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启蒙教育
别看亚力克斯满脑子苦恼的想法，像格里斯这样聪明的学生绝对是每一个老师都梦寐以求的，再复杂的文字，只要教一遍，抄一遍，默写的时候格里斯都能分毫不差的写出来。这种学习能力把懒怠的亚力克斯也激起了热情，一教一学，不知不觉一天的时候过去了。 看着满桌子的稿子，亚力克斯欣慰之余，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这是什么骷髅啊！”。一天时间下来，格里斯竟然学会了二百四十多个生字。 接下来的几天里，亚力克斯停掉了所有的工作，专心教授格里斯认字。当然还是用训导主任手写的书法当教材。四天之后，将近一千个基本文字，格里斯已经全部写会了。 “好吧，基本的文字你都学过了，现在把千字文默写一遍。”亚力克斯布置作业。 半个小时后，格里斯把作业交上来，看着那笔划优美，结构严谨的千字文，亚力克斯再一次嘀咕起来：“挎巴达，比我写的还漂亮。” 小时候学生字的情形亚力克斯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还是很清楚的记得，直到他十二岁的时候，他还没能认全所有的基础文字，可是四天，短短的四天，这个变态的骷髅就学会了全部的基本文字，而且还模仿着训导主任的字迹，仿出了一手优美的书法。 深受打击的亚力克斯扔下了一句话：“你毕业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实验室。 空旷的实验室里非常安静，格里斯望着桌子上的一大堆写满文字的纸张，心里非常的茫然。虽然学会了文字，但他却没有了解文字所代表的含意。这些东西是亚力克斯让他学的，可是学会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格里斯不知道，死亡世界没有文字。他以前的生活，也从来不需要使用文字。 茫然间，格里斯看到了实验室角落上那个图书馆隔间，上面一本本的书上都有着文字。 格里斯走到最近的一个书柜上，随便抽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骷髅兵》。这些字格里斯全部都认识，但组合起来的意思他就一点也不清楚了，骷髅是什么？骷髅兵又是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格里斯翻开了书页。 认识了文字并不代表能读懂一本书了，格里斯现在只能理解一些杯子，椅子，金，银之类简单的名词，大部分都是室验室里面有的东西。也可能理解你，我，他这样的代词，但书里的矮人是什么，精灵又是什么，他却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两种生物。 可是这样并不妨碍格里斯兴致勃勃的看完整本书，虽然看完之后，他还是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 把《骷髅兵》放回原位，格里斯又抽了出另外一本《魔法原理》。 格里斯看书很慢很认真，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的，因为单独一个字他认识，组合之后所代表的意思他却大部分都不明白，魔法原理才看了一小半时，室验室的大门便传来一开门的声音，亚力克斯的身影飘了进来，懒洋洋招呼道：“格里斯，早。”不知不觉，一个夜晚已经过去了。 看着捧着书站在书柜前的格里斯，亚力克斯挥了挥手，说道：“放回去晚上再看，今天开始我们做实验。” 花费这么多功夫教导格里斯认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培养一个合格的助手，现在字认全了，格里斯的助手生涯就得开始了。 “格里斯，把那张配方拿过来，上面写着黑曜金的。” “格里斯，拿纸和笔抄一下，在高温的情况下，黑曜金呈……” “格里斯，顺便把实验步骤写一下，我说你记……” 学会文字后，格里斯的工作范围更加广泛了。 一天过去了，悠闲得连汗都没出一点的亚力克格关心的问了一句：“没散架吧？”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实验室。 幸好格里斯是个不会累的骷髅，否则肯定会胡乱整点东西砸到他头上去了。 清闲下来后，格里斯再次站到了书柜前，拿出那本还没看完的《魔法原理》。 元素是什么意思？ 冥想是什么意思？ 魔法是什么意思？ 骷髅是什么意思？ ……………… 加上昨天那本，两天下来，格里斯已经积累了许多问题，可是他不会说话，无法向亚力克斯询问。 怎么样才能说话呢？格里斯张合一下自己的颌骨，牙齿碰撞出卡嗒卡嗒的声音。最后，格里斯环扫了一眼实验室，当他看到之前亚力克斯用来教他学字的黑板时，空洞的眼眶中，灵魂的光芒为之一亮。 第二天，直到晌午时份，亚力克斯才来到实际室。