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抉择
冰冷的冻土取代了正在崩溃的神殿,而作为这个世界的敌人,厄姆迪罗肯正在被整个世界敌视. 突然崛起的冰柱,没有预兆就落下的冰风暴,即使连不小心踢起的石头,最终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当世界对其充满敌意,也似乎在敌视着他. 这并不是我刻意造成的,仅仅只是因为作为创造者的我将其视作敌人,这个世界就自发的表示自己的愤怒,虽然对他无法造成什么致命威胁,但在一个处处敌意的世界,就是走路也要小心不被绊倒,喝水担心呛死. 现在的世界并不完备,能够牵扯到属性也仅仅只有冰雪,或许对已经自成世界的厄姆迪罗肯无法造成威胁,但这些敌意和攻击,让其分散注意力却是难以避免的. "该死!你有胆从乌龟壳中出来!" 愤怒的厄姆迪罗肯从来没有想到,以防御出色享誉世界的他居然会有骂别人是乌龟壳的时候,但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讽刺,这次,轮到这个防御之王对敌人的防御全无办法了. 看似脆弱的冰甲上却是那要命的甘蓝色冷焰,那覆盖全身的致命寒冰明显沾都不能沾,厄姆狄罗肯就是有千斤重拳,也不知道往哪里挥动. "哼.有胆来打我啊."对手居然还发起了挑衅. 这个时候,他才后悔了自己没有在强力土系魔法在下功夫,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他根本无法凝聚土元素之力形成强力攻击魔法,即使想挖块地皮下来投掷对手,却发现地面下全是冰块,强行挖起来.却诡异的瞬间融化成水. 在这个满是敌意的世界,厄姆迪罗肯吃够了苦头,每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否则随时又可能会绊倒.那突然的地陷和摇晃.更是让人头晕目眩的麻烦. 而在这个世界中,对手却突然展示了一种奇特的变身.天使的羽翼,恶魔的双脚和鳞片,这种结合了秩序,混沌侧的诡异生物居然会存在已经够离谱了,而在变身之后.对手战力猛地暴增. 周围的冰雪在手中化作了冰锥,然后轻轻一拉,数百道冰锥就化作了散弹炮,整个冰雪之地在他的cao控之下,化作了冰雪的炮塔阵地. 而在厄姆迪罗肯眼中,最危险的,却依旧是那些闪烁着妖艳蓝光的璀璨冻焰. 仅仅只是沾染上一点.就必须挖下一块rou来,而那家伙居然毫不犹豫把附上冻炎的冰剑投掷过来,简直是对身为武学大师的自己的侮辱. 作为一个资深武僧,投手拍飞飞矢是基础中的基础.对于厄姆迪罗肯来说,就是上百位精灵神射手一起攻击自己,也可以轻松击飞所有的弓矢,毫发无损,这明显的外行人投掷,他闭着眼睛都能躲过去. "就算那些冰很要命,但只要不碰到不就行了!" 但奇怪的却是,那本应该没有威胁的投掷,到了身边,却突然加速了. "该死!你做了什么!" 明明没有外力的变化,那投掷出来的长剑的速度却时慢时快,而在他觉得能够避开,躲避的那一霎,往往却突然加速,擦身而过. 没等冷焰蔓延,愤怒的厄姆迪罗肯再次撕下了自己的一块rou,对我发出了怒吼,但我的回答,却是更多的投掷飞剑. 在厄姆迪罗肯的眼中,飞袭的飞剑居然又快了数倍,而那突然的加速,让他失去了拨开飞矢的信心,一个飞跃,直接躲开了,但可惜的是,那飞矢却依旧击中了他! "判断失误什么样的加速也是有征兆的,我不可能预判失误,那么,不是飞矢加快了,是我变慢了!" 怒吼的厄姆迪罗肯在眼中却很有点可笑,他的咆哮听到我耳朵里,却已经化作了"是…我…变慢……了,你做……了什……么!"的搞笑剧. 而不仅是声音,他的动作也如同被快要坏掉的播放器播放的老旧电影一般,时缓时快,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中毒颇深,他有部分存在和概念已经被"归零"了. 绝对零度,从某种意义上是专属于异位面的概念,在那个温度之下,构成物质的微小离子也会停止运动,所有的能量"归零",才会被称为绝对零度. 但在这个世界上,构成物质的并不是原子,分子等基础微粒,而是基础元素单位,而那所谓的零度温度零下273度,实际上在寒冰大师手中并不难达到,甚至还有在零下五百多度自由生存的生物. 但神孽就是如此诡异,他并不是制造低温,而是引导你自身构成的基础单位走向自身的最低点,达到理论概念上绝对不可能达到的"停止状态",在连"绝对零度"这概念都没有的艾希世界,这样的存在本来不应该诞生的. "…冰噩本就是灵魂的共生,从我这里获取的理念吗" 每一个神孽都是世界的错误(error),若这个错误扩散开来,导致连锁反应的话,搞不好整个系统(世界)都会死机(灭亡),这也是神孽会被视作公敌的缘由. 