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手党的潜行
方歌晓有些哭笑不得望着地手中的任命文书，虽然听说了朝廷要给自己安排个职位，但没想到却是太学院，自己的顶头上司，正是得罪得死死的朱艳父亲。心中不由哀叹一句，我这个前世4S店里的汽修工，跑到这个世界来玩黑手党已经很不靠谱了，现在竟然混成了大学教授，那不扯淡么。 官职的正式名称是学常侍，这让方歌晓更加不爽，虽然也负责讲学，但论起来，相当于前世大学里的助教，也就是没事说说边角料，整理整理文案，虽然活儿轻松，但极为繁琐。 所幸品秩比他在青云郡里的郡卫统领还升了一阶，这让他有些欣慰。 “你便是方歌晓？”朱阳望着东张西望的方歌晓，心中无端地生起一股邪火，冷冷地问道：“如今进我太学院，你得先知晓一些规矩，却莫惹了事，传出去败坏我名声。” 方歌晓原本还一脸好奇的神情忽然便沉了下来，扭头望着朱阳，寒意逼人地反问道：“你便是那个太常卿朱阳，教自己的女儿无端辱骂朝廷重臣，教自己的学生不分青红皂白，处处拿官衔压人的朱阳？” “你！”朱阳想不到方歌晓竟敢如此放肆，心中怒极，胸口激烈起伏，浑身颤抖地指着方歌晓怒喝道：“放肆……” “放什么肆？”方歌晓神情不屑地直接打断了朱阳的话语：“别以为你官大就能拿架子，在我面前哆嗦没什么用，有本事到皇上面前吆喝去，那小畜生三个字让你女儿到皇上面前囔囔去，若只能在我面前叫嚣，这三个字，原本奉还……靠，说说都能晕过去，不是装出来的吧？” 原本在一旁当做没听到的太学院官员们见朱阳昏了过去，一时间乱成一团，一拥而上，方歌晓一脸无辜地被挤到了最外边，见没自己什么事，索性一闪了之。 出了太学院，四个护卫远远地靠了过来，见方歌晓一脸心情大好的模样，方天豪不解地问道：“少爷，去第一天便发银两了？” “去你的。”方歌晓笑骂道：“刚才那太常卿朱老头骂不过我，直接气晕过去了。” 四护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能将太学院太常卿骂晕过去，方歌晓的名气直接又提高了一大段，只是一夜，京都便人人知晓这个青云郡郡守之子短短数日来的所作所为，有拍手称好，有怒声痛骂，有摇头叹息，有恨其不争，落在各种人的耳里，竟有各种样的反应。 圣旨很快便送到了府上，被皇上斥骂，方歌晓便只能静静地听着，除了自己被撤职之外，其他的内容倒也没太在意，收了圣旨之后，方歌晓暗自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圣旨能卖钱不，三天两头地给一张，若不能卖点钱，那送出的银票岂不是收不回本了？ 听见了方歌晓嘀咕声的方天豪无故踉跄了一下，连忙稳了稳身形，快步走开。耳边传来方歌晓嘿嘿一笑：“只说撤职，这品秩没降，说起来，似乎也没怎么亏？” 一时间，京都之中许多人的头都开始痛了起来，但许多人静静地分析之后，却讶然地发现，方歌晓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看上去后果都颇为严重，但没有一件事是他先挑起的，换句话说，若是朱艳不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语，长平公主不在晚宴上推波助澜，太常卿朱阳不见面便叱喝方歌晓，那便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而除了这三件事之外，方歌晓终日在府内读书，表现好得让人不可思议。 “可不是么？”方歌晓一脸委屈地望着鬼影，知道这个家伙除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之外，还负有替父亲照看自己的责任，使自己不至于出了什么差错。 鬼影淡漠地望着方歌晓说道：“少爷，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什么？”方歌晓神情倏地一变，转换成满脸的不解和无辜。 “你暗中将独行盗司南山调入京都，迷雾小组、破晓小组你也抽调了数人进京，大人担心你出事，让我问问。” “呵呵，连司南山被我招入麾下你们都知道了。”方歌晓嘿嘿笑道，根本没有应有的小动作被人拆装后的尴尬：“这迷雾小组和破晓小组我也是刚起了名字没多久，看来不是自己人果然靠不住啊。” 鬼影依旧一脸漠然地望着方歌晓，等待着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好吧，既然你们都知道名字了，想必也知道了他们的专业……”方歌晓咳嗽了一声，正色应道：“和司南山一起来京都，是因为我要他们帮我去找一样东西！” …… 司南山一路上一直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身后有人死死盯着一般，用了无数的手段，这种感觉却始终不曾离开过，直到了卫城，看见那少爷所说的暗记，这才略微缓了口气，借助密道穿过两条街区，隐入一个普通的宅院之内。 然而只是平静了片刻，那种感觉又无声无息地浮上了心头，司南山一个盘身掠起，灵蛇般地沿着房梁窜了出去，双足在檐木上轻轻一点，向着天窗激射而去。人尚在半空之中，一道银光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自身后蓦然乍现，司南山心中大骇，身躯猛地一卷，避开宛若从虚无中劈来的一刀，飞索从左右袖中蓦地弹出，如毒蛇般地向刀气来处噬去。 一道灰影紧随而至，手中长刀倏地横移，啪啪两声弹开噬至身前的飞索，手腕一翻，又是一刀向着司南山当头劈去。 司南山大喝一声，身体向后急退，手中两条飞索一上一下向中年男子卷去。前一条飞索如同有生命一般，斜指半空，以一种微不可见的速度晃动着，依着对方的身法招式生出种种变化。后一条飞索却是速滑而下，以一种怪异的路线，迅若灵蛇，诡幻绝毒地点向灰影的咽喉。 灰影不防司南山竟有此身手，冷喝一声，手腕下沉，刀尖向上一条，挡开司南山的致命一击。 一时真气相互侵袭，寒意大作。 司南阵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心中大骇，手腕微动，半空中飞索有如毒蛇昂首吐舌般地急速下潜，方刚触地倏地斜射而上，电疾的朝中年男子胸口戳去。另一条飞索却急缩回去，缠上头顶房梁。 灰影冷笑一声，手中长刀光华大作，一股白光自刀身蓦地腾起，半空中幻化成巨大无比的光刀，带着激荡的气劲向着逃往房顶的司南山劈去。 眼看司南山已无路可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自虚空中倏地弹出，伴随着光线的一阵扭曲，鬼影的身体鬼魅般地现出，微微一错，不顾光刀已劈至司南山的身后，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向着灰影一剑刺去。 锐利的刀气堪堪劈开司南山的衣袍，却蓦地一顿，化作漫天白色的光点，灰影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口的剑身，张开嘴似乎想说句什么，身体却无力地倒下，扑落在地上，荡起一片尘土。 鬼影回头望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司南山，冷冷地说了句：“少爷问你好。”周身光线扭曲，身体浮现出一片虚影，没入阴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