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梦之沙离幻界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会进来，也没有几人知道这里的存在，而就算进入离幻界，也不会这么巧的就遇上泗海的阻拦。所以生在这片海域中的少女是寂寞的。 少女之所以对几人没有恶意，有一半也是因为，她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人类了，她不想吓到这些人，不想失去这难得和别人交流的机会。 海面经过刚刚水舞异能的击打之后又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平静，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我叫火焱，我们是莫斯人。” 难得有机会和少女搭话，火焱显得很是积极，说话的同时也往前迈了一步。 “莫斯？” 少女奇怪的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 风起不由的说道，莫斯这个国家在这世界上基本无人知晓，但是看少女的样子又好像是知道莫斯这个地方。 风起的话使少女回过神来，再一次打量着岸上的几人，眼神中有少许的变化，但是几人都不知道这变化是因为什么。 “莫斯，最古老的国度，拥有难以探索的力量。如果你们当真是从莫斯而来，那你们身上拥有异能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 少女显然如风起所想，她知道莫斯的存在，更加的了解莫斯。 “这其中牵扯到莫斯的命运，所以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毫无之前出主意袭击别人的内疚，风起十分坦然道。 “不可能。” 少女依旧摇了摇头。她是知道怎么可以度过泗海，但是她更加知道帮助墨言玥几人的后果是什么。少女完全没必要牵扯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之前地邪使地壳塌变，打扰到少女的沉睡，她绝不会浮出水面，只会任由海域将几人吞噬。 “为什么？只要你可以帮助我们渡过泗海，什么条件我们都会答应。” 少女坚决的回答让风起着急起来。 墨言玥也有所不解，少女既然不会伤害他们，那为什么就不能帮助他们呢？ 从一开始少女出现后的担忧，到之后的坦然面对，了解到少女真的无害时，几人便就将新的希望压在了这个少女身上，只是结果却让人失望。 “什么都可以答应？” 风起所说让少女起了丝犹豫，收起脸上的笑意，少女的问话显得十分认真。 几人把目光同时打在之后一直没作声的地邪身上。虽然风起说可以答应任何条件，但这句话中的冲动成分过多，真正可以做决定的只有地邪。墨言玥虽是王子，但毕竟涉世不深，在这些问题上还是要看地邪的打算。 “除了生命以外，其他都可以。” 沉默两秒之后，地邪不负众望的回道。 放眼望去，前方无际的海域犹如平镜，身后是竖起的地面屏障，左右两边更是无法选择的路途。他们从一开始就明白，只有这泗海一条路可行，过不去，就永远也无法离开离幻界。可是要过这泗海又是万般艰难，眼前既然有捷径，谁又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当然的，这世上也没有白吃的午饭，如果有条件可以交换，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这个条件不能用生命作为代价。 他们都必须留着这条命保墨言玥平安回到莫斯，更重要的是，他们谁都无法看着身边的人在眼前以这样的形式付出生命。 清楚知道这一点的地邪，很明确的告诉少女这一点，什么条件都可以，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绝不能是生命。 看着地邪，少女轻笑的摇了摇头。 在这泗海中生存了上千年，拥有无人能及的力量，如果想要地邪几人的命，还用等到现在，而且要了这几人的命又能如何。 几人的生命对少女来说毫无用处，少女也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血腥。 这泗海千年来吞噬过很多人的生命，看似清澈无瑕的海水早已血腥蔓延。作为这泗海中唯一的美人鱼，少女并不希望看到鲜血在海域中流逝，每每闻到死亡的气息，少女都会轻叹惋惜，但这是泗海的本能，也是那些人的命运之所，少女无法阻止。 但少女绝不会亲手去残害别人的生命，就算这海域不再清澈，那起码让她的双手依旧干净白皙不染血色。 “如果我要求你们留在这里陪着我呢？” 少女脸上露出了寂寞的表情。低垂的脑袋让额前的刘海遮掩，使少女显得更加悲伤。 “不行，我们之所以想要渡过泗海，就是为了离开离幻界。外面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这个要求是几人都始料不及的，原以为少女会提出多么刻薄的要求，但是少女的条件却如此简单，只要留在这里。 这也是说，只要留在这里，少女会保护他们不再受到离幻界的任何危险，不管是朦胧离幻界还是黑暗离幻界，还有其他他们还没有遇到的障碍，少女都能一一帮助他们安全化解。这无疑是简单到不可思议的要求，但是对于岸上的几人来说，却是难到了极点。 “要不这样，等我们把外面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回来陪你可以吗？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回来，但是王子除外。” 