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兖州的援军
一九四年十月初五,东郡仓亭渡口。一万兖州军在这里完成了集结。即将在这里渡过黄河,北上支援冀州的袁绍。 兖州的东郡,是一个狭长的大郡。黄河从这个郡横向穿过,将其切割成南北两部分。丰沛的水源、黄河从上游带来的泥沙滋养了东郡的土地,使得东郡成为整个兖州土地最肥沃的郡国。曹cao在虎牢关大战后,获得的第一个职务也是东郡太守。从一八五年到一九四年的年初曹cao以报父仇为名进兵徐州之前,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东郡一直是曹cao治下最富饶最稳定的一个郡国。东郡的郡治濮阳,更是曹cao的老巢。多年来,曹cao集团不断的加固濮阳城,使得濮阳城高墙厚、坚不可摧。 然而,任何坚固的堡垒都是会被攻陷的,特别是有了内贼的时候。陈国背盟,陈宫叛变。濮阳作为曹家老巢,首当其冲成为陈国攻略的目标。很快落到了刘宠的手里。而因为濮阳被打造得固若金汤,所以曹cao回师兖州后,虽然在野战战场上将陈王刘宠打得连连后退,但陈王刘宠就是凭着这座坚固的濮阳城始终在东郡占据了一块地盘。就此遮蔽了整个陈留郡。夏侯惇率领的军队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在濮阳城下与刘宠对峙。 而在失去濮阳后,曹cao势力范围内,黄河南岸最好的渡口就是仓亭了。加上现在曹cao的主要兵力仍然集结在兖州东部。而冀州的馆陶也离仓亭不远。所以,在仓亭集结部队,确实是方便节省的不二地点。 看着眼前不远处乱糟糟的军伍,刚刚因为在兖州叛乱中坚定站在曹cao一方,为曹cao守住东阿。因功被曹cao表为东平国国相的程昱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旁边的于禁也很是知情识趣的说道:“末将练兵不力。还请国相多多宽待。”程昱再一次摇了摇头道:“怎么能怪文则练兵不力呢。这一万兵里,有五千新兵,新兵cao练时间不足十日,临到渡河,军列散乱,也是理所当然。吾所黯然者,乃是我东郡以前也是大郡,有口六十万。虽经黄巾大乱、瘟疫荼毒,但经过主公十年生聚,也累积起二十余万口。可是这次兖州世家叛乱,到处掠夺人口、杀戮老弱。使得东郡人口再次减半。导致我军这次征召流民从军,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招募到五千人。若不然,文则哪里会只有十天时间练兵就要被迫出兵。昱是想到这个才感到感伤啊。” 于禁听到程昱这话也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国相,说到这个禁心里也是有点不太舒服的。兖州叛乱,袁本初那时候还没有被蒋浩然攻打,照理是有余力的。可是他居然不思派兵助我等平乱,反而派兵抄掠东郡北岸,我军回师兖州后,他还吞吞吐吐的不肯把北岸的半个东郡爽快的交出来,导致我军现在都无法有效掌控东郡北岸。如此盟友,大难临头的时候居然还好意思派人来求援?主公和诸位也真是好脾气啊!” “呵呵,文则,这个嘛,气话而已,说说就罢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我等都是懂的。黄河北岸的半个东郡,毕竟隔了一条大河,在河北还有强大诸侯的时候,不管是身为盟友的袁本初,还是敌友难分的蒋浩然。我军都是无法有效掌控那半个东郡的。与其隔着一条大河去争夺北东郡,虚耗自己的实力。莫不如集中力量经营河南的大半个兖州。只要我军在河南站稳了脚。北东郡迟早都是会拿回来的。” “国相言之有理,国相,我军渡河完毕后,下一步行止如何?” “呵呵呵,文则,这一次出兵,汝才是主将啊。昱不过是跟着帮帮忙,出出主意的而已。文则既然问我,想必是心中早就有了定计了吧?” “诚如国相所言,禁是有些想法。”在得到程昱鼓励的眼神后,于禁开口说道:“我军有一半是新兵,加之北东郡我军、袁本初都未能切实掌控。所以我军渡河后,要考虑到青州军偷袭的可能。再说禁听说现在蒋浩然的大军和麴义的大军只是在馆陶对峙,暂时没有决战的可能。所以虽然仓亭离馆陶不过一百五十里,但我军渡河后,倒也不必急速行军,每日行军三十里足矣。到了黄昏就必须安营扎寨。如此稳扎稳打,五日之内就能抵达馆陶城下。” “文则此言,乃老成之言。昱无异议。” 两人在闲聊的时候,河对岸的一片草丛里,两个青州兵也在小声但是急促的争论着。 “哼哼,兖州这群差点就淡死了的穷鬼,刚又吃上了我青州的海盐,就又开始派兵来找主公的麻烦了。王军侯,某就想不明白了,为啥主公不继续禁止青州盐流入兖州呢?” 被称呼为王军侯的王八儿,鄙夷的看了一眼提问的家伙:“张老四,夜校的时候没听讲吧?世家大族都是极度自私的。都是先家后国的。在曹cao拿着刀要砍他们的时候,主公号召的青徐扬三州禁止海盐流入兖州那是可行的。但当曹cao退兵后,那些短视的徐州、扬州世家肯定会疯狂的卖盐给肯出高价的兖州。而徐州、扬州的那些官吏,不是世家子弟就是世家的门生故吏。只要世家想卖,谁能阻止吗?所以主公说与其钱被那些短视的徐扬世家赚了,莫不如让我青州赚了算了。” “嗷。那岂不是说,只要曹cao不再次东进徐州,徐扬的盐路都会向其开放?我军再号召禁盐是无效的了?” “小声点!”王八儿很是恼怒的低声呵斥了张老四一声后说道:“那是当然,主公早就说了,经济战不是那么好打的。是需要什么,哦,是需要什么大格局到了一定程度后才可以实施的。” “嗯,军侯,某还有一问。” 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望远镜,一只手还在写写画画的王八儿很是随意的说道:“讲。” “兵法上不是说,半渡而击么?为啥我军不能趁着兖州的这群新兵蛋子渡河的袭击他们?” 王八儿听到这幼稚的问题后不由得笑出声来:“都说你在夜校里学得不好吧你还不服。夜校里始终悬挂的两条横幅是什么?这个你总知道吧?” “这个当然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所以说嘛。能够半渡而击当然很爽,但是你看,这是黄河,不是长江啊。它和我们益州老家的长江比起来,虽然都很长,但是河面很窄,水量也小。水位也不是很深。在这样的内河里,我军的渤海级大舰是开不进来的。章武级开进来了也得处处小心,一不注意就要被搁浅。唯一可以来去自如的就是滨海级。但是滨海级的威力,我等都是知道的。辅助作战可以,却不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然后再说我军的水军就算半渡而击,就算打胜了。可是能收割到多少人头?这是哪儿?东郡!曹cao的地盘。敌军都是本地人,败兵一逃就是回家了。我军呢?一旦上岸,就是深入敌境。搞不好就被伏击。所以,这个地方是不能半渡而击的。再说主公早就说了,自古以来长江水战频繁,就没听说过在黄河上打水战的。所以说,这个地方,半渡而击的想法还是算了吧。” “那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万兖州穷鬼去馆陶?” “怎么会?那你以为刚才我在做什么?”王八儿说到这里很是麻利的收好了纸笔。“好哪,老子在这里等了整整半个月,这些家伙总算来了。后面的老大他们估计更是等得不耐烦了吧。撤退。” 随着王八儿的指令,旁边两三个地方的草丛出现了轻微的晃动。这是青州水军的斥候们开始整齐的撤出。而他们的撤出,也意味着青州军对北上兖州军的攻击即将开始。 十月初七,仅仅一万兖州军,因为新兵的拖累,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渡过黄河。到了北岸后整备军列,士兵归建等又花了两天。十月初九,于禁、程昱、许褚等人才带着军队开始北上。 初十,兖州军到达东武阳。这个县因为紧靠黄河。是兖州军在黄河北岸的一个桥头堡。因此始终控制在曹cao旗下。于禁等人抵达后,就近在东武阳县城附近扎营。安然度过一晚。 十一日,兖州军路过阳平县。这个县在兖州叛乱后已经脱离了曹cao的控制,但是袁绍方也没能切实有效的控制。失去了有效统治的阳平县彻底成了一个贼窝。普通的百姓不是被杀就是被迫托庇于附近的世家大族庄园内。而阳平县的贼寇们看见兖州大军到来,哪里还敢继续待在城内,顿时一哄而散了。兖州军于是在空城中住了一晚。 十二日,从阳平县开出的兖州军经过一天的行军后,因为附近没有紧邻的县城,不得已在野外扎营。 “国相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莫非是身体有恙?还请早些安歇。我军现在离元城还有四十里。只要今晚能够安然度过,明日白日我军加快速度,当能在落日之前进入元城。只要我军进了元城,就能和冀州主力取得联系,到时候我军就可以就地驻扎在元城,与馆陶互为呼应。那时候国相就能好好休息了。” “嗯,文则不必管我。