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威吓
说实在的，晴见了全的动作，很是意外，看来，周氏一直没怎么管田氏，应该是全帮着照理。//更新最快78xs//这样一看，全这孩也有可取的地方，没枉田氏照看他一场。 田氏想拉着福的手，福没把手伸出去，田氏只好放下了自己的手，说道：“没想到你们还能来看看我这老婆，福，你看，你小的时候，阿婆还是疼你的，你能不能跟你爹说说，还是让石婆来照料我几年，你小姑家里也是一摊的事情，年底一忙，也顾不得我了。” 这些话，晴是没大听懂，因为田氏的发音有些含糊了，大概是中风的后遗症吧，是全帮着翻译的，看来全还真没少跟田氏相处。 全说，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没这么厉害，田氏说话别人还能听得懂，前些日春玉过来送年礼，还是忍不住对着田氏哭了。田氏知道了大毛的事情，知道不光春玉一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连田氏的银也打了水漂，其实也不算打水漂，至少成全了大毛的前妻和几个孩。田氏又受了番刺激，便成了这样。 晴听了猜想，周氏没准也知道了田氏手里的银两被春玉算计走了，更不拿田氏当回事了，这田氏以后的日，只怕还比这难熬。 “阿婆，我们来给你送年礼，有你喜欢的点心，面条，还有，鸡鸭各一对，让大娘给你熬点汤，好好补补。”福听了全的话，叹口气，上前对田氏说道。 福说完就把东西放下了，鸡鸭在喜手里，已经用绳捆住了脚，这会，也都放了下来。 田氏见福没有接她的话，开始流泪。扯扯自己的头发，扯扯自己的衣袖，意思是说自己都脏了臭了，也没人管。 福看向全。问道：“阿婆平日是谁帮着洗漱照料的？” 全看看福，小声说道：“是小姑，小姑这几天可能是忙，还没过来。” “那你去一趟小姑家，让小姑来一趟，就说阿婆身上臭了。”福说道。 全不敢耽搁，忙跑出去了。田氏用手捶了捶床板，说道：“造孽呀，还不如早死早干净。” 这句话晴几个听懂了，福也不想接言，好在这时，周氏进屋了，看了一地的东西，眼睛有些发亮了。福问道：“大娘，平日里你都不管阿婆吗？怎么我小姑没来，阿婆的头发也没人给梳洗？我大爹呢？” “哎呀。你哪里知道，你阿婆如今行动就离不开人，我是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可怜我也是快五十岁的人，哪里有这些精力，不如，你回去跟你爹说一声，还让那个婆来伺候你阿婆，怎么说，也看在你阿公的份上是不是？好歹。你们也叫了这些年的阿婆不是？”周氏坐在椅上拍着自己的膝盖说道。 “大娘怎么不看在大爹和全的份上，对阿婆好一些？大爹可是答应了阿公要给阿婆养老的，即便没有我爹的那件事，大娘和大爹给阿婆养老也是天经地义的，大爹是长，也占了这些家产。在阿公还有几位舅公面前，都是承诺了的，难道大娘是想反悔么？”福问道。 “哎呀，大侄，大娘哪里有这个意思？只是说大娘忙不过来，想让那婆帮一把，也没敢攀着你娘的意思。”周氏忙道。 “那怎么不对阿婆好点，你看看这屋里，都什么味道？开个窗有那么难吗？把头发梳洗梳洗有那么难吗？还有，你看阿婆的手瘦的，不知大娘可有给阿婆喂饱饭？要是阿婆告你一个忤逆、遗弃、虐待老人的罪名，你可是要坐牢的。”福缓缓说道。 周氏听了忙站了起来，伸手想去拉福，可又不敢，说道：“我可没有这意思，我每天都把饭端到你阿婆跟前，要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还不是你那个大姑，成天来给你阿婆添堵，不然，你阿婆哪里是今天这个样？你说说，凭我侍弄得再好，也架不住她一次又一次地来添乱，你们也瞧见了，你阿公走时，你阿婆还能自己走路，如今可倒好，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我也是一肚的委屈呀？” “大娘，说这些有什么用？明眼人一看，阿婆就是受了虐待，你看看这头发，这手，这衣服，这屋的味道，你开个窗户的功夫总有吧？还有。。。” 周氏见福没听进她的话，还在挑刺，不等福说完，忙道：“我这就打水来，帮你阿婆收拾干净。” “还有，我们给阿婆新作了一身过年的衣服，大年初一别忘了给阿婆换上。”福说道。 