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疯狂奏鸣曲第二节（暴虐）

    有关创世神赋予我的异于常人的能力，名为“傲慢”的权能终于在这天被“世界模版”检测到并呈现在我面前，而在此之前我对于“傲慢”的理解就只有书上曾经写着的：对他人的行为定罪并施以惩罚。但这一粗略的观念在今天因为“世界模版”而彻底得到了解答，虽然它的深刻意义是什么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

    傲慢，意指自以为比某人或某物更优秀而诞生出的感情，但同时还拥有着基督教七宗罪之其一的意义，但放在这上古神话时期的不列颠就会变得完全不同，这里是那些自认为比任何人都要高尚、比任何人都要英勇的——骑士大人们的国家；例如被后人传诵的亚瑟王，圆桌骑士们的首领，他统领着不列颠的人民击退了入侵祖国的撒克逊人，而且更率领军队击溃了长久以来压迫统治着不列颠的罗马帝国，多么伟大的人啊……

    确实，作为我所敬仰的王者中的一人，他的伟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在伟大的同时又是傲慢的，因为他认为自己比他的敌人更强，所以他与诸王交战；他认为自己的军队要凌驾于某些人（至于是谁我就不点名了，感兴趣的可以去查查），所以他毫无犹豫的吞并了那个国家；他一度认为自己是天选之王、得到了龙的加护的王、得到神（阿瓦隆的九位仙女）的帮助的王……

    身为骑士的首领的亚瑟王是傲慢的，自然所谓“骑士精神”也充满了傲慢，傲慢之所以能成为七宗罪之首恰恰是因为它深植在人的本性当中，真的要去深究的话，自信……也算是傲慢的一种。

    傲慢作为原罪来说是深奥的，同时也是简单易懂的，以一国之力覆灭六国成就大陆统一的秦王始皇、驱使无尽铁骑蹂躏欧洲大陆的元祖成吉思汗、奴役多国，清洗种族，并向全世界宣战的纳粹元首希特勒，他们都是傲慢的代名词，虽然傲慢是罪，被诸多圣教视为不净。

    但对我来说，傲慢即是人的本意，傲慢即是王霸之道！

    我打开“世界模版”中“傲慢”的技能设置栏，刹那间，密密麻麻的数据与cao作信息涌入我的脑中，那庞大的数量足以冲昏我的脑袋，所以丝毫没有犹豫的，我快速且精准地将“傲慢”的技能设置栏关闭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继续沿用“默认设置”。

    啊……我完全没有想到这所谓的技能设置会牵扯出如此之多的信息，真是麻烦，不过毕竟是造物主亲自赐下的技能，理所当然的比起普通能力要复杂得多，只要想想造物主当时所说的：“比其撒旦更为傲慢”的说法，就算是如此的信息量我好像也能够理解了。

    ……

    在我与众位土匪们抵达沃灵顿之前的晚上还发生了一个不是很愉快的小插曲。

    看起来那位健壮的奴隶商人并没有想象之中意志坚强，就在刚才，也就是我们停靠在路边的小树林休息整顿的时候我发现，关押着那人的笼子里有一条手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完整的臂骨，而那个失去了一只手臂与双腿的健壮奴隶商人的肚子却鼓鼓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吃掉了自己的手臂。

    时间只过去了不足一天便吃掉了自己的肢体，而且还能睡的这么香，这种家伙好像完全没有折磨的价值嘛，我令两个突吉斯土匪尽量小心地抬起了装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的笼子，然后趁着夜色连人带笼扔进了莫西河中，随后河面上冒起了一串气泡，想来那可悲的蠢蛋已经在睡梦中被溺死了吧。

    ……

    这是我与“突吉斯”的众位一起上路的第二天中午，车队前方的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明显的城墙了，看来刀疤所说的沃灵顿已经到了。

    我从牛车上站了起来，然后向刀疤以及其他突吉斯土匪微微一笑。

    “那么……既然沃灵顿已经到了，诸位一路护送都辛苦了，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有些话想对突吉斯的各位说。”

    刀疤作为突吉斯的首领第一个感觉到了我的态度的变化，他麻利地从马上跳下，然后从腰间抽出那把犯下了许多暴行的钢刀，他阴沉着脸向我走了过来。

    “怎么？小子，你想说什么？该不会是反悔了吧？这里距离沃灵顿城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我们在这里把你杀了，那些愚蠢的沃灵顿卫兵也不会发觉的哦？”

    看样子他误认为我想要在这里寻求沃灵顿城卫军的帮助了，实在是可笑。

    “哦不，我亲爱的首领大人，我怎么会愚蠢到想要去寻求沃灵顿卫兵的帮助呢？您恐怕是想多了，至于反悔一事……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我可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怎么可能会在沃灵顿有大把的财富？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反悔的。”

    我笑着歪了歪头并耸起肩膀，而刀疤的表情则扭曲了。

    “你骗了我？”

    “是的，亲爱的首领大人，您的脑子就像是一坨牛粪那样，实在是令人想笑又笑不出来，哦，我可怜的首领大人，多么可怜的白痴啊……”

    “……杀了他！！”