刚刚少女因地邪的话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让火焱不忍，但他也明白少女的要求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无法做到。 而火焱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折中的办法，只要阻止墨剑锋发动战争的企图，再帮助墨言玥登上国王之位，他们愿意为了这些回来陪这个少女。 这中间也不乏存在火焱自己的一丝私心。火焱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个少女，他眼中的少女是如此的动人，使人怜惜，当然，少女本身就异常动人。如果可以的话，就算少女没有这个要求，火焱还是很愿意陪在少女身边。 “王子？” 火焱口中的王子让少女惊讶，没想到这几人中间还有一个高贵的王子存在。不需要别人指点，少女很自然的把目光打在了墨言玥的身上。 这是一种自觉。自觉告诉少女，墨言玥就是火焱口中的王子。而且能拥有感应之力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 “你就是莫斯国的王子？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如果说地邪几人在离幻界中就已经让少女奇怪，那身为莫斯王子的墨言玥出现在这里就更加奇怪了。王子不是应该待在莫斯王宫的吗？王子不是应该养尊处优的吗？但墨言玥的样子和少女想象中的王子有很大的出入。 “这个……” 墨言玥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话说一半把视线转到地邪身上。 “如果你不能帮助我们就不用问这么多！” “老大！” 地邪冷冰冰的语气让火焱有些不满。急急的喊了一声，又生怕少女会生气似的看着少女。 少女并没有介意于地邪的态度。不在意的对火焱可爱的笑了笑，看到少女的笑容，火焱也瞬间安心的笑开。 “我们可以帮助你们。但是你们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和莫斯高贵的王子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要在这里陪我五天。五天之后，我会让你们安全的渡过泗海。” 对火焱笑笑之后，少女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又抬起头看着地邪。 “可以！” 这次地邪没再犹豫，可以说是少女话音一落地邪就出声答应了。 听到地邪的回答，少女满意的点点头。 墨言玥几人也因为事情有了新的转机而幸喜不已。 少女的条件完全在几人可以答应的范围之内，而且也是简单到不行。少女之所以会在这泗海中生存千年而不离去，地邪可以猜想出，不是因为少女不想出去，而是少女无法离开这里。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把莫斯所发生的一切对她告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留在这里五天陪伴少女对他们来说也并无不可，虽然会耽误回到莫斯的行程，但是没有少女的帮助，想要离开离幻界就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 这个条件怎么看地邪几人都不吃亏。只是地邪还尚有一丝疑虑。少女好像是为了知道身为莫斯王子的墨言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才草草交换了条件，那少女是因为什么才这么想知道呢？ 虽然有这样的不解，但是地邪并不急着知道答案。利弊已经分析好，想不通的事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慢慢了解。 这时，海面上起了丝丝变化，海面上的水像巨大的蓝色布条一样向少女靠拢。几人看到，先前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少女她的身体在慢慢上升，然后巨大的海面上一层的海水变成真正的衣物包裹住少女裸露的上身，不待别人看清少女雪白的身躯，她就掩盖在蓝色的裙子下。 少女的身体还在慢慢上升，等到上半身完全浮出水面之后。墨言玥几人惊讶的看到，少女下身是一条金色的尾巴，而且还很可爱的左右摇摆了一下。 如果有相机的话，墨言玥真想把这一幕定格下来。 上身海蓝色的裙子，搭着少女较小白皙的身材，看上去异常清秀脱俗。更重要的是，加上下身裙子下露出的金灿灿的尾巴，更是美的妙不可言。 原本是与常人所不同的身躯，原本该是觉得奇异非常的组合，但是在少女身上却没有突显出一丝的凸凹感来。 眼前的少女美的不可方物，夺人眼球。海天一线间，少女让人有种仿佛女神降临的错觉。但是谁又能说，泗海中的这条唯一的美人鱼不是女神呢！ 没有留给几人太多惊叹的时间，下一秒，少女美丽华目的尾巴在他们眼前变成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墨言玥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亲眼看到美人鱼华丽脱变成一个真实人类的过程。墨言玥似乎忘记了，少女原本就拥有人类的气息。 火焱更是被少女的变化惊艳到无法言语。 这一刻。也许是因为少女给他们展现的这一幕太过耀眼，使他们觉得离幻界不再如一开始那般让人压抑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