他是学院的校长，虽然不太热衷行政工作，但偶尔也是需要处理一下政务，而且他这种懒惰的家伙，以前没有重要的实验，也是绝不踏足这里。这段时间这么常来，完全是因为格里斯的缘故。 一来到实验室，他便说到：“今天没事做，休息。”随即往阳台飘去，边飘边头也不回的吩咐到：“格里斯，给我倒杯水来。”刚刚还说休息，马上就指使起来了，显然这个‘休息’说的不是格里斯。 倒上水端到阳台，亚力克斯已经懒洋洋的躺到摇椅上，闭目晒起太阳来。 因为第一天亚力克斯就说了，没他的吩咐，不可以离开实验室，所以格里斯还从没到过阳台，掀起厚厚的窗帘，耀眼的阳光顿时晃得格里斯一阵目眩。死亡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和灼热的光线。 格里斯垂下头，避免阳光直射他的眼眶，同时停了一下，让自己适应这种强烈的光线后，才把杯子放到摇椅旁的圆几下，随后看了亚力克斯一眼，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移到门边的阴影处，避免阳光的直射。 “你讨厌阳光？”闭着眼睛的亚力克斯似乎感觉格里斯的行动，眼也不睁的问了句。 格里斯点点头。 闭着眼睛的亚力克斯竟然像看到格里斯的点头，拉长鼻音‘嗯~’了一声，自言自语到：“不死生物讨厌阳光看来是对的了，那个半吊子作者没说错嘛，为什么里面却说半身骷髅是最弱的不死生物呢？”这些问题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特别是格里斯的出色表现，更让他无法释怀。 “去书柜里把那本骷髅兵的书拿过来，我再研究研究。”格里斯的表现同时也引发他对不死生物的兴趣了。 把书拿过来后，亚力克斯随手翻了起来，当然，眼睛也睁开了。趁着这个机会，格里斯突然从掏出一叠纸来，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什么叫骷髅？” “嗯~！”亚力克斯惊讶得拉长了鼻音。格里斯是骷髅，没有说话的器官，亚力克斯也曾为这个问题头痛过，可是根本想不到有解决的方法，所以他就直接把这个问题扔到脑后了，想不到格里斯竟然会想出这种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如此一样，格里斯就有了与别人沟能的能力了。 真是个聪明的骷髅……。亚力克斯不得不再次感叹了一下，他能想出这种方法不奇怪，但格里斯这个刚刚才学会写字的骷髅也能想出这种方法，那就不得不让他惊讶了。 也没见亚力克斯有什么动作，只是身上的气息微微涨大了一点，一面水镜便出现在的格里斯的面前。 指着映在水镜中的格里斯镜像，亚力克斯说道：“这就是骷髅。” 格里斯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水镜，手指所触碰的地方顿时荡起了一圈涟漪，镜中的人像也随之扭曲了起来。 在死亡世界，格里斯曾借助过地面的积水看过自己的样子，空洞的眼眶和鼻孔，光秃秃的头顶，灰白的骨骼。和死亡世界中随处可见的同伴没什么差别。 原来这就是骷髅。从今天开始，格里斯终于对骷髅这个词有了更形象的认识，文字与事物能够联系了起来。 换了另一张纸，格里斯又在上面写到：“什么是巫妖。”骷髅，巫妖，亡灵这些都是在书中出现过的名词。 亚力克斯翻开手上的书，翻到了描述巫妖的那一章，指着上面的段落说到：“拥有骨架和rou体，并拥有独立意识的不死生物，称之为巫妖。” 骨架是什么？rou体是什么？格里斯翻了另一张纸，在上面写到。 亚力克斯眼角跳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格里斯。 骷髅的脸上没有肌rou，看不出什么表情，从格里斯的脸上，亚力克斯只感觉到木然。 从这几个问题就可以看出来，格里斯是什么都不懂，他连自己就是骷髅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什么是巫妖，这也就代表着，如果亚力克斯想要解答全部的疑问，就必须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讲解。这绝对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对懒怠的亚力克斯而言，这绝对是让他头痛的事情。原来说教会格里斯后能让自己多一个能干的助手，没想到却惹来了这样的麻烦。 不教行吗？当然可以，他可以直接命令格里斯站到一边去，别烦他，然后需要他的时候再把他支使的上跳下窜。可是看着格里斯那木然的脸，亚力克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从摇椅上站起来，钻进了室内。 在阳台上躺着晒太阳那是享受，晒着太阳还要干活那就是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