乐的逍遥。 只不过不巧的是......被谢神策撞上了。 他们原以为谢神策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官,就算是缇骑司的人,这么年轻,职位想来也不高,一旦他敢自报身份,就拿出米鱼的名头来压他,不怕他不买账。 然而哪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米鱼先前说过的缇骑司提督谢神策 联想到他们先前的话,骂谢神策混账的,污蔑他逃兵的,说他多管闲事的...... 再想到谢神策的名声,西北大战,蔡案,大败慕容城......小谢屠的称号,几人已经是能预见自己的死亡了。 ...... 米鱼随后找到了谢神策。 谢神策看着米鱼说道:“那几人是你找来的” 米鱼早已料到谢神策必然会知道此事缘由,于是说道:“回提督大人,是的,这四人乃是我父亲当年知交......” “好了我知道了。”谢神策打断了米鱼的话,接着说道:“本来按我的想法,是准备将他们拉倒城墙上去当盾牌的,但是后来我改主意了。那几个人暂时候用,算是戴罪之身。” “这个伤兵营呢,还是你来亲自负责,不过要按照我说的办。你听好了......” 随后谢神策将一些临时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以后我会让人列一个章程出来。” 米鱼回到伤兵营之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地上撒上石灰,房间要用艾草熏染,茅坑便壶,床单被褥要及时更换,通风换气,淡盐水清洗伤口,伤口缝合,干净透气的纱布包裹,骨折夹板......等等新鲜的做法与词语让米鱼晕乎乎的。 米鱼将谢神策说的话全部记了下来,然后抄在纸上,让几名缇骑分头整理去了。 谢神策回到房间,也没有脱去盔甲,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神策便被乌山再次叫了起来。 已经是下午了,山贼又来攻城了。 谢神策打起精神,来到了城头上,看着下方的战场,静静的等着山贼的到来。 太阳西斜,未时将尽,山贼如期而至。 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的谢神策微微一笑,然后示意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摆了出来。 是数个大喇叭。 每一个大喇叭后面都有人。 “咚咚”的鼓声响起,山贼们的阵势已经列好了。 这一次前来攻城的是白岩寨的本部人马,由横牛与小吴起文山带领。 “城下的逆贼听着” 趁着山贼们刚刚摆好阵势的时候,城上的大喇叭开始说话了。 “山贼们,你们已经输了你们已经中了我家提督大人的妙计了。你们就要输了” “你们中计了,你们输啦,哈哈哈哈......” 巨大的喇叭发出了的巨大的声音传出很远,数千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横牛大吼一声:“管他个鸟给我冲冲上去杀了那个狗屁提督大人” 文山一把拉住横牛,说道:“横牛莫慌且听听他说些什么,再行攻城不迟。” 横牛大怒道:“听他说什么这厮分明是在扰乱我军军心,待俺上去,将他擒下,细细审问不迟” 文山拽住横牛的胳膊,说道:“横牛莫急且听他说攻城之时自会让你打头阵” 文山是白岩寨的老人,也是最早投靠严杰崆的一帮人,谋略与武力都极为出众,是严杰崆依为心腹的亲信,横牛自然得严杰崆的喜爱,但在小吴起文山面前,也不敢嚣张,一来是敬佩,二来也是知道文山的手腕,有些畏惧。 城上的喇叭继续喊道:“你们的阴谋已经被我家提督大人识破了,你们有的人已经投靠了朝廷,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发难你们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吧你们的人正一个个死去你们的兄弟在杀你们” “你们已经有很多人被策反了你们斗不过朝廷的,斗不过缇骑司的投降吧一个人头就能投诚杀一个小头目就能得赏钱杀了严杰崆就封官” “你们中间就有我们的人,你们迟早都会败的快投降吧,一个人头就能被赦免就还是大晋的百姓” “杀吧......” “......有我们的人” 小吴起文山脸色苍白,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人,从未见过如此打仗的人。 横牛破口大骂:“你祖宗的爷爷不会上你的当的爷爷这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横牛的怒吼让文山清醒了过来看,他知道不能再让敌人继续喊下去了,于是大吼道:“攻城” 隆隆的鼓声响起,山贼们驾着云梯,举着简陋的木盾,向着城墙冲去。 ps:今晚还是只有一章......都没有脸求推荐收藏了......我真的很喜欢用省略号啊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