而显然,在主位面直接释放冻焰就是自取灭亡,但我也找到了其他的释放这种能力的办法. ."少量,再少量,少量到无法察觉,用普遍的冰包裹住他,稀释它,让它缓缓流出,就如融入咖啡的牛奶一般." 当我的"冻气"进化成"死亡寒气"后,再加上了这些许添量,在二度进化后,终于达到了极致. 看似很废材的能力.从泛用性上还是倒退,但只有真正测试过,才知道他的可怕. 这减速效果实际上是把对方引导至"绝对零度"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之中.他自己没有丝毫察觉.但效果已经发生了,对手已经被孤立在正常时间的时间轴外了. "体感,反应都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对于战士来说,提前,减缓反应0.1秒就极其致命了,刀刃相差0.1秒就足以灭亡,更不要说叠加到你这种状态.恐怕已经减速过半了.现在的你感觉外界的时光流逝时快时慢吧,这说明你的**对时间的感知已经完全破坏了,不,应该说你已经活在了自己的时间里." 虽然如此说着,但厄姆迪罗肯却满脸茫然,这最后的测试证明了,他已经中毒极深了.恐怕,我的话语在他耳里,就是一串高速变轨的噪音. "你….做…了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笑了,若爆发状态的"灾厄冻气"是瞬间就能要人命的猛毒.那这"永眠冻气"就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永远睡去的慢性剧毒. 只要当他第一次被附加了冻气的攻击打中,他的体感时间就已经乱了,快一秒,慢一秒,对战斗节奏感极强的武僧来说,绝对是致命伤,后来居然还傻着空手拨飞矢,那差错上一个瞬间,就是失误. 一把,两把,几十把,厄姆迪罗肯被插成了箭靶子,也亏他狠心,硬是把自己挖的没有一块好rou. 但是,虽然他消掉了灾厄冻气的即死效果,但永眠冻气已经叠加的更多了. 到了现在,恐怕他的体感时间已经比正常人慢上三倍以上,也就是我的三秒,在他眼中,恐怕只是一秒. 而这已经是他自身魔防惊人的结果,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却很简单了. 双翼展开,一直准备的变身给了我足以与其对抗的力量,当困虎已经进入了笼子的时候,剩下的,无非是最后的收割了. "啪."一个响指,寒冰铠甲上的冻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的冻炎都聚集在那边带来灾厄的冰之魔剑上了. 这身冰甲在让厄姆迪罗肯缩手缩脚甚至攻击无效的同时,却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最冷的冰贴在身上,大失血加反复受创的身躯本就虚弱,高速的失温让已经失去了四肢的知觉,体温和体力的流逝让我双眼发昏头痛欲裂,恐怕就算现在解除冰之甲,全身冻伤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给我最大压力的,却依旧是冰上的冻炎. 它毕竟只是"最冷的冰"而不是"最硬的冰",我也不可能制造出那最硬的冰,若厄姆迪罗肯豁出去的话,拼着同归于尽的话,绝对是一击既碎的结果. 若仅仅只是碎了的话还算好,但若是碎掉的冻炎粘在我身上恐怕就是直接放弃治疗的结果. 看似全面压制性的结果,实际上却是一场赌博,我赌他的元素魔法没有休息到在没有元素之力的地方强行cao控元素魔法,我赌那个家伙足够谨慎,不到山穷水尽不会豁出去拼命,我赌我现在表现的实力也吓到了他,让他没有信心能够把我一击毙命. 我不得不赌,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即使用上了我所有的阴谋诡计,但实力差距还是太大,最后缺失的拼图,却依旧赌上一把. "看了,我赌赢了." 他会犹豫,会躲避,会寻找反击的机会,但这是我期望的,让永眠冻气累积,我需要时间,明面上的火焰虽然危险,但却死不了多少人,那看似温柔的水池下,却躺着无数善泳者的尸骸. 而此时,当他放弃了前期拼命一搏的机会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唯一获胜的可能,到了现在,我可不会再给他同归于尽拼杀的可能. 深吸了一口气,冰甲已经碎裂成冰渣,接下来的战斗他们只会阻碍我的行动. 