昱倒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实在是两日前从东武阳开出来,整整两日,六十里官道,除了昨日远远见到一群两三百人的贼寇外,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活人!官道两旁本应是金黄一片的麦田也是长满一丈高的杂草。杂草里隐约可见人骨。哎,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今日方才明白屈原的心境……我大汉,怎么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境地……” “国相悲天悯人,和禁早年在济北国见过的世家子大不相同。不,应该说,禁自从归于主公后,认识的主公麾下诸贤,都和其他世家子大不相同。” “那是当然,昔年卫子许曾云:‘若是天下真的成为乱世,为天下万民还一个太平天下的,一定是主公。昱对此深信不疑!我等同僚,正因为抱定了这样的信念,才会围聚于主公麾下,任其驱驰啊!” “然也!此亦禁所愿矣!” 和程昱说了一会话后,于禁也是心情沉重的走到自己的大帐,看见许褚正在大帐内微微半靠在一面大盾上,闭目养神。 “仲康,要不你去休息吧。这上半夜,由禁来值守就是了。” “呵呵呵,文则,没事儿。明日我军就要进入冀州境内了。若是青州军想要偷袭,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所以今晚是最危险的。褚就不睡了。” “也好,禁今晚也是这么打算的。今夜禁在营外设置的暗哨也比往常多了三倍。整个大营内所有士兵全都披甲而卧,所有新兵全部都集中在大营中央。大营内所有主道上都挖好了深浅不一的小坑……青州军若是敢来,禁就要他们尝尝我兖州男儿的手段!” …… “呵呵呵呵呵,老子为啥要夜袭呢?你们这些傻瓜都能想到今晚是最佳夜袭机会,人家兖州军带兵的人会想不到?这个时候人家大寨里肯定准备周全,就等着我们往上面撞呢……更别说老子出来的时候,主公千叮咛万嘱咐叫老子不要把这一万兖州穷鬼给灭了啊!传令!我军所带的工兵营趁夜向北行军,在距离元城十五里出连夜挖掘战壕。同时派出斥候,向汉升、幼平通报!” “喏!” 一九四年十月十三日,卯时一刻,枕戈待旦了一夜的兖州军万分庆幸的借着初升朝阳的光芒开始整备行装。大帐中心也开始冒出滚滚的炊烟,因为今日要急行军,于禁特别关照粮官,要求今日的朝食要有一点rou,所以粮官这一天很是慷慨的杀了几头羊。羊rou在米粥里蒸煮、翻滚,其逐渐散发出来的rou香味和米香味,使得每一个兖州士兵都对即将开始的朝食充满了期待。整个兖州军大营,居然充斥了一丝祥和的气息。 不过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给甘兴霸先生出场做铺垫么? 一夜未眠,神经持续绷紧时间超过三个时辰的于禁、许褚二人,正端着亲兵送上的羊rou汤,开始就食。这边厢许褚刚刚开口:“哈哈哈,看来青州人离咱们还远……”话还没说完,于禁就很干脆的摔了盘子,呼啦一下站起来:“敌袭!” 许褚看到于禁的动作,刚刚一愣,但随即也感受到地面下传来的震动:“青州骑兵!” 这时候的于禁根本没有理会许褚的功夫,他已经大声的开始对帐外的士兵传令了:“传令!全军停止取食,停止收拾营帐。立即各自归队,以现有营帐木栏为依托,就地转入防守!所有士兵,不得大声喧哗,不得独自到处奔走。如有违令者,斩!” 待得帐外的传令兵大声应喏并且奔驰而去后,于禁才转过头来:“仲康,敌军骑兵来袭,我军新兵太多。光是守备营寨可能还是有被对方一鼓而下的危险……” “吾明白了,请文则放心,某这就带领全部一千骑兵出营迎战!”
“有劳仲康了,仲康切记,我军不必急着打退对方,只要能稍稍缓解对方攻势,为我军新兵应对争取到时间足矣!” 许褚也不再答话,迅速的翻身上马,大吼一声后,一众骑兵就拥簇着许褚向着对方的骑兵直奔而去。 “沛国谯人许褚在此,敌将通名!” “嘁!老子现在忙得很,谁跟你玩这个。”二流子这个时候轻敌的老毛病又犯了。对敌方为首的一员虎背熊腰战将的挑战居然视而不见。反而一个劲的催促自己手下的骑兵:“快点快点,****的兖州这些穷鬼反应还不慢,都开始在重新立寨了。你们还不快点冲进去,就烧不了他们的粮草了!哎呀!” 正在军中发号施令的甘宁突然觉得耳后一阵狂暴的寒风袭来,多年征战的本能让他迅速的颈部一缩!只听“哐当”一声,待得甘宁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最让他满意的八个脚、代表着张牙舞爪横行无忌的巨蟹头盔已然被切成了两半!