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种武器
马傅想不到方歌晓会如此说，心神一惊，真气瞬间流转，一道白色的氲雾如同火焰般地腾出，流转周身，身前餐具受不住真气相激，纷纷破碎。 长平公主显然镇静了许多，冷冷地望了马傅一眼，马傅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激烈，带着一丝尴尬地散去真气，只有鹿野芳芳和柳月两人，则是一脸震骇地望了望方歌晓，又望了望马傅。 “马公子胆子也太小些了吧？”方歌晓心中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还是公主相信我，知道我是句玩笑话。” 马傅无语地笑了笑，望着面前破碎的餐具，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鹿野芳芳这才反应了过来，惊讶地叫道：“难道方公子真的掌握了那些暗器的做法？” “想不想学？”方歌晓决心已下，索性放开来，带着一丝好看的笑容，学着《功夫》里的周星驰一般地轻声问道：“我教你啊。” 席间忽然死一般地静了下来。 方歌晓短短的两句话，落在各人的耳朵里，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甚至连柳月，心里也浮升起了诸多的念头来。 “老马是八品高手吧。”方歌晓忽然又问了句，然后指着远处说道：“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暗器。” 见长平公主轻轻点了点头，自付那晚竹筷的威力自己也见识过了，还破不去自己的真气护罩，马傅笑着应了一声，走到远处，全身真气流转，腾出护罩，全神贯注地盯着方歌晓。 见马傅如临大敌般的模样，方歌晓一脸不以为然地伸出手指头来点了点他，众人见方歌晓仍然还坐在椅子上，跟随着笑了起来，见众人都笑，马傅也觉得自己太夸张了些，稍稍放松了一些，却想不到，一道黑光忽然从方歌晓的袖间射出，众人眼睛一花，远处的马傅已经发出一声大喝，真气护罩骤地一亮，随即黯淡了下去，向后微微退了一步。 众人满脸愕然地望着方歌晓，一个四品发出的暗器竟然能逼得一个八品的高手向后退了一步。 “那日酒楼的帐是否一笔勾销了。”马傅坐回座位，满脸苦笑，手里握着射得自己向后退去的暗器，一枚黑色的钢钉。 “没那么容易。”方歌晓淡淡笑了一下，反正也要牺牲掉，索性就成全他们，左手又是一抬，五道黑光激射而出，夺夺连声，没入厅前的柱子之中。 马傅这才心神剧震，若是刚才方歌晓连续射出六枚，自己就算真气再足，恐怕也不能完全挡开。 “这暗器叫什么？”长平公主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望着方歌晓的袖子，颤声问道。 “九天十地，天魔神针。”方歌晓忽然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承认，那本并不是什么《预言书》，而是一个叫做古龙所写的《七种武器》，至于为什么会将当今皇室写入书中，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那其他的六种武器？”长平公主追问道。 “信心、责任、勇气……呵呵，开玩笑呢。”方歌晓眉眼一低，带着一丝哀求地看着长平公主道：“我曾立下毒誓，非弟子不得传授，便连我的父亲，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容。” “师傅！”鹿野芳芳心头一动，随即叫出声来，望着方歌晓，秀眸之中尽是炙热：“你答应要教我的。” 虽然长平公主贵为公主，然而穆武国以武立国，自古尊重武道，加上方歌晓身份特殊，也不敢逼迫他，心中浮起了诸般方法，脸上神情只是略带着失望，笑着说道：“若不是芳芳叫得快，我都想拜你为师了。” “那你也得立下毒誓，非弟子不可传授。”方歌晓面对皇室公主，尽可能地保护自己道：“每代弟子，都必须的，这也是誓言内容之一。” 许久没做声的柳月忽然怯生生地问道：“那，有没有规定能收几个弟子？” 众人哗地笑了起来，马傅低声叹道：“若是泛滥出去，就算是老太太都可轻松刺杀八品高手，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真要逼得我找你算账不是。”方歌晓嗔怒道：“什么话咱不能私下说，非在公主面前叨叨。”见众人又笑，神情忽然静了下来，缓缓说道：“如今天下不太平，我又自幼多病，无法习武，来时父亲交代我说，京都权贵子弟多，且皆有武学傍身，让我凡事多加隐忍，免得吃亏……因此，也只能靠着机关暗器之巧，来保护自己了。” 只是一句话，便让马傅想起了那日在酒楼之上自己击昏方歌晓一事，心间不由一阵惭愧内疚，长平公主也是想到了朱艳，果然是如方歌晓所言一般，权贵之子，且皆有武学傍身，不由心生怜意，隐隐之间，对朱艳生出一丝厌恶。 感受最深的，则是鹿野芳芳，回味着方歌晓话里的意思，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泛着泪花地叫了一声“师傅”！方歌晓收起神情，笑道：“乖，明日来找师傅，师傅给你做几样小玩意玩。” 奴婢换过餐具之后，席间重新热闹了起来，鹿野芳芳得了一个师傅，自然兴致勃勃，被其他人怂恿着连敬了方歌晓数杯，而柳月，也陪着高兴，不时撒个娇，说是方歌晓偏心，央求着也要做他的弟子。 马傅则是由于亲身感受，最为震撼，心中惦记着方歌晓席间真真假假的话语，心间不时浮起寒意，言语之中，小意了许多。 长平公主虽然最为失望，但早对方歌晓有所图，更是不住地明里暗里的许诺出种种好处，拉拢着他。 数人尽兴而欢。 待方歌晓以及鹿野芳芳、柳月告辞离去之后，长平公主才走入书房之内，双手轻拍，门外亲卫应声而入。 “派人全力查探古龙此人，不管是何朝代，都必须查出详尽资料。另外，让青云郡的探子出动所有力量，查近五年来方歌晓所到达的所有地方，所有的出手经过。” 亲卫领命而去，长平公主静静地坐了片刻，从发髻上缓缓地摘下一枚玉簪，放在掌心中端详着，玉簪浑身碧玉做成，尾部被收成扁平，以两圈的红绿宝石镶嵌成雀翎图案，在烛火的映照下，荡漾着五色的华彩。 遥想起当年玉簪初成，那一刹那的绝世芳华，长平公主双眼渐渐地迷茫了起来。 …… 方府的书房之内，方歌晓埋身在灯下写了半个多时辰之后，这才让朵儿叫来方天豪，细心地又检查了一遍，叮嘱道：“此事重大，不可有任何的差错，听明白了吗？ 见方天豪郑重地点了点头，称声吩咐道：“明日你到出了街口右拐的第一家药铺去，找到掌柜的，确认了暗记之后，将这张药方交给他，然后等着他亲手交给你药，你再带回来。” 希望自己的动作能快上一步。方歌晓想到自己今天所犯下的错误以及一时不察，所留下的巨大隐患，浑身便是一阵冷汗，但事已如此，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挽救了。 随后想起那惊人的巧合，更是疑惑大起，沉思了片刻，忽然高声叫道：“朵儿，帮我把《穆武史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