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添亡魂
恐在路上谈话被人偷听，于是，回到房间后公孙策才又询问一年前病故之势。 “阿颜，伯父病重之时孙易给伯父开的药方你还记得吗？” 听公孙策这么问，林青言似乎猜到了他在怀疑什么，于是回答说。 “我不记得了，不过拿到药方后为了安全起见，母亲请其他大夫确认过，那张药方确是调理身体的药方，没有问题。” 林青言的回答让公孙策觉得有些受打击，本想着可以从药方里查到些什么，结果得到的却是没有问题的答复。 “那药方上的药是孙易的医馆送过来的，还是府上的人出去药房买的。” 林青言两只手胡乱揉捏着，回想了一下，说：“父亲病倒后，我便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而目前身体也不太好。所以，药都是红儿去买，去煎的。” “红儿，”听到这里，公孙策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惊讶，“就是一年前落水身亡的红儿？” 林青言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公孙策又问：“那红儿落水是在林伯父去世前，还是去世后。” 公孙策的问题刚问完，林青言便随即回答道，好像那些事在她心头刻得很深，至今依旧清晰如昨。 “去世后，父亲病逝之后的半个月便发生了红儿落水身亡之事。” 公孙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怎么，公孙大哥觉得父亲的死与红儿有关？” “我也不太确定，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林伯父的死和林二叔的疯一定并不单纯。孙易死了，现场也留下了一个宝字头。” “什么，”听到公孙策的话林青言有些意外，“所以，公孙大哥觉得孙易之死与林府之间有什么未知的牵连。” “对。”公孙策抬眼望着身边的林青言，目光细腻而温柔，“孙易死于一剑封喉，是高手所为，阿言，你有没有觉得这林府之中谁会武功。” 林青言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看到公孙策那样温柔的看着自己，她也想冲他笑。可是，却好像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笑。 “武功，不知道，据我所知应该没有人懂武功。” “那位年轻的二叔母呢？” “二叔母，她出身戏班，我也曾见过她登台献艺，她确是扮演武旦角色，可是，那样的身段绝非公孙大哥口中的高手。” “哦，那究竟会是谁呢。” 公孙策还是觉得有些事想不通，若真如包拯所说，林府中人与江湖势力勾结找人杀了孙易，那他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宝字头，如此欲盖弥彰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林府上下又没人懂武功，不对，那位二叔母一定有问题，所以，他便想找个机会去试她一试。 几日来公孙策一直为林青言的状况忧心，竟然一直忘了找那位管家问话，于是，晚饭过后他便又让人将吴安叫到了书房。 这位吴管家年近五十，头发花白，因为平日里寡言少语又总是黑着一张脸，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公孙策让吴管家坐下答话，他却说主仆有别还是站着的好，因为对这个人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公孙策便也没有再让他入座。 “吴管家，我小的时候你便是这林府的管家，你在这林府也有三十年了吧。” 吴安表情冷漠，回答说：“回公孙公子，今年刚好是第三十二年。” “哦，”公孙策微微颔首，“那这府上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多少都是会知道一些吧。” “不知公子问的是什么事，吴安虽然为府上的管家，但必定是仆人，主子们的事从来轮不到我妄议，也从来不会去过问。” “这个道理我懂。”公孙策轻叹一声，又说，“不过如今林伯母枉死，凶手很有可能便是这林府中人，相比吴管家也听说案发现场留下的那个宝字头了吧。” 无论公孙策说什么，吴安都是一副面色铁青的样子，不急不缓地回答着：“吴安听说了。” 公孙策突然问道：“吴管家的名字里也有宝字头，所以，我想知道案发当晚卯时一刻至卯时三刻你人在哪里。” 被怀疑是杀人凶手，那吴安的脸色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吴安每天都是辰时之前起床，那段时间我应该是刚起床准备去查看一下其他家仆有没有照工作安排做事。” “哦，那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或是某些人的行为有些异常。” “没有，”吴安想都没想便回答说，“那一日吴安所见到的情况于寻常无意，直到后来大小姐发现了夫人遇害之事。” 虽然无法判断吴安是否在撒谎，不过，公孙策还是暂时选择相信他，既然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便也不再给他思考的时间。 于是，紧接着又问。 “二伯母进入林府之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吴安果然又是想都不想便直接回答，“二老爷夫人是两年前嫁到林府的，一年前大老爷病故，红儿落水身亡，二老爷突然精神失常疯了，还有最近夫人的命案，这些事都是在二老爷夫人入林府之后发生的。” 公孙策紧接着又问道：“那你觉得这些事会不会与二伯母有关呢？” “不清楚，吴安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如实相告，至于与什么人有关我便不知道了。” “是吗。”公孙策浅笑一下，“那没什么事了，吴管家先回去吧。” “吴安告退。”说着，吴安便后退两步，而后转身离开。 公孙策一个坐在书房里，身体微微后倾，微闭双目，分析着与案情有关或无关的事情。 精神疯癫的林富、嗜赌成性的林宣、与世无争的林寰、陌生神秘的宁儿、性情古怪的管家，作为家里唯一男丁却不争不抢的林宸，心高气傲却稚气未脱的林宝言，唯一的外姓主子陈曦儿。 这些人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是有一条线将所有人串联起来，还是一根线连起一些人，一根线连起令一些人。 那这不同的线之间是相互独立，互不牵连，还是相互交织，纠缠不清。 公孙策本想请上官凌静帮忙让她假扮杀手第二天去试探一下宁儿，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这林府中又发生了命案，而这次的命案现场便是传说中有女鬼出没的荷塘。