二流子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一片温润,这时候他不用看就知道了:要不是自己的头盔够硬,这会儿他的头颅已经是两个半球了。 甘宁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发火,因为对方武将的第二刀又到了,因为刚才过于轻敌,这厮这时候居然没有抽刀。还好胯下的惊帆马不是凡品。不用主人驾驭,这个时候四蹄向前用力,整个马身不合乎常理的向后腾空而起。险之又险的帮助自己的主人再次避过了这夺命一刀。 这时候才缓过气来的甘宁赶紧将龙牙虎翼双刀抽出,然后定睛一看:好家伙,自己的身边躺了起码不下十个青州骑兵。这些尸首身上全部都只有一刀:厚厚的锁子甲全都被劈散了架! 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了,甘宁赤红了双眼,龙牙刀平举着对向许褚:“来将通名!” “沛国谯人许褚许仲康!” “许褚?哼,本将甘宁甘兴霸!今日有种就别走,老子待会不会杀了你,而是要生擒你,之后会耍尽各种手段让你痛恨你老娘为啥把你给生出来!” 第一次碰上青州兵,第一次领略“穿越者风格”语言的许褚愣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呵呵呵呵呵,汝便是蒋浩然的第七位金甲将?某在河南,整日听得金甲将好大的威名。今日一见,吾看也不过如此嘛!徒逞口舌之利罢了!” “我呸!看刀!”甘宁在自己惊帆马的马头上狠拍了一下后,惊帆马兴奋的大步踏出,飞一般的向许褚冲来。许褚也毫不示弱的拍马印上。两将就此厮杀在一起。 双方你来我往的厮杀了几十个回合后,甘宁心中暗暗焦急:这厮真是像主公所说的面带猪像心中嘹亮啊!这一身武艺,某要拿下他估计极难!关键是老子被这厮缠住,老子手下的几千骑兵没了指挥,能不能烧掉对方的粮秣呢? 就这么一分神,左手虎翼刀的速度稍微慢了点,龙牙虎翼之间的衔接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缝隙,但就这么一个极小的缝隙被许褚给抓到了。只见长柄环首刀以外科手术刀般的精细cao作,从这个极小的缝隙中突入,刀尖向上一挑,甘宁顿时发出一阵咆哮:他的左臂被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虽然靠着金甲的护卫,这伤口并不深,但是让甘宁脸色巨变的是,他左手的虎翼刀居然掉了! 看见对方双刀将的一把刀被打掉后,许褚大喜。之后奋起神威,长柄刀刀刀抢攻。只剩下了一把龙牙的甘宁被打得连连后退疲于招架。 “哼,金甲将虽强,碰上我许仲康,也只有落败的下场。今日先砍了这甘兴霸,再抢了这一身金甲罢!咦?怎么又是双刀了,哎哟!不好!” 正在心里暗喜的许褚也是乐极生悲,突然之间,原本只有一把刀的甘宁,其空空如也的左手突然又出现了一把刀,这把刀比先前的龙牙虎翼都要薄,颜色也近乎于透明。此刀一出,原先根本没有防备甘宁左手的许褚顿时被着了道,这把透明刀从上到下一个斜劈,许褚的脸上、上半身都被划拉出一条长长的伤口。而更让许褚无奈的是:自己的坐骑也被这把刀狠狠的切了一刀。吃痛的战马顿时人立而起,失去平衡的许褚就此被摔下马来。 许褚落地后,正想就地翻滚,结果刚刚面部朝上后就看见甘宁拿着一把刀比划在自己的脖子上。 “哼!算你狠,逼得老子出了绝招。你这猪头平时不读书啊?不知道当年夏桀的夏朝宗庙祭祀的是龙牙虎翼犬神三邪刀啊?老子都右手龙牙左手虎翼了,你就不想想犬神在哪里啊?老子不是双刀流,是三刀流!就是因为存了快点了结你这厮的打算,老子才故意让你砍了一刀,不然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除了偷袭,能砍得到我?” 粗粗的喘了一口气,甘宁又继续说道:“老子这次来烧粮食,结果因为你这猪头的耽搁,这任务是完不成哪。本来呢,按老子的本意,一刀切了你这猪头最好,不过看在你在老子手下能走这么多回合。就问你一句:降还是死!” “哼!许褚宁死不降!” “嘁,那你就去死……妈的,又是偷袭!” 随着甘宁的这句痛骂,以及“仲康莫慌,于禁来也!”的高呼,于禁的弓箭已经到了甘宁胸前,甘宁不得已后退避箭,而许褚也就势脱困。 “完了,这次任务失败了,回去又要被太史子义那个王八蛋嘲笑了。”这时候的甘宁也相当干脆,避开于禁的弓箭后,就地抓起地上的虎翼刀,非常迅速的下了命令:“全军听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