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授人以能工之物，不如授人以擅利之器
冉拓忽然道：“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你引用孟子的话，我也送你孟子的这句话。” 许峰沉浸在悲伤之中，听见冉拓这话，不由一愣，问：“什么意思？” 冉拓道：“你还有最后一个愿望，我不希望你把它用在任何无意义的事情上面。不管你选择什么东西，我觉得都是无意义的，我建议你选择点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许峰疑惑：“真正有意义？规矩？法则？！你还能制定法则吗？现实宇宙的也行？！”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授人以能工之物，不如授人以擅利之器。”冉拓道。 “与其问人要器物，不如问人要机床？” “虽然是这个意思没错，不过更浅显的说，你需要的是一个标准。任何的机床都离不开直尺和标准。” 许峰皱了皱眉：“难道你打算给我一把量天尺？” 冉拓笑了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指的是，你需要个规矩来约束你，你这个人毫无规矩可言，找不到逻辑和条理，这样下去并不能有任何的收获。” 许峰更疑惑了：“规矩？什么规矩？！有这回事吗？！” 冉拓道：“我之所以能够纵横宇宙，靠的就是规矩。因为我是智能生命，所以最讲究逻辑和分析，要是没有这一套东西约束我，恐怕我早已死了无数次。” 许峰环抱双手，道：“你是智能生命，规矩对你而言是适用的，可对我而言，到底什么才是规矩呢？难道是道德伦理？还是说孔孟之道？道德伦理这一套难道对外星生命也有效吗？难不成你讲几句话能够把你的敌人给讲趴下吗？！” 冉拓摆了摆手，道：“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口才，你都说我情商低了，我要是能有这么好的沟通能力，就不会被满宇宙追杀了。你再好好想想，我是智能生命，我的存在依靠的是什么？！” 许峰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炎舞，又看了看冉拓，道：“你们两个，存在的理由不是因为我创造了你们吗？” 冉拓叹了口气。炎舞也摇了摇头。 许峰果然不愧是个聪明人，又想了片刻，打了个响指，拍手道：“系统！” 冉拓点了点头。 许峰摸着自己下巴，边思忖边道：“系统？系统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我是活在现实的，而系统能给我带来什么东西呢？约束？规矩？” 炎舞看不下去了，提示许峰：“你觉得，一个游戏系统里面最厉害的是什么东西？” 许峰道：“至高神器？最终BOSS？无敌功法？或者说GM？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来回踱步，恍然大悟，望向了炎舞，道：“你的前身是小精灵……对了！一个游戏最强的东西永远是外挂！” 冉拓笑道：“想明白了吧。只要是系统就有漏洞，只要是游戏就有外挂，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避免。哪怕是现实世界也是存在漏洞的。” 许峰手颤抖着指了指冉拓和炎舞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挂比……自己开挂就算了，居然还怂恿我开挂……” 冉拓问许峰：“你是人民币玩家吗？” 许峰愣了愣，道：“我有时候，还是会花钱玩游戏的……” 冉拓又问：“那你是游戏制作人吗？啊不对，你好像真的是。那换个问法，你是管理者吗？我指的是你的现实宇宙。” 许峰疑惑：“现实宇宙有管理者？” 冉拓道：“怎么没有？地球上不就有几百个国家吗？中国难道就没人管了吗？ 宇宙也一样，你所知道的时空管理局就是其中的管理之一。” 许峰问：“人民币玩家是怎么个意思？” 冉拓答：“假如说现实宇宙是一个宏大的游戏，你有钱能买到无敌吗？你哪来的钱？ 不存在的。且不论宇宙外这一概念到底有没有意义。 那么，你既不是人民币玩家，你也不认识游戏管理员，你想强大，凭什么？你不是还得拼命去开挂？ 我告诉你吧，其实，科学技术也是外挂的一种。 人类之所以能够强大起来，就是善于利用工具，利用自身以外的所有东西。 发现其中的规则，总结出规律来，再研发出相对应的一套系统，这和外挂有什么区别？ 人类要是不苦苦专研科学技术，迟早也得灭亡。” 许峰有些艰难的道：“可是……开挂，好像是会被封号的……” 冉拓就差给许峰一个白眼了，生气道：“你他娘的已经被封过一次了知不知道？还是你儿子牺牲了自己把你解封的，你明不明白？！换来的是你儿子被封号了。” 许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什么？还有这么回事？！卧槽，要是我能开挂怼死管理员，我非弄死他不可！” 冉拓示意许峰安静下来，道：“不要那么激动，开挂还是不对的，你要是再被发现还是得再次被封。我和你说这么多，就是要你低调一点，不要那么猖狂，知道吗？上一次你被封的时候，就是因为你没有做任何防备，这挂开的太明目张胆了，所以被管理员发现了。灭你不还是轻轻松松的？” 许峰奇怪的道：“咦？怎么经你这么一说，反而我倒是像在游戏里似的。” 冉拓道：“个人角度不同嘛。在你眼里，我是虚拟的，只有虚拟游戏才能够开挂或者怎样。而在我眼里，反倒是觉得现实世界像是一个游戏。” 许峰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到底打算给我什么挂？” 冉拓道：“你之前的三个愿望，第一个算是完全浪费了，就不评价了。第二个愿望就非常的不错，我理解为，屏蔽管理员对你的监视，我也做到了。现在第三个，你再考虑考虑。然后告诉我。” 许峰问他：“意思是我随便开挂都不会被发现咯？” 冉拓回道：“一般来说，只要你不是开的太狠了，我都能给你罩得住。” 许峰来回踱步，然后又站在了瀑布的下面，望着头顶在太阳下散发着光芒的晶莹水滴，道：“我需要一个随身系统。” 冉拓道：“可以。” 许峰又道：“我要这个系统可以从虚拟游戏中带出任何东西。” 冉拓道：“这个不行。你得拿东西来换。” 许峰不解道：“为什么？不是开挂吗？为什么不行？！” 冉拓无奈的道：“质量守恒啊。我不能凭空给你在现实宇宙变出东西来，你必须拿什么东西过来交换。” 许峰道：“敢情成了一个兑换系统？那我拿香蕉皮塑料袋卫生纸换行不行？能量一样守恒！” 冉拓道：“这个不行。自然序数不同。” 许峰又问了：“你怎么这么多新的名词？自然序数又是什么？” 冉拓解释道：“呃，可能说起来有点麻烦。 这么说吧，同等质量的一斤香蕉和一斤炸药，理论上说，同等质量全部湮灭变成能量，是一样的。 但问题是，香蕉和炸药的原子一般情况下都是稳定的，不会变成能量消失。 但是如果在分子层面，炸药爆炸，香蕉可不会爆炸，对宇宙造成的影响是不同的。 我称之为自然序数，你也可以认为是，嗯，对现实世界的影响点数。 要是你给我一堆的瓜果蔬菜，我给你一颗星际毁灭炸弹，你告诉我，如此闪亮的一道光景，要怎样的眼神才可能注意不到？你要是敢这样开挂，神仙难救啊，谁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