展翅,近身,挥剑,这次可没有剑和拳的撞击了,他没有足以待毙,提前反应的厄姆迪罗肯足足快了两秒,但太快和太慢都是一个结果,他的拳头挥到了空处,而我附带了灾厄冻气的重剑.却狠狠的斩到了他仅剩的一个手臂之上,甘蓝色再度蔓延开来. "咔嚓!" 厄姆迪罗肯双瞳中闪过绝望,那厮也是心狠,居然直接张口咬下了自己的臂膀.但到了这个地步.当那甘蓝色的冰雪之剑放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而当我打算挥剑落下,那"英勇无畏"的厄姆迪罗肯却出声了. "不要.杀我,我愿意封你为主,成为你最忠实的仆从.我积累的财富足以.让最富有的帝王羞愧而亡,我知道这世界无穷的奥秘和知识,就算奥法之主也没有我知道的多.而就算失去了土元素之神的地位,我也是最强的元素领主,我的实力绝对不差,只要给我时间,我会变得更强.杀了我没有丝毫好处.我这个仆从却是无尽的财富!" 耐心听完这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很考验人的耐心,但我却听完了,越听越开心,最后甚至笑出声来了. 折服一个元素之神听起来很威风. 获得一个元素之神积累了无数年的财富听起来很划算. 有一个元素之神作为打手和仆从那既实惠又划算. 杀掉他只是出口气.让他成为我的奴隶却是无穷的收获,这怎么看都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对习惯计算利益的我来说,似乎决定已经确定. 我笑了,他看到我笑了,也跟着笑了. "不行." 然后他脸色一下子苍白了. "你想活下来人之常情,但你知道,你那一下地震,死掉了多少人吗你引起的战争,最后又死了多少人" 厄姆迪罗肯双眸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我这个这个时候提这个做什么. "地震死亡人数三十七万六千四百五十二人,这场战争死亡人数至少超过两百万,那么,你想活下来,我能够理解,但我却想问问你,你在杀死他们钱,是否有问问她们,是不是想活下来!" "蝼蚁能和我" 厄姆迪罗肯还想分辨什么,但我已经失去了耐性,战后仅仅只是清理残砖断瓦下的尸体,就花了足足一个月,那一幕幕人间惨剧和亲人的哭泣声犹在耳边,如今罪人就在我的剑下,还居然把我的同族视作蝼蚁,我又怎么能够控制住情绪. "蝼蚁哈,是的,我们的确没有你们这些神明强大,你们不朽而强大,而我们短命而弱小,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就不能放过我们,为什么你们明明这么强,你们这群神明的争斗,却每次都要拖上我们这胁人做炮灰!" "我们岚族人只要安静的活着,为什么你们偏偏要把我们反复摧毁我们的家园,三百多年是这样的,两百多年前是如此,就连今年也是如此,硬是逼着国家倾覆,人民朝不保夕.难道我们岚族人得罪了你们了你们这些高贵的神老爷就不能行行好,要打仗你们自己去,不要拖着我们受灾受难行不"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 "为什么你们不去自己打那个见鬼的圣战!" "为什么你们这群愚蠢的存在有资格被称为神明!"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一丝忏悔,难道凡人在你眼中就是一群可以随便踩死的蝼蚁吗蜗我们是人,不是蝼蚁!" 我的怒吼还在这片空间回荡,无数的回声越来越大,风雪在低吟,冰山在怒号,平原在合音,他们的怒斥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意志,所有的声音都在愤怒的质问厄姆迪罗肯,但他却依旧没有一丝忏悔. "只要你放过我,我会补偿你的,我可以理解你对于财产损失的愤怒,只要你放过我,我会给你十倍的补偿,而且但正凡人生得快,很快." 是的,在他们的眼中,凡人就是一群繁殖极快的蝼蚁,为神明战死本就是无上的荣耀,他们自身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我笑了,怒极反笑. 所以,剑落了,剑光闪烁,飞起了那尊贵的神之头颅. 落下的头颅的双瞳中还满是不信,而我却举起了这正在化作石头的头颅,向整个世界发起了宣言,我实现了自己的誓言. "我罗兰.岚发誓,不管你是谁,你有多么高贵的身份,只要你敢践踏我族的领地,杀害我的族人,不管你躲到那里,我都会找到你,杀了你!" "fivenever!"(原谅绝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