    刀疤大声地吼叫了起来，而突吉斯的愚蠢土匪们则各自拎着武器朝我冲了过来。

    一刀，两刀，三刀……突吉斯土匪们的刀刃一次次穿过我的身体，但没有想象之中的血花飞溅，他们甚至碰不到我，就连从远处射出的弓箭也只是很残念地从我的眉心处穿过然后无比精准地命中了我身后的一颗树。

    “什么！？你小子……难道是幽鬼吗？为什么我们的武器碰不到你？”

    呵呵……毕竟只是古代人，他们怎么可能明白什么叫做全息投影呢？

    “蠢货……你现在与其在这里猜测我是不是幽鬼不如想想该如何从我手下活着离开”

    “就算你真的是幽鬼，既然我之前能砍下你的耳朵，那么我现在一样可以砍下你的头颅！”

    刀疤全然不管我的挑衅，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提起刀向我所投放的影响冲了过去，直到他在空中胡乱挥舞了数十刀并再也无法挥出下一刀后，他终于妥协了。

    “好吧，我承认，凭我们确实无法伤到你，可既然如此之前你为何还会被我砍掉右耳？”

    “你，砍下了我的右耳？凭你？你不是在做梦吧？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耳朵？”

    刀疤闻言后慢慢抬起了头，接着，他的眼中悄悄闪过了一丝绝望。

    “这……这不可能……”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你的对手是我啊。”

    土匪头子静默了，他将手中的钢刀插入地面当作拐杖拄着，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并从鼻尖滴落在地上。

    “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有为什么是我们？”

    他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可以听得出他已经没有再继续战斗的想法了，趁着他的意志最为疲软的此时，我说出了我的条件。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把灵魂出卖给我，然后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生生世世作为我的奴仆侍奉我；第二个嘛，我不说你们也因该知道了，道上的规矩，要么降，要么……死！”

    在听到我的要求后，一个突吉斯土匪笑了起来：“想让老子我当你的奴隶？别做梦了你这狗♂娘养的幽鬼！老子这辈子只认一个人当大……”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一颗口径5.56毫米的步枪子弹穿过了他的太阳xue，他的整颗头颅在一瞬间四散爆裂了开来。

    “不降就不降，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在我说完上一句话后本来稍微有些哄吵的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直到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细微如同蚊鸣的声音传出。

    “这是……黑魔法？”

    “他不是幽鬼！他是巫师！是恶魔！！”

    “众神在上，恶魔！还我弟弟命来！”

    一个蓄着狂野的大胡子的土匪抡起一把巨大的斧头向我徒步冲了过来，从旁人的欢呼中我得知，那把斧头是从一名之前被突吉斯团伙袭击的圣教军骑兵那里得来的战利品，是被神祝福过的拥有神圣属性的武器，因此我打消了用破片手雷炸死他的想法。

    这把斧头上的雕花工艺以及圣教军的徽记纹章让它看起来是有一点收藏价值的，因此若是我一枪打爆他的头然后让他那肮脏的血溅到这把工艺品上就不太好了。

    大胡子土匪向前扑倒在地上，由于冲锋的速度太快在他跌倒以后还在地面带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我打断了他的左膝盖和他的脊椎。

    土匪在地上哀嚎着，那把令他鼓起勇气的神圣斧头早已脱手并被丢在一旁，我本人则在附近的树林中看准了机会发动“世界模版”将那把做工精致的斧头收进了附加功能“世界宝库”中，而“世界宝库”在收取那把斧头时并没有触发什么我想像之中的类似于黑洞啊、传送阵啊之类的魔法效果，从视觉上来看就仅仅是那把斧头忽地凭空消失了而已。

    与此同时，毫不意外地有人开始逃跑了，因为最早逃走的人是骑马逃走的，所以已经在数百米开外的他们有资格享受我最爱的Anzio-MagFed的子弹。

    这应该是人类世界上最美丽的烟花了吧——随着MagFed的子弹击出，逃走的土匪们在依稀可见的远处爆成了一朵朵美丽而又妖艳的血rou烟花，个人认为如果是这种烟花的话，不管看多少次我都不会腻。

    “够了……”

    跪在大胡子土匪的血泊中的刀疤开始低语，他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哭腔，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我屠杀逃跑以及反抗的土匪们。

    “够了！我说够了啊！巫师大人！我是罗马帝国的尼尔·克里肯特！我在此恳求您，放过我的部下们吧……我愿意将我的灵魂交给您……生生世世，直到永远！我会尽全力满足您的每一个要求，我的rou体会在活着的时候为您挡下刺向您的匕首，我的灵魂会在死后为您承担一切针对您的恶意！所以……所以！求求您，住手吧，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啊……”

    刀疤原来叫做尼尔啊，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浑身都是汗水与尘土，双手占满了血污，即便这样还是跪在牛车旁向上伸出双手妄图能够抱住那尊幻影的脚踝。

    真是可笑，看哪，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残忍狡诈的土匪头子，现在却因为几个部下的死而哭的像个孩子。

    “用你们的手指，挖出你们的右眼然后宣誓向我尽忠吧，我会收走这里所有人的一部分灵魂，若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人胆敢对我生出哪怕是一丁点二心……你们所有人，都得死；记住，我是你们永恒的主人，我的名讳是——艾瑟·斯库塔斯·格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