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遇
第三节路遇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在广阔的草原，纵马奔腾是最惬意不过了，这不，就有一群人纵马从遥远的天际驶来，一行七人，六男一女，只见这一行人个个都是控马高手，虽然其中有个盲人，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本人驾驭马匹，让人不得不感叹马术之高。 一行人晓行夜宿，向南进发，在路非止一日，过了大漠草原。这天离张家口已不在远。 这一日一行人到得张家口，这是南北要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众人就准备在这玩一天。到得集市上，一行人中盲者道：“靖儿，你自己去玩吧，记得天黑之前返回客栈。” 这个被唤作靖儿的年轻男子名叫郭靖，大概是在草原上阳光毒辣吧，脸庞显得黝黑，一脸憨厚的神情，穿的一身黑貂裘，这时听得大师父叫，连忙答道：“是，大师父。” 原来这个盲人竟是年轻男子的大师父，名叫柯镇恶，江湖人称飞天蝙蝠。江南七怪中的老大眼瞎，腮尖，颇有凶恶之态，性格有点怪，脾气暴躁，所以经常冤枉人，使一降魔杖，暗器为毒菱，有“降魔杖法”。 郭靖欢喜去了，这时，身后女子叫住：“靖儿，要小心些，别和他人起冲突。” 这女子乃是郭靖之七师父，名叫韩小莹，个性豪爽，长相秀丽，好使用越女剑，身法轻盈，和七怪中马王神韩宝驹是堂兄妹。 “知道了，七师父。”远处传来郭靖的声音。 一行六人望着徒弟欢喜的背影，韩小莹道：“我们是不是把靖儿管得太死了。” “哎，七妹，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靖儿好，靖儿从未行走江湖，江湖经验欠缺，小心无大错。”说话的是郭靖的二师父朱聪，一幅穷酸秀才打扮，人称妙手书生。善使铁扇，而其“妙手空空”的绝技百无一失，在大漠自己研究了一套“分筋错骨手”的功夫并授郭靖。其人滑稽风趣，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妙手空空”的绝技可以把人家的东西像变魔术一般拿过来。 “这样，明天起，我们和靖儿分开走，到嘉兴会合，让靖儿增加点江湖经验。”瞎子柯镇恶道，众人附和。 江南七怪者，原有七人也。一为柯飞天蝙蝠镇恶，二为妙手书生朱聪，三为马王神韩宝驹，四为南山樵子南希仁，五为笑弥陀张阿生，六为闹市侠隐全金发，七为越女剑韩小莹。 江南七怪非常重视侠义，他们本身就是结义异姓兄妹，无论什么困难什么强敌，他们都会七个一起上阵。不过，现在他们七人只有六人，原因是那年，郭靖六岁时，黑风双煞远遁大漠，正巧遇见江南七怪，大战一场，笑弥陀张阿生为救韩小莹，丧命于铁尸梅超风之九阴白骨爪之下，然铜尸亦丧命郭靖刀下。故江南七怪只有六人，为兄弟情谊，对外仍称江南七怪，实质只有六怪耳。 且不论江南七怪，郭靖离开几个师父身边，看到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感叹中原的物茂繁华，边走边对集市上的物品赞叹不已，未几，发觉腹中饥饿，只好找的一家酒楼，进店入座，要了一盘牛rou，两斤面饼，大口吃了起来。他胃口奇佳，依着蒙古人的习俗，抓起牛rou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正自吃得痛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望眼看去，只见两名伙计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瓜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一个店伙叫道：“干么呀？还不给我走？”那少年道：“好，走就走。”刚转过身去，另一个店伙叫道：“把馒头放下。”那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但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再也发卖不得。一个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过。郭靖瞧他可怜，知他饿得急了，忙道：“别动粗，算在我帐上。”那知那少年看了看馒头，道：“这馒头做得不好。可怜东西，给你吃罢！”丢给门口一只癞皮小狗。小狗扑上去大嚼起来。 一个店伙叹道：“可惜，可惜，上白的rou馒头喂狗。”郭靖也是一楞，只道那少年腹中饥饿，这才抢了店家的馒头，哪知他却丢给狗子吃了。郭靖又吃了起来，谁知，那少年却进来坐于一旁，侧着头望他。郭靖给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招呼道：“你也来吃，挺好的”那少年笑道：“好，我一个人闷呢，正想找伴儿。”说的是一口江南口音。 郭靖之母是临安府人士，江南七怪都是嘉兴左近人氏，从小听惯了江南口音，听那少年说的正是自己乡音，很感喜悦。那少年走到桌边坐下，郭靖吩咐店小二再拿饭菜。店小二见了少年这副肮脏穷样，老大不乐意，叫了半天，才懒洋洋的拿了碗碟过来。那少年发作道：“你道我穷，不配吃你店里的饭菜吗？只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来，还不合我的胃口呢。”店小二冷冷的道：“是么？你老人家点得出，咱们总是做得出，就只怕吃了没人回钞。”那少年向郭靖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东吗？”郭靖道：“当然，当然。” 出得店来，寒风扑面。那少年似觉寒冷，缩了缩头颈，说道：“叨扰了，告辞。”郭靖见他衣衫单薄，心下不忍，当下脱下黑貂裘，披在他身上，说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把这件衣服穿了去。”他身边尚剩下四锭黄金，取出两锭，放在貂裘的袋中。那少年也不道谢，披了貂裘，飘然而去。那少年走出数十步，回过头来，郭靖快步过去，道：“贤弟可还缺少什么？”那少年微微一笑，道：“还没请教兄长高姓大名。”郭靖笑道：“真是的，这倒忘了。我姓郭名靖。兄弟你呢？”那少年道：“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黄蓉道：“郭大哥，告辞了。” 郭靖看了看时辰，也差不多该回客栈了。就在郭靖返回客栈途中，那离去的少年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