周氏打水过来了，先给田氏洗脸洗手，然后把田氏抱了出来，放到院里，晴这才清楚地看清了田氏，头发白了多半，还像枯草一样，眼窝深陷，肤色枯黄，因为瘦，所以颧骨也有些凸显了，跟晴印象中养尊处优，夏天拿着把鹅毛扇，冬天总拎着个火篮的田氏相去甚远。 周氏去净房预备热水，这会，秋玉也进门了，见了福几个，没有意外，想必是全已经跟她说过了。不过，秋玉见了周氏要给田氏洗漱，还是愣了一下。 后来，看看福几个，想必也明白了，便没有多嘴再问，自己进屋把床单什么的换了下来，边换边掉眼泪，福进屋见了，沉默了一会，说道：“小姑，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你多费些心思吧。” “小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们能来，小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地上的东西也是你们拿来的吧？” 福点点头，说道：“这鸡鸭，你看着给阿婆补补，还有，过年的衣服也送了身新的。我跟大娘说了，要是对阿婆不好，可以去官衙告她坐牢的，她心里可能有些怕这个，你看着办吧。” 福从屋里出来，对大家说道：“咱们回去吧。” 大家簇拥着往外走，这半天，一直是福一人在说话，禄几个都没有吱声，主要是不知说些什么好，出得门来，大家才长叹一口气。 福几个进家，原本以为曾瑞祥会问几句，谁知曾瑞祥只是沉着脸看了大家一眼，说道：“福儿，你还没去你岳家送年礼，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去一趟。” 福答应着，带着刘氏就要回房，沈氏说道：“看看需要什么，库房里找找。” “娘，不用了，我早预备好了。”刘氏笑道。 夏甘永说道：“爹，娘，不如我们也搭伴回去，今日已二十七了，今年还没年三十，后日就是除夕了，等年后，我们过来多住几天。” 夏甘永原本是叫岳父岳母的，后来见林康平一直爹娘的叫着，便也改了过来。 忽听得喜“哎呀”一声，见众人看着自己，喜说道：“我忘了一件大事，今年的分红还没给大家呢，一直等着大哥回来，人聚齐了，给大家交个底。小妹晚一些再走，先把银分了，其他的事情等年后商议。” “四哥，我不等银使，等年后再分也一样的。”雨说道。 “拿着银过年和过了年拿银能一样吗？况且，你不等银使，我还等银使呢。”福是预备进门叫人去关门的，听见了喜和雨的对话，说道。 “大哥，你说笑呢吧？你还真缺银？”雨问道。 “说什么笑，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福笑道。 喜听了忙去取了银票和账簿，回来说道：“今年的账面有余额三万五千二百多两，我的意思是每股分两千两，大哥年后要进京，重新置一个家，花费少不了。剩下的银两我想年后建一个分厂，或者建一个水泥厂，这个以后再说。你们看怎么样？” “只剩一万五千两，够你做事吗？”晴问道。 “我回来的这些日，应该还能有几千两银进账，有个二万两，够了。”喜说道，这个他做了几年，已经算是熟练了，晴也就不再说话了。 喜拿了六千两银票，笑道：“爹，娘，走，儿带你们进城去，想买点什么随便挑？儿今日也做一回阔人，还有，姐，你也去，要没有你和姐夫，这银还不知在谁的兜里呢？” “四哥，你也要带着我，爹，娘，我们一同逛街去，帮四哥花钱。”雨说着就要拖沈氏。 刘氏忙道：“说好来，我先回了娘家，回头找你们去，今天我也吃一回大户。” 曾瑞祥知道喜的意思，兄弟几个就他拿的银钱多，他跟晴不一样，晴是出了方又出力的，而且，每年给几家的东西都不薄。喜大概是心里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曾瑞祥说道：“既这样，大家一起去，讲好来，小四今日既发话了，每人买一样东西，大家需给他这个面。” “没问题，走吧。”喜豪气地甩了甩手里的银票，难得曾瑞祥有兴致，喜更高兴了，本来，他就是想带着曾瑞祥和沈氏出去散心的，今日从老房看田氏回来，曾瑞祥难免会想起他亲娘来。 “行，四弟请客买东西，我请客吃饭。”陈氏笑道。 众人收拾了一番，孩们一个都不带，交给丫鬟婆，这次一共是十四大人，呼啦啦出了门，一扫从田氏那里出来的郁闷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