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一颗一万
为了避免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刘海华在虎子家一直呆到了晚上九点半。此时，整个潮水村一片安谧，村民都呆在自己家中看电视，或者聚在某户人家耍牌，外面是一片漆黑，加之今晚天空中云层厚实，没有任何星月之光，这会儿出海，倒是不用担心被谁瞅见了。 “哥，这黑灯瞎火的，我们还是明天早起再去吧！” 虎子瞧见自己老妈脸上掩饰不住的忧色，临出门时不由犹豫了一下。 “没事的！” 刘海华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之后转过身对送出院落的虎子娘道，“我们就在下龙滩转转，不会去外海，您放心吧。” “有海华领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虎子娘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随后站在院门口，一直目送哥俩的身影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 儿行千里母担忧。 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出海，其危险性是可想而知的，即便刘海华和虎子哥俩都是土生土长的潮水村人，熟悉附近海域的情况，可任何事都有个万一，当娘的又怎能不担心。 同样的，这会儿的刘家，刘建国夫妻两个也是难以入眠，总是支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声响，可始终也没见任何动静，这儿子难道真打算明天早上再回来？ 不提两家的父母是如何的担心子女，只说刘海华同虎子来回了两趟，总算将该用到的工具都搬上了那艘从萧家借来的小木船。 哥俩都修炼了“碧涛功”的第一层心法，虎子虽说还没有真正的入门，可视力比之常人也要强上一些，即便在这样一个黝黑的夜晚，可视距离也在十余米左右，更不用说刘海华了。 小船在夜幕笼罩下的海水中颠簸摇晃，由于之前有过一次经验，这次两人很是顺利的将船划到了原先的位置，准备就绪后，刘海华再度腰绑两根潜水绳下到了海底沟壑的那片悬崖上。 这一次，刘海华算是有备而来，在入水的第一时间，就将那枚金珀貔貅含在嘴中。这枚小小金珀貔貅，对于刘海华来说，就好像是一节存储水行精华的蓄电池，能够在海底随时补充其体内消耗的水行元气。当然，这“充电”也不是即插即充，而是需要运行周天，方才能够将金珀内的水行精华引出一丝，只不过由于其纯度的惊人，即便只是一丝，也足以让刘海华在海底多呆半个小时。 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了凌晨四点，刘海华一共往返了四趟，将那片悬崖栖息的成年黑蝶贝尽数扫荡干净，只留下一些“子子孙孙”在那。 这些捕捞上来的黑蝶贝，足足堆了小半船。 瞧着眼前这近两百只黑蝶贝，刘海华即便这会儿累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盈盈。 载着这样小半船的黑蝶贝，趁着天还没放亮，村子码头这里检修渔船的村民还没到的时候，刘海华和虎子合力将这些黑蝶贝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蛇皮袋，之后这些蛇皮袋被哥俩都扛到了离码头不远的虎子家。 虎子娘这一晚上根本就没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觉得心跳的厉害，最后干脆坐在厅堂上打瞌睡。 这刘海华和虎子两人往院子里搬东西，免不了有些动静，自然将虎子娘给闹醒了，出来一瞧，好家伙，院子一处原本堆柴禾的角落中，四五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叠在一起，瞧着每一个都分量不轻。 “哥，你回去好好休息，下面的事，我和我娘会处理好的。” 虽然同样都是熬了一个通宵，虎子不过是呆在船上出些力气，这会儿还能顶得住，可刘海华这一晚上几乎都泡在水里，身体早就疲惫不堪，现在不过是凭着一股子亢奋硬挺着，若是再不休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直接倒地上呼呼大睡了。 “虎子娘，那多辛苦了，我先回去补个觉。” 对于虎子娘俩，刘海华自然很是放心，打个招呼后就回家了。 这一觉，刘海华是真正睡到日上三竿，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方才从睡梦中醒来。 不过，这次没等他出门，刚吃完午饭放下碗筷，家中就来了两位客人。 这两人其中刘海华还认识一个，正是今晨商厦珠宝柜台里的那位男领班，至于另一位随他一起来的，不用说，肯定是珠宝鉴定方面的行家，是来一辨真伪的。 说实在的，这黑珍珠实在是过于稀少，现如今所谓的天然大溪地黑珍珠，颗颗珠粒饱满，基本成圆形，在国内几乎很难见着。至于国内日常所见的，基本上都是日本那边的养殖黑珍珠。至于刘海华虎子两人发现的水滴形黑珍珠，差不多已有百年未曾得见，只在一些欧洲皇室的珠宝收藏中能够一窥究竟。 “这是真正的天然黑珍珠，只可惜珠径稍小了一些。” 那位珠宝鉴定方面的专家前后花费了近半个小时，总算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位小兄弟，这三颗黑珍珠，我愿出三万块。” 有了专家的保证，那位男领班也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一个相当惊人的价格。 一颗一万块，这价格，已经是现今黄金市价的几十倍，让一旁一直有些不太在意的刘建国夫妻俩一下子了傻了眼。 “不行！” 却不想，刘海华对于这个价格根本没做任何的考虑，竟然直接一口回绝，倒是让在场的其他人有些纳闷。 “小兄弟，我这价可不低了！” “我知道，不过我手上的黑珍珠，可不止这么几颗。” 刘海华一脸笑意，随即给虎子家拨了个电话，没一会儿，睡眼朦胧的虎子就带着一个绒布袋进了刘家院子。 将近二十颗水滴形的黑珍珠滚进一只瓷碗中，叮当作响之时，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刘海华在内，都被这种神秘的稀有珍珠所吸引。特别是其中有两颗珠径在一厘米左右的大珠，更是惑人心神。 “稀世之宝啊！” 那位珠宝专